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星月(18)

枭询问一个看到他就打翻茶的人，他问他：「你怕什麽？」

那人颤抖著，不敢回话。这使枭更加生气。

「我问你话，你是哑巴吗？」

那人边颤抖边说：「我下次不敢了……」求饶著。

「原来你会说话。」枭说，「你连话都说不好，乾脆把舌头割了，以後都不

用讲了。」怒道。

那人不断向枭求饶，枭看了就烦，往那人的肚子踢上一脚。

回头要走，看到星握紧拳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枭想星恐怕不认同他的做

法，带著星到另一个地方办公。

那一整天星不曾跟他说一句话。

从此枭便不在他面前惩处任何人，他不喜欢冷漠的星。奇怪的是他居然容忍

星一天的不语，事後又百般讨好星。若换作他人，恐怕十条命也不够赔。可见枭

对星之特别。

＊＊＊５４星坐在枭的床上，手上依旧是一副手铐，他已经被关在这房间三

天了。

话从三天前的说起，那天枭依旧是带著他四处找碴，出乎意料外的和谐。枭

没有惩罚任何人，顶多只是责备，星觉得奇怪，却也没说什麽。

突然有人往星的方向冲去，星一把稳住来人，同时听到枭的怒斥：「放肆！」

所有人都被枭的声音吓到，星还扶著来人。来人挣脱他的手，对星说：「对

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星疑惑的想：这声音是１４６３３。

「没关系。」星对著１４６３３说，事实上是说给枭听的。枭若是追究起来，

１４６３３肯定没命。

不想让星不开心，枭也没说什麽。

「我们走吧。」枭牵起星的手，就像国王与皇后。

１４６３３看著两人的背影，心想：没想到星在这里过的还蛮不错的，反观

被送到红馆卖身的风，呵，简直是天堂与地狱嘛！

８０１０这时才赶到１４６３３身边。

「等等。」星突然停下来，他转身问１４６３３：「风在森林可安好？」

１４６３３看著星，想说这个星虽瞎了，可认人的技术一流。

「风在红馆卖身，生死未卜。」１４６３３实说。

「风怎会在红馆？」星追问。

１４６３３一点也不怕他追问，因为他看的出来，在星身边的王者，就像忌

妒的丈夫。他赌枭一定不让他得到答案。

果真枭心中带著疑问与不悦，将星带走，星回头对著１４６３３叫著：「风

怎会在红馆？」他看不到１４６３３的表情，他不知道１４６３３在笑他。

笑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星的手被抓出一道血痕，很快的血痕变成瘀青，麻麻的感觉。确定远离１４

６３３，他也不回头看了。心情较刚才平复许多。

「别走了。」星说。

枭停下来，问他：「你跟风是什麽关系？」森林王风，他也知道，他不在乎

风卖身的事，就算风死了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想知道星为什麽这麽在意风。

我跟风的关系？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星想。

「我不知道。」星说，有点茫然。照顾风是他生命的支柱，因为他疯了，如

果风只是一个正常人，那麽他对风恐怕是不屑一顾吧！他们不像亲人，也不是夫

妻。

「你跟他上过床吗？」枭问。

星摇头，很想笑著跟他说：他是个疯子，而我是一个性冷感。我们之间是不

可能的。

枭满意星的否认，直觉告诉他，星他不会对他说谎。

星感觉得到枭已经接受他的说法，他很纳闷，为什麽枭能无条件的相信他。

而且对他而言，他是一个叛徒，这一切都太不符合枭的作风了。

星的眼睛又痛了，每次固定痛一次，他抓紧头，很想忍过去，但眼睛传来的

剧痛，让他叫了出来。

在他身边的枭慌了，他知道星每天都会发作，但今天特别严重，星已经叫出

声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去叫８０１０过来！」星抓住枭叫道。

枭命令身边的人去办，虽然他不知道８０１０又是什麽人。

枭身边的人很快就把死馆唯一的医生──８０１０请过来，连带的１４６３

３也过来凑热闹。

星眼睛定期发作这毛病，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像下雨天膝盖会痛的道理一

样，因为当时星是自己将眼睛挖出来，不乾不净的环境，加上抢救不当，造成他

不大不小的後遗症。

这也是当时８０１０与１４６３３会定期拜访星的原因。

星被８０１０下了禁足令，拖他的福，他已经坐在这张床，手里靠著手铐三

天了。

枭有时候会离开，但大多时候他都在。

星找过许多理由想离开，可枭就像一道高墙，让他无所适从。

星拉扯手铐发出不小的声响，试图引起枭的注意。

早在星拉扯前，枭就一直在注意他，他对星的行为不禁莞尔。并假装没有注

意到他。

星不耐烦的叫：「枭！」

枭在星第三声呼喊，才回应他：「怎麽？」

「放开我。」

「不行，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我根本就没事。」

「不行就是不行。」

「枭！」星的声音接近恳求了。

枭叹了口气，跟他说：「我很高兴你叫我的名字，可是我不希望是以这种方

式。」

星噤声。

枭走到他身边坐下，顺著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