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517)+番外
“是。侯爷稍等。”那家丁也算是明白过来,便匆匆转身去府里禀告族长大人了。
尤子君在外等了一会儿,之前去通报尤子贤的家丁又奔了出来,点头哈腰的请尤子君进去,说是族长在厅堂里等。当然,尤子君不知道的是,这家丁因为他一句话,被尤子贤狠狠骂了一顿,说是忠伯侯来还需要什么通报?
尤子君进府后,在厅堂里见着了尤子贤。尤子贤站着,主座空着,看样子是要等尤子君上去坐。不过,尤子君对自己家里的人从来不摆架子,便是绝对不可能在尤子贤的府里坐上那位置的。
“族长好客气,我还是坐这儿好了。”尤子君未等尤子贤开口,便选了一处左侧的客座坐下了。他所坐的客座旁也有位置,如果尤子贤真不愿坐上主座去,那就坐在他身边也是妥当的。
尤子贤果然不假思索地朝他右手边的空座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然后,尤子贤开口,声音竟有些哑:“净绵的事情。我给堂兄道歉。”
尤子君心头震了一下,却也微愕,净绵的事情,堂弟为何要向他道歉?他看了尤子贤半晌,才问道:“虽然净绵还没有找到,但净绵被刘三娘掳走的事情跟族长并无关系,族长为何要对我道歉?”
尤子贤突地重重捶了扶手一记,脸色惨然地道:“堂兄就别瞒我了,我难道也跟堂嫂她们一样,会被堂兄这样轻易的蒙骗住吗?”
这么说……他心中确定了上回传说中被鬼杀死的……就是净绵?尤子君看着他惨然的脸色,没有开口说话。
“我知道,那个婴儿就是……”尤子贤再度抬眼时,眼眶竟红了:“所以,我要给堂兄道歉:一是我当初不该将净绵还给堂兄堂嫂,以至于让那刘三娘得知了净绵的真正身世;二是我夫人临终前说了对净绵不好的话。”
“什么话?”尤子君不是不知道,那个堂弟媳有多厉害。如果说堂弟真的对漫儿曾动过心思,那么堂弟会那般喜欢净绵也就说得通了。净绵实在是跟漫儿很像,他心中又是一阵伤感。
尤子贤叹了口气,趁着下人进来奉茶的当口,伸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等到下人出去之后,他才说道:“夫人说,净绵很可爱,她很想把净绵带走。我去东石村打听过了,那女婴被害死的日子,正是夫人走了三个月后的日子。”
尤子君闻言顿时脸色铁青,站起身来便一拂袖,鼻子中发出轻哼之声。他并非为那堂弟媳的话生气,而是为子贤堂弟这番话生气。堂弟媳为何憎恨净绵?不就是因为净绵长得像漫儿,而堂弟媳实际上憎恨的是漫儿么?
如果按照子贤堂弟这番话来说。岂非那堂弟媳想带走漫儿也是可能的?而实际上在净绵被掳走那日,漫儿的确遭人下毒,只是侥幸逃过一劫罢了。所以,他越想越气,越想也越忧心。
“堂兄尽管打我骂我就是,我绝无怨言。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夫人她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更害得净绵……”尤子贤已经连续在家里忏悔许多个日夜了,为了关于净绵的那个噩耗也是暗中不知流了多少泪。
“够了!事情绝不是族长所说的那样!”尤子君怒喝,打断了尤子贤的话。
尤子贤眼看他动怒,心中却是无比舒畅。他就缺一个人来骂骂他了,要不是他对堂嫂有别样情愫,夫人怎会因恨说出要带净绵走的话?所以说,净绵的事情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该被打该被骂!
“堂兄……”他又待开口,又再一次被尤子君给打断。
“族长以后休再提起此事!关乎到我家夫人安危,族长还是少说为妙!”尤子君见他还待再说,怒气更为上升,打断他的话后见他一脸不解,索性将话给挑明了:“族长不知道其中内情,休要胡言乱语。当初净绵被掳走,我家夫人也差点中毒身亡。原因是送去夫人房里的两坛酒被下了剧毒。侥幸的是,夫人将那两坛酒给倒掉了,伪装醉酒来欺骗我,这才逃过一劫。”
尤子贤震惊,这事他是从未听说过。不过莫说他不知道,就是秦漫自己,也不知道呢。
“所以,族长说这种话,莫非是想暗示我——堂弟媳能带走净绵,也能带走我家夫人吗?!!!”尤子君再次拂袖,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不愿再与这口没遮拦害他担心的家伙多说一句话。
尤子贤怔然,心中猛地又收紧——若是夫人真有这个意思,那堂嫂岂不是早晚的事?这越想,他倒是越往胡同里钻了,尤子君的怒吼白费了。
尤子君走到门口又停住,转身冲尤子贤沉声说道:“关于净绵的事情,族长务必保密。如果让我家夫人或是我娘知道,族长可要小心了。”
放下威胁的话之后,尤子君才真正的离开了尤子贤的府邸,留下了一脸呆滞的尤子贤。
尤子贤的脑中出现了刹那间的空白,好久好久之后,随着下人的一声叫唤,他猛然惊醒过来,飞快的跑去了苏艳冰的灵位前,苦苦哀求去了。
尤子贤以为,既然净绵都能被‘带走’,那他的夫人要是真起了‘带走’秦漫的心,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方才堂兄都说了,秦漫的确差点中毒身亡,只是侥幸没喝那两坛酒而已。
所以,就算他下辈子给夫人当牛做马,他也要求得夫人的原谅,让夫人放过秦漫。只是,若苏艳冰真的在天有灵的话,怕是会被他这一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举动气得真要‘教训’他了。毕竟,苏艳冰临死前便已经悔悟,希望能有来世再和尤子贤一同,恩恩爱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