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扭头看向刚刚带你过来的那个青年，他正在皱着眉处理你身上沾了酒水的外套，注意到你的视线后回看过来，微挑眉梢：“醒了？”

你诚挚地问：“你是捡尸的吗？”

“……你他——你会不会说话？”

青年咬了咬牙，再次被气乐：“我是捡尸的，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

你：“你要是捡尸的，你也没办法好端端坐在这里。”

“……”

你们四目相对。

最后是你先打破了沉默：“我好像见过你。”

“不对，”你突然清醒过来，“我确实见过你，杰森·陶德是吧，我还因为你被追杀了两个星期——两个星期！整整半个月！”

你委屈地控诉道：“那只蝙蝠是神经病吗？我又不饥渴至于什么男人都往家里带——”

你突然注意到额前有一抹白色挑染的青年耳朵蔓上红色。

“……不是吧。”你有些震惊。

在你开口之前，他截住了话题，承认道：“我确实是杰森·陶德，害你被追杀的事……我很抱歉。”

你耸耸肩：“算了，当时要不是没找到你，我确实是准备把你拐回去的。只不过未遂了。”

杰森·陶德：“……”

你觉得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

你随意地说道：“我回去了。”

“慢走不送。”杰森坐到他的靠背椅子上，双腿交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转了一圈的你没找到出口。

于是你真挚地探出头：

“介意我把你基地给拆了吗？”

“……嗯？等等？！我他妈介意！！！”

……

“所以是基因紊乱？”

不知道第几次你又喝酒遇到红头罩，随口给他解释了原因。

透过红头罩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失真：“怪不得你当时……看着跟快散了似的。我还以为酒里有毒。”

他刚和蝙蝠侠打过一架，正在处理着自己的伤口。旁边摆着的酒他不让你碰，但其实这是你介绍给他的——他甚至拿走了你的果酒。

所以你和他打了一架，把酒抢了过来。

“你他妈那么惜命，为什么喝酒？”红头罩嘴角被你打破了，手上还被你咬出血迹斑斑的牙印，就差被拽下一块肉了。他吸着气给牙印消毒，余光看你百无聊赖地戳戳跟他打架时搞出来的青紫。

你是喜欢看热闹，但你也惜命，他知道你有多想活下来。但喝酒会不会死对你来说就是纯运气的一件事，似乎你其他地方的幸运，都被你用在这里了。

“因为身体在灼烧，”你想了想，给出一个答案，“很像在培养皿里的感觉，很安宁。我可以放松下来，比睡着了更放松，就像婴儿在羊.水里那样。”

“……”

当时杰森没有接这句话。

而现在的你一口一口喝光了这一杯鸡尾酒，也没有任何昏睡的症状，身体上的感觉也和平时一样，再也没有什么灼烧感。

你垂眸注视着这瓶酒，呢喃道：“这算是彻底告别那个过去了么。”

“告别那个……”

“沾杯就醉的过去！”

你感动地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很好，下次就和蝙蝠家的人比酒量。”！

第63章

你高高兴兴地喝光了冰箱里的所有鸡尾酒,但还是没有要醉的意思。

不过看冰箱已经空了，你遗憾地把冰箱门合上——

合上。

……

你沉默地注视着自己手里的冰箱门，又看了看和冰箱门分离了的冰箱。

你大受震撼：“现在的商家已经粗制滥造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管家听到你这边的响动走了过来,看到你的情况后也陷入了沉默：“……这可能不是商家的问题，西格莉德小姐。”

你露出死亡微笑：“那你的意思,这就是我的问题喽？”

管家瞬间门改口：“这必定是商家的问题。”

你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将冰箱门嵌了回去。

“……”管家盯着了被嵌回去的冰箱门看了片刻,然后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你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满意。在哥谭，不该看的别看,才能活得长久，当然这样的规则对于能靠武力突破绝大部分危险的你并不很实用。

只不过……

对于刚刚的那场意外，你确实不是故意的，甚至于你用的力气，都和开冰箱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就只能说明,在你喝酒的这段时间门之内，你的身体迅速地发生了某种改变。

你微垂眼眸沉思着。

这么看来,之前突然冒出的回忆也很可能不是什么触景生情的产物,而是因为你当时的大脑已经变得昏沉起来,所以才会不受控制地冒出过往的记忆片段。

“基因稳定剂……”

你来到室外,心念微动,展开了双翼。

一切似乎如常。

但当你想将它收回去的时候,突发奇想地尝试着催动了之前你觉得还挺有用的藤蔓。

下一刻,数不清的绿色枝条凭空出现,根植于你的血肉之中，却没有让你感受到任何不适；青翠的绿意之中藏着一朵又一朵的粉白色小花骨朵，看起来分外无害，你却知道它们只是在等待一个将猎物一击毙命的机会。

你抬起眼,院子里树木内的结构纹理，在你的视线里变得一清二楚，你甚至能看到不远处在树林中振

动双翼的飞鸟翅膀上的羽毛颤抖的弧度，和血肉之中的血管与骨骼。

世界在你眼中骤然变得清晰。

“……”

所以你被定位为失败的实验体，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