“你叫什么名字？”

“陈帆！”

“杀人了？”

陈帆不回答，史柒手指一勾把枪在手里转了一圈，手枪就被拆成了零件。她拿走了弹夹，其余的都丢在床上，然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拿了条毛巾，要去浴室洗澡。

“你是干什么的？”

陈帆被史柒这一手惊着了，探出个脑袋诧异地问她，史柒呲牙一笑没说话，把电视打开了——里面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的通缉令可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

史柒洗完澡出来陈帆已经穿上衣服，正坐在床边摆弄手枪，看见她有点紧张的坐直了身体。

“你犯什么事儿了？”

史柒似乎全然不在意他手里拿着枪，很放松的背对着他弯腰去拿吹风机。

“杀人，赌博借的高利贷还不起，我就把债主给杀了。”

陈帆闷声说，一直看着史柒的后背，史柒把电源插在墙上背对着他吹头发，热风一阵阵扑到陈帆脸上，热烘烘的，带着洗发水黏腻的香甜。

头发吹得半干，史柒关掉电源把吹风扔在床上，转身看着陈帆。“想活吗？”

史柒问，看着他眼睛里一点点闪出亮光来。

“想。”

20:25:51倒计时：123小时34分09秒

经过几个小时的筛查，调查组从史柒的人际关系网里梳理出一个人，她的前战友许思文。此人退役前在六团下属的步兵营服役，曾两次与史柒一同参加境外任务，而且两人私交甚密。许思文退役后转业回 C市老家，在一家报社工作，正好和调查组推测的史柒的逃跑方向一致，所以调查组马上将他上升为头号嫌疑人进行调查。

“许思文现在在C市吗？”

“在，我们已经打电话和报社核实过了，许思文一直在正常上班，

最近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我们已经通知C市公安，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许思文的动向。”

“提醒公安的人，行动一定要隐蔽，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旦史柒出现，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放弃抓捕，要首先保证她身上的爆炸物不响。”

“是。”

“另外再详细查一下史柒出过的任务，特别是境外任务，如果她有犯罪前科，很可能是在任务期间的偶发式犯罪。”

“是。”

第4章 第三日

04:00:00倒计时：116小时00分00秒

闹钟响的时候史柒正坐在床上擦枪，陈帆被闹钟叫醒，翻个身直接吓得一咕噜滚到了床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扒着床沿探出头来，看见放了一床的枪和手榴弹一下就吓醒了。

“你要干什么？”

“去收拾收拾自己，吃完饭跟我去干个活儿。”

史柒连头都没抬，陈帆的脑子这才有点转，想起自己昨天已经和这个女人结成同伙了。不过结伙归结伙，陈帆心里还是防着她。

冷不丁，史柒拍了下床，陈帆一抬头看见史柒扔了把手枪过来。

“你那盗版货就别用了，待会儿找个地方处理了。”

陈帆拿着枪有点意外，神情复杂的看了史柒一眼，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两个人吃了早饭，简单乔装打扮后，按史柒进屋时拍的照片把屋内恢复成原样，就悄悄退出了房子。在外面打了辆车，两人直奔史柒踩点过的化工厂，简单在外面交代了陈帆几句，史柒留在外面看行李，陈帆溜进厂区里做事。

“妥了吗？”

陈帆摸回来的时候史柒正靠在树上抽烟，看他回来抽出一根递给他。“都弄好了，待会儿我藏车上，等他一停车我就把他打晕扔出去。”“不行，这个人必须做掉。”

史柒摇头道，陈帆沉默的看着她，最后低头吐了个烟圈点点头。

“那你怎么走？”

“我打车进A市，在高速公路下道口等你，这个你拿着，路上联系，”史柒掏出个手机递给陈帆，“万事谨慎，有事打电话给我。”

“恩。”

陈帆把手机收好蹲在小树林里等着，史柒就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带着行李去了A市。

差十五分七点，陈帆再次悄悄溜进化工厂，工人们正在往罐车里装化学品，他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进副驾驶，伏在座位上等着，等到工人们收拾东西离开时，他才打开驾驶室的门溜出去，闪身藏进车底下。

司机浑然不知车上多了一个人，按惯例检查了一下车没问题，就打开门坐进驾驶室里。陈帆向副驾驶一侧就地一滚，然后迅速跳上罐身和车头之间的缝隙处藏好，司机随即发动汽车缓缓驶离厂区。

开了一个多小时，司机突然把车靠路边停下，捂着肚子跳下车往路边的荒地里跑。陈帆紧跟着他尾随到草地深处，趁司机低头解腰带的时候右手勒住他的脖子，左手持刀猛捅几刀。匕首扎穿左肺刺入心脏，司机浑身抽搐着口吐鲜血，不一会儿就不动了。

确定人死透了，陈帆把司机的尸体拖远，头朝下扔进一口废弃的机井里，把溅了血的外套也脱下来，一并扔进去，然后回到车里假装成司机，开着车继续向A市驶去。快到收费口的时候他给史柒打了个电话。

“快到了，你在哪呢？”

“老公，我马上就进市里了，你开车小心点啊。”

史柒掐着一把甜腻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陈帆一愣，马上接口道。

“我知道了，老婆，你也小心点。”

“知道了老公，拜拜。”史柒挂了电话冲设卡的警察一笑。“不好意思啊，是我老公。”

警察点点头，往后座看了看，发现有个旅行箱。

“那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