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202)+番外
顾碎洲把这些话藏在了心底。
因为他知道,没有一个人记得“沈非秩”的存在。
他问医生:“如果我不找人,会怎么样?”
医生复杂地望着他,眼里有些许敬佩:“不断重复假性发/情,直到分化。每一次都可能比上次更痛,更……被本能欲/望控制。”
“知道了。”顾碎洲反应平平,“谢谢。”
他遣走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病房,闭着眼在心里把沈非秩的眉眼描摹了一百遍。
第一百遍的时候,天亮了。
他坐起身,给莱阿普顿打了个通讯:“你新交了个纹身师男朋友?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顾碎洲自己学了纹身,自己设计了图案。
绕着大腿根盘旋而上的荆棘藤从来都不是思念,而是约束。
约束他的本能,加固他的想念。
纹身乍一看好像是浑身带刺、极具攻击性的荆棘藤,紧紧缠绕胁迫着十字架,实则不然。
那是一条伤痕累累、浑身带血的荆条,在向代表希望和救赎的十字架祈求一丝安慰。
玫瑰的刺从来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十字架大度的任由荆棘缠绕,不会离开,也不会嫌恶。
顾碎洲靠着这个纹身,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假性发/情期。
他本以为可以一直熬下去,熬到哪天奇迹发生,沈非秩回来看看他。
可天意似乎就爱跟顾碎洲对着干,不仅没有降临奇迹,还让他的分化指征加剧了。
“你这个信息素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医生很头疼,这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喏,信息素数据都在这里了。”
顾碎洲接过来打量一番,对着全是S级的数据,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
“现在是不是能跟别人做信息素数据匹配了?”
医生都没理解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啊?您有喜欢的人了?可以啊,把ta信息素样本给我,我帮你看看。”
“没有样本,只有数据。”顾碎洲看着他的眼睛,有旁人察觉不到的偏执,“能通过机器用数据核对一下吗?”
医生哑然:“……也,不是不行。”
“好,借你的机器用用。”
他说着,就下床去了隔壁计算室,迅速在“1号”的资料下录入自己的数据,然后切到“2号”界面。
下手之前,顾碎洲停顿了几秒。
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是紧张和害怕的表现。
他有些紧张,自己和沈非秩的数据匹配,会是多少?
顾碎洲抿了抿唇,余光看到自己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刀痕,坚定了眼神,毅然决然把数据录入。
沈非秩没有体检过,当他知道对方信息素数据。
两人第一次重逢于沈家的时候,那天医疗室内一晃而过的数据,他记住了。
往后那些数据也无数次被他的脑海翻出来复读重温,他现在比任何人都了解沈非秩的信息素数值。
顾碎洲焦灼又急切地守在机器旁边。
可那结果出现在一起上的时候,好像晴天霹雳,给了他一道雷。
0%。
还是飘红预警的0%。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出现这样的数值啊?
顾碎洲不可置信,抓着医生就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还会飘红?”
医生也匪夷所思:“怎么会低到这个程度?就算是同性之间,联盟的案例也不超过三个!”
顾碎洲眼睛都红了:“说人话!”
医生立即道:“你和这位的信息素不仅完全不融洽,还会产生……过敏反应。”
说白了,就是类似于水和火,天生不融,天生相克,碰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极大可能会两败俱伤。
这种情况,医生建议是两人这辈子永远不要再见了。
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顾碎洲倏地松开他,一个人跌进墙角的阴影中。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他之前对沈非秩的信息素明明依赖,怎么可能信息素相克?
医生见他状态不佳,把屋子留给了他一个人发泄。
顾碎洲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充血,手脚冰凉,才终于想通了。
信息素相克又怎么样呢?
谁说信息素匹配度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他不是还没分化吗?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他怎么可能因为信息素不匹配而跟沈非秩一辈子不见面?
或许等他想出办法了,沈非秩就会回来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顾碎洲好像行尸走肉像终于被招了魂,整个人都散发着“活着”的气息。
一改往日颓废,开始亲手操办公司的创建运营,还有W.N的研究。
而新版本药物的第122次实验结果,让他有了个意外收获。
这种药可以辅助患者,提高对排斥信息素的接纳程度。
虽然是好事,但没有人愿意尝试这种不确定的药物,按理说,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弃这版本,重新从已知的新方向入手,不再继续这个版本错下去。
耗费会很大,时间耽误也多,那段时间研究所处处都是唉声叹气。
后来……
“后来药物还是继续之前的版本研究下去了。”C2说,“你应该知道是怎么研究出来的了吧?”
沈非秩是多聪明的人,不需要他明说,甚至在刚开始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即便如此,他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
怪不得顾碎洲说,没有人受伤,没有违法操作,也不会有人找上门复仇。
因为除了他自己,压根就没有人参与这项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