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出书版)(296)+番外
“你真的做了!”
克雷蒙德本来还有些心虚,可看到她小心翼翼用毛毯护住胸口,好像防色狼一样堤防他以後,这种心虚又迅速转变为恼火。他换上一副冷硬的架势,干脆说起反话:
“我做了……又怎样?”
纳纳没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惊得目瞪口呆:“你、你做了什麽?”
克雷蒙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突然变换坐姿,傲慢地将两条长腿分别搁在纳纳的座椅两边,把她娇小的身体禁锢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这个动作带有强烈的占有意味,配上他恶魔般的表情,一瞬间把纳纳吓到不轻。
“克雷蒙德!你答应过我,不经我允许不会随便碰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不过,是你先说梦话引诱我的。”
“梦、梦话?”纳纳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骗人!”
“你若不信可以问堤法,他就是因为受不了你调情一般的梦话,才逃到外面的驾车座上去的。”
“什麽?”纳纳又羞又急,一边用力推挪他沈重的腿,一边语无伦次道:“不可能,我怎麽会做那种丢脸的事?”
“也许是因为……你欲求不满?”
“那是你才对吧!”
克雷蒙德挑了挑眉,露出玩味似的表情。就在他打算以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这句话有多麽正确时,马车进入了一段崎岖的坡路。
剧烈的颠簸没给纳纳任何心理准备,刹那间把她整个人震得弹了起来,恰好这时她的身体夹在克雷蒙德的两腿之间,被这麽一颠,整个人失去平衡,就这样顺势滑进了他怀里。
一时间,她只听见自己撞击到他的声音,他喉间低沈的呻吟,以及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几秒锺後,她发现她的手臂撑著他的肩膀,胸部紧贴他的脸,而他的双手牢牢扣住她的腰,鼻尖抵著她胸前的皮肤,一缕棕色的发丝落在她胸衣的蕾丝边上。
“……”
“……”
好一会儿,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呼吸。空气凝结,鸦雀无声。
纳纳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快要融化了。可是,她没有办法推开他,正如他无法放开她一样。这样的亲密好像已经隔了几个世纪之久,那麽陌生,却又那麽令人怦然心动。
克雷蒙德深吸一口气,慢慢将她的腰往下移。她没有像平时那样一把将他推开,使他的理智一点点被柔情淹没。他竭力昂起头,渴望能凝视她的眼睛,亲吻她嘴唇,重获过去的甜蜜……
他终於成功地迫使她和自己四目相对。在黑色的长发间,他看到了她因慌乱而氤氲的双眼,他的心跳骤然停止,觉得自己好像见到火光的飞蛾一样被魅惑了。
他一边在心里祈祷她不要逃开,一边凑上嘴唇,围在她腰际的手指不自觉施力,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带著急切而试探的意味,他甚至都没有考虑他将她握得这麽紧,她会不会喘不过气。
有一瞬间,他们的嘴唇擦了一下。
似乎碰到了,又似乎没有。
心荡神驰间,克雷蒙德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几近焦灼的期盼在体内扩散,让他的目光更加迷离。就在他打算再次尝试吻她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从山路对面传了过来。
“打扰了,阁下!”
“……”
顷刻间,纳纳像是听到枪声的麻雀一样,扑扇著翅膀逃回自己的座位上。她用手背抚摸殷红的脸颊,悄悄调整呼吸,盼望热潮能迅速散去。
克雷蒙德恍惚地看著她,僵硬著,胸口如同被挖了一个大坑,失落和懊恼远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不过,他终究是那个高傲而自制的公爵,只略微沈了沈脸,便语气自然地喊:
“停车!”
以防万一,他手脚利落地把毛毯遮在纳纳头上,确认没人能看见她的脸,才从窗口探出头,不悦地瞪向骑著马过来的人。
那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长相秀气,发色很淡,在黎明的微光照耀下呈现浅绿色。
克雷蒙德认出他的长相,略微吃了一惊。
“流那蒂卡?”
这位年轻人是法国中层阶级贵族,拉封丹那侯爵夫人的侄子流那蒂卡-德-拉封丹那爵士,和克雷蒙德这样地位尊贵的公爵本来并无交集。不过这只是从人类的角度而言。
人类世界里,他属於可有可无的角色,就是在社交季节会收到邀请信函,但即使不去也不会有谁在意的那一类人。可在吸血鬼世界里,他却是萨伯同盟消隐会的首领加奥唯一的副官。
数月前在城堡发生的那次战斗中,流那蒂卡曾经前来拜访过克雷蒙德,并看似好心地提供了打倒加奥的方法。不过克雷蒙德并不因此天真地以为,他真的站在他们这一边,至少目前为止,他的立场还不明朗。
“克雷蒙德,果真是你们。”流那蒂卡牵住缰绳,将马头摆正,在车窗旁停下,“我想这种时候,除了你们也不会有别的贵族了。”
他的声音十分动听,字正腔圆,清澈而温柔。
堤法从车前回过头,好奇地问:“这是谁?”
由於不确定是敌是友,克雷蒙德一时不知该怎麽说明,流那蒂卡便慎重地作了自我介绍,末了还诚恳地补充说:
“不用担心,我现在正在休假,跟消隐会没什麽关系,你们就把我当作普通的人类好了。看见前面那个蓝色的房顶了吗?再过去两里路,就是我祖母的庄园,我正是奉了她的命前来迎接你们的。”
克雷蒙德狐疑地看著他,想起自己在出发前,确实给薰衣草庄园的主人拉封丹那夫人写过一封信。信中表示,他在伊夫林省的城堡正在重建中,所以他将会带著家眷去南普罗旺斯的吕贝隆山暂住一段时间,也即是说,他们将成为她的邻居,希望届时她不会介意他们打扰她的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