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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15)

魏祁回道:“不用了,我不是事事让人服侍的人,这些事自己做就好。”

宋胭便收回了手,魏祁去了浴房。

她则趁他沐浴,取钗环卸妆,待她准备好,魏祁也洗好了,她便去浴房。

前几晚魏祁都忙,没有行房,今晚不管是在频率上,还是氛围上,理该是行房的日子。在这一点上,他们似乎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当她觉得可能要行夫妻之礼时,他也会是这样的想法。

她好好洗了一遍,到穿衣服时,却意外发现自己来月事了。

她的日子的确是这几天,但偶尔会提前推迟个一两天,今天就提前了两天。

不得已,只能让春红去取月事带,穿好衣服回卧房,宋胭有些坐立难安,心中歉疚。

魏祁坐在床边看书,她悄悄往那边瞟过几眼,以眼神示意丫鬟离去,随后到了床边。

魏祁见她过来,随口问:“今日在西院累么?”

“还好,只是帮忙点了些东西,算算账。”

“我记得舅哥还去考过明算科,得了个头甲。”

宋胭欣喜,问:“大爷知道这个?”

她哥哥的确对算术感兴趣,明算科是本朝的一门学科,但考中也只能得个九品小官,所以一般人家都不考虑这一科,哥哥纯粹是喜欢就去考了,得了个第二的好名次,那时他才十八岁。第二年他要考恩科,却在那一年受伤残了腿。

魏祁说道:“他们那一届的主考官是工部的杜侍郎,特地同我提起过他。”

宋胭不免有些感慨,哥哥既然能让主考官提起,一定是成绩优异的,若没有受伤,现在应该已得了官职,前途无量。

魏祁将一片木签放到书中间,正要合上书,宋胭见了,连忙收起心中的怅然,小声道:“大爷,我来月事了……”

这话说出来,可真不好意思,她将头低了下去。

魏祁明显没想到,竟也有些不自然,不由轻咳一声,缓声开口道:“那,你好好休息。”

宋胭不知道说什么。

休息倒还好,她来月事反应不大,只是扫了他的兴。

当然,可能他没“兴”吧,她不觉得他对那事有多大的兴致,多半还是为传宗接代。

突然的静默让房中透着一股难言的尴尬,宋胭又是窘迫,又是心怀歉意,想来想去,说道:“要不然,大爷今晚先去江姨娘那里,我虽是新过门,但姨娘毕竟是府上的老人。”

第9章

因为魏祁刚才的宽厚,让她觉得自己也该大度,所以主动让他去姨娘处。

反正这么多年江姨娘也没孩子,再说……她好像也不太在意谁诞下长子。

她这话说出来,自觉贤惠,魏祁却是多看了她一眼,半晌未言语,那神色里也看不出赞赏的意味道,最后只回道:“不用了,我就去景和堂吧,正好那边还有些事没做完。”

“是……我让人送大爷过去。”宋胭道。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又对魏祁叹服几分:到底是朝中大员,行事稳妥,既娶了她,就给她应有的尊重,新婚期绝不去姨娘那里。

魏祁披上衣服走了,待他身影彻底消失在院中,宋胭才回房,坐到床边,长长舒了一口气。

夜很静,熄了灯,躺到床上,在一片漆黑中睁眼发了许久的呆,才在疲惫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东院的人都要去西院喝新媳妇茶,包括宋胭这个大嫂。

宋胭先去景和堂等了魏祁,然后与魏祁一道去西院。

新媳妇敬茶是大事,设置在西院后面的花厅,魏祁一进去,冯氏与二太太两个长辈便马上招呼过来,魏修的父亲三老爷也过来说话,颇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意味。

整个国公府最有威信的自然是国公爷,但国公爷年纪大了,平常一般不理事,于是最受敬重的就是魏祁。

魏家第二代里,大老爷过世得早,二老爷三老爷都不顶事,第三代里平庸的平庸,年幼的年幼,接上来的只有魏祁一人,他是如今国公府的支柱,理当被众人簇拥。

两人被安排入座,整个厅堂里,上首坐着冯氏与三老爷,左边坐着国公爷,右边是大太太张氏,再是二老爷夫妇,再右边则是魏祁,她在他身旁。

这时外面丫鬟传话,五爷、五奶奶来了。

没一会儿,魏修与福宁郡主从外进来,宋胭有意没去看魏修,只将目光瞧向福宁郡主。

新嫁娘的她头上戴着一套五凤衔珠金钗,另配有四只副钗,满头堆玉,贵气逼人;身上穿的是朱红色大袖衫,编绣五彩云霞,奇异的是,那云霞从不同的角度看,竟是不同的色彩,照得人神采飞扬,郡主又是宝满的圆月脸,大眼、朱唇,满是雍容华贵。

听闻她已有身孕,显然月份还小,现在倒看不出什么来。

她自堂外进来,脚步沉稳,神态大方自然,丝毫没有新媳妇的紧张,反倒是国公府的许多人都面露恭敬,态度恭谨。

冯氏让两人到堂下,叫魏修带着郡主去拜见国公爷,给国公爷敬茶。

国公爷连忙推拒,让魏修给亲生父母敬茶。

最后客气一番,魏修带郡主先给父母敬茶,再给大爷爷国公爷敬茶。

再是张氏,二老爷二太太,然后就轮到魏祁与宋胭这对大哥大嫂。

“这是东院的大哥,大嫂。”魏修朝郡主介绍,一脸心如死灰的颓丧模样,毫无生机,也没去看宋胭,而福宁郡主则在他开口后直直看向宋胭,眼里带了些打量与挑衅。

这是很明显的把她当作情敌的神色。

当初她与魏修的婚事虽未刻意张扬,但也没有刻意隐藏,福宁郡主既然要嫁魏修,当然将一切打听得明白,知道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