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小奸妃(235)
她嘶声道:“滚,滚远点……滚……别让我看到你……滚……”
说罢,竟然冲到朱厚照的身边,几乎要跟他搏命似的。
可是,她只冲了几步,人彻底瘫软了,倒在地上,几乎像死过去一般。
朱厚照大惊失色,嗫嚅道:“我走……我马上走……木奴儿,你好生照看娘娘,她这是怎么了?”
“滚出去……滚……关门……快关门……”
朱厚照本能地几步退出去。
“砰”的一声,木奴儿吓得关了大门。
夏小宝躺在冰冷的地上,一滩黑色的血,几乎浸湿了裙裳。
木奴儿惶恐大叫:“天啦,娘娘……您流血了……天啦,御医,快叫御医……”
“别……别告诉任何人……别说……千万别说……你说了,我就杀你……别说……谁也不许说……”
夏小宝话未说完,人已经昏了过去。
木奴儿也吓得几乎瘫软过去,她不敢自作主张,幸好这时兀木烈来了。兀木烈毕竟有主意些,当机立断就去请了御医。
在御医面前,一切无所遁形,他非常震撼,:“天啦,娘娘这是有三个月身孕了……小产了,小产了……”
那时,夏小宝已经悠然醒来,厉声道:“此事不可透露半个字……”
“对皇上也不许说么?”
“不许,任何人都不许……”
她咬牙切齿,手颤抖着拿旁边的火铳。御医吓得赶紧跪下去:“小臣不敢,小臣不敢……绝不敢透露半个不字……”
病危2
她咬牙切齿,手颤抖着拿旁边的火铳。御医吓得赶紧跪下去:“小臣不敢,小臣不敢……绝不敢透露半个不字……”
夏小宝精疲力竭,再一次晕过去。
被赶出去的朱厚照,越想越不对劲,但是,他实在是醉醺醺的,脑子里一直不怎么清醒。又跌跌撞撞地回来。
那时,御医已经开药,兀木烈亲自去抓药,煎熬。朱厚照闻得浓郁的药味,一把揪住正要退下去的御医,皱眉道:“皇后到底生了什么病?”
御医满头冷汗,跪在地上,不说实话是欺君之罪,说了,皇后那里又过不了关,只好支支吾吾:“娘娘……娘娘是一时急怒攻心……”
朱厚照一把松开他的衣领,踉踉跄跄地走进去。
这是朱厚照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面色惨白,昏睡中手指也在微微发抖,就连在病中也从未如此软弱。
这就是那个处心积虑,勾结宁王,要谋害自己的夏小宝么?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为了报复,为了让自己“断子绝孙”的女土匪?
一应算计,都是云烟!
她自己都这样的衰弱,如何能够谋害别人?
不相信!
绝不相信!
内心里其实一直是排斥这个想法的……那不是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失控。
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会那么愤怒。
过度的警惕,过度的不安全感,几乎已经将他的理智彻底透支了。
他似乎有了片刻的清醒,怔怔地拉住她的手,脑子里其实并不是那么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一切,如果都像几个月前该多好?
但是,他表达不出来,过度的放纵和酒色,已经逐渐地蚕食了他的意识和理智,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恐惧,那是看到兀木烈端进来的药碗的时候滋生的恐惧:御医可以骗过他这样从未生儿育女的菜鸟,可是,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隐忧,一种直觉,但是,他根本不敢面对,只好离去。
病危3
夏小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并不怎么疼痛,只是疲乏。好像每一块骨头都不在原来的位置,移位了,罢工了,提不起任何的生气。
木奴儿守在床边,端着药碗,看她睁开眼睛,欣喜若狂:“天啦,娘娘您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快把这药喝了……”
药汁很苦,喝下去的时候,把整个心都泡苦了。
木奴儿低声道:“陛下来看过你两次,又送了很多补品来……他看样子是真的很担心,以为你生了什么病。他吩咐等你醒了就告诉他……娘娘,告诉他么?”
“别说!木奴儿,你记住,这事一个字都不要对人提起。”
“奴婢知道。”
“再吩咐御医,告诉他,一个字都不许透露。”
木奴儿心有不甘,却不敢不从。
木奴儿出去了,夏小宝靠在枕头上,面色雪白,一句话也没说。
许久。
那时已经是傍晚了。门是虚掩着的,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进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直到他走到床边,声音还是怯怯的,又带了一丝惊喜:“小宝你醒了?”
“滚……滚出去……你给我滚……”
她几乎要跃起来,声音嘶哑得完全不成样子,顺手抓起旁边的药碗就扔过去:“滚……你给我滚开……滚……我要杀了你,滚啊……”
药碗砸在他的腿骨上掉落地上,摔得粉碎,也许一些碎片飞进了血肉里,一阵钻心的疼痛。
“小宝……”
床头的一把剪刀被抓起来,径直飞向他的面门,朱厚照落荒而逃。
身后,还能清晰地听到剪刀落地的声音。
走出去的时候,秋风如此萧瑟。
他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脖子,心里一团混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无穷的酒精,一直在脑子里盘旋,盘旋……
病危4
此后,他还来探望过夏皇后两次,有一次,夏皇后趁手,抓起了火铳,砰的一声,幸好朱厚照闪得快,让一只青花花瓶遭了殃,满地炸开,硝烟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