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疯批少傅每天都在求抱抱!(85)
“郡王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林斐之垂着眼帘,喃喃:
“罢了,就当我猜错了。那日那人不是你,我也只是可以随便被人践踏的物件。”
“什么风光无限,受尽皇恩浩荡的小郡王?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被群狼虎视眈眈,那些人巴不得将我拉进泥潭。”
“可能我生来就是个错误。”
极轻的嗓音一字一句地拂过了张礼耳边,令他脸色忽变。
他不安的将少年紧紧搂着,嗓音发颤:“对不起...那日...”
“那日在屏洲是我糊涂了。”
“为什么...”林斐之阖眸,顺着眼尾滑落下一道明亮泪痕。刚刚的试探很容易就得到证实,可结果两人都不好受。
林斐之想,这是将他弃下的最好的方式。也不枉他追随自己一场。
可是内心的痛苦却逐渐加深,他不明白比父亲还要关心自己的张礼为何要在那日糟践自己。不顾自己的挣扎……
第117章 都不要了
如若不是这几天的相处,张礼给他宽衣,照料他起居,隐约与那夜里的人的动作习惯重叠,他都猜不到是他。
那日的阴影伴随了他快整个月,每回夜深都能被噩梦吓醒的程度。
他都在想,是不是前半辈子的自己过于肆意,招来了报复。
可为什么偏偏是张礼...
年幼时无时无刻的陪伴,细小甚微的照顾,一点一滴不断在脑海中重叠播放。
林斐之顿时觉得心脏处有什么难抑制的疼痛逐渐扩散。
他紧紧咬着唇,喉间苦涩的呜咽声抑不住在唇角泄出。
“郡王...”
张礼不比他好受到哪里去,尤其察觉他身躯发颤,那只揽在他腰身的手,无措松开片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
慌乱的轻轻抓住他的衣角“你罚我可以吗?是我的错。”
林斐之扭头就能看到他以往平静眸子里此刻带着慌乱。
但是他心口闷疼的厉害,无法察觉对方其他细微的情绪。
“原因是什么?”他垂着脑袋平复情绪,隔绝所有视线窥探。
“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喜欢我吧...”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他在心里悄悄补充了一句,同时换来身侧的人指腹收紧。
张礼哑着声音答:“是属下做错了,任由郡王责罚。”
得不到半句解释的林斐之眼眶里情绪翻涌,扯了扯嘴角:
“我不是郡王了,罚不了你。”
“可以。”张礼抓住他要挪离的身躯,将他的手靠近自己心口:
“只要能撒气,属下任由郡王责罚。”
他试着像以前林斐之耍小脾气一样,带领着他捶自己。
可偏偏的人一动不动,甚至瞧过来的眼神都透着失望。
“主仆一场,我不想闹得太难堪,你找机会助我离开吧。”
这是他对他最后的命令。
也意味着,他没打算要他了。
张礼抓他手的动作逐渐缓慢,好片刻才从喉间挤出一句:
“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了吗?”
被长时间情绪裹挟,林斐之小脸上隐约有疲惫的神色。
他没有回答他的话,但却用尽力气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开。
艰难的在张礼身边挪到了床榻,沉默着告诉对方答案。
此时房间里的烛火刚好燃尽,被门缝中的凉风席卷扑灭。
四周黑漆漆的,安静到让张礼能听见自己沉痛的心跳。
“就不能允许我犯一次错吗?”
黑暗中的嗓音很轻,其中蕴含的痛苦迷茫情绪格外明显。
背对着他的少年在此刻无声息的落了泪,难过的咬住唇。
他没有作答,不知过了多久,那人似乎还盯着自己喃喃:
“你允许所有人靠近你,愿意给予别人露水情缘,为何到了我这里,就罪不可恕了..”
身后的人像是陷入难以挣脱的困局,语气抑不住的难过。
而林斐之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眼睫上挂着的泪珠终于啪嗒,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枕头里。
飘扬的雪花在地面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白,随着车轱辘碾压行驶,落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但很快就新雪覆盖。
连着几日赶行程,林斐之让张礼找机会让他离开的事情也一再拖延。
而在这短短的几日,他晕车严重,连着发烧了好几夜。
终于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前一日,他的病情得以控制。
林斐之拖着刚痊愈但仍有些疲惫的身躯跟着前往汇合点。
这几日张礼不在他身边,只有每回发烧到深夜,他浑浑噩噩起来找水喝,能短暂看到他突然出现在他床榻边。
给他递水的动作都点到而止,不像前几日亲昵伺候他。
林斐之自然对他的行为也不意外。毕竟他们本就不同路,他能那么快脱身是好事。
“这几日大家在这里集合训练,房间都按照等级划分,由各个队伍的暗卫长分配下去。”
身穿黑色服饰的男子站在所有人的队伍前列,身后是宽敞训练场。
在他们左侧边不远处是看上去比前几日还算不错的客栈。
随着他沉稳的嗓音落下,所有人昂首挺胸,齐声高呼:
“是!”
林斐之是站在末尾,前面一个个魁梧的男子将他的身躯挡得严实。
他自然也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只从那一句句掷地有声的声音辨别开始派发房间。
他跟所有人一样,穿着黑色的暗卫服,腰身佩戴黑色初阶暗卫牌。
但是身躯瘦弱,脸上也毫无血色,看起来倒像是混进队伍里玩耍的民间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