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摇摇头，“你们的习俗可真是有意思。”

闻苏讲完，却突然想起了哥哥在小的时候也成抱着他，和他讲着古老的传说。

突然的就有了掉眼泪的冲动。

漫天的烟火也让他摆脱不了一种突然被袭击的寂寞。

第 7 章

妻子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搞得闻昔焦头烂额的——小儿子被母亲的吼声吓得直哭，手忙脚乱的两边跑，还谁也没有讨到好。

“估计你老婆得了产后忧郁症，啧啧，脾气那么大。”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不由得抱怨起来，同事跟他说，“得去看看心理医生，要不然搞不好再不正常了。”

闻昔没觉得有那么严重，只是平时言语都顺着妻子，但是就是找不到当初对她动心的感觉了。

是因为脾气吗？闻昔苦笑着，捡起被妻子扔在地上的枕头。程钰洁的脸上有不少的色斑，是妊娠期间出现的，生产之后也没有褪光。

“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程钰洁哭哭啼啼的，脸颊都有些浮肿了。

闻昔坐在妻子身边，搂着妻子的肩膀，好言好语的劝着，“咱们连孩子都有了，就不要再说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了。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说出来，我一定改，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

程钰洁甩着闻昔的胳膊，“别说我生不生气的，你的心一直就没放在我这里！我又不是傻子！我会不知道吗？要不是因为我怀孕了，你根本不可能和我结婚！”

“你能怀孕不就是我爱你的象征吗？这个是没有先后次序的。”

“闻昔，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那天到底为什么来找我？你心里自己清楚！”程钰洁状若疯子，抓挠着闻昔的脸。

闻昔一僵，让程钰洁挠了个正着，而后强硬的抓住了程钰洁乱挥舞的双手，“你该吵醒宝宝了。”

“你那天叫的是谁的名字！我的耳朵没有聋！你叫的不是我的名字！”

闻昔突然大吼一声，“闭嘴！”

程钰洁被吓的一颤，然后疯癫的笑着，“恼羞成怒了……你恼羞成怒了……哈哈哈……是哪个女人？让你那么疯狂？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为什么要找我！我爱你，我是爱你，但是你根本不爱我！我只是个替代品！”

“你他妈的闭嘴！”闻昔把程钰洁往床上一甩，急急起身离开。

他怕他多呆一分钟，就会伤害到程钰洁。

孩子的哭声从婴儿房里传了出来，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而不敢进去。这个房间，原来是闻苏的。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闻昔还是觉得，能从这个屋子里闻到闻苏残留的气息。

那个糊涂的梦境，混乱而急促发生的情事，叫的名字，却赫然是他最亲的弟弟。

为什么……为什么……

闻昔抱着头，蹲在房间的门口，孩子哭的声音仿佛已经穿透不了他身边设下的无形结界。

究竟为什么，他们之间会走到如此地步，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半年后

闻苏顺利的拿到了校长签的推荐信，以优异的SAT成绩，被麻省理工这个世界名校录取了，学的是很时兴的生物医学。

闻苏一开始是不抱希望的，虽然他的成绩是在学校数一数二的好，但是对于这种世界级的名校，还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他只是希望能找个好些的州立大学，关键是奖学金要高，他的钱花的快差不多了。

校长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肖恩，成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你的努力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所以能够被录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说，麻省理工是以宽进严出而闻名的，到大学以后也不是就全都轻松了。”

闻苏对校长是非常感谢的，要不是那封推荐信，他大概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得到了录取通知书。

一旦考上了大学，闻苏就不得不离开菲利普了。在临报道的前几天，闻苏准备收拾东西，菲利普专门请了假，陪他一起收拾着。

其实没什么太多的东西，只有一些日常的衣物和学习用品。

两个人都是默默的收拾着，偶尔发出碰撞的声音。

闻苏实际上是很不舍的。菲利普是个好人，是个很温柔的男人，相处的不到一年的时间，让他了解了这个所谓的房东的细腻之处。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结婚呢？你也岁数不小了吧？”收拾的累了，菲利普拿了一杯水，递给闻苏，闻苏道谢后，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菲利普只是默默的盯着他，然后苦涩的笑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东方人总是很保守……我是个同性恋。”

闻苏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耸耸肩，“我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只是爱上的人的性别相同，并没有什么过错……啊，我不信教。”

闻苏也想苦笑着，他想自己不仅是同性恋，还是个喜欢亲生哥哥的变态。又有什么不能理解。

菲利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听着肖恩，也许你会觉得很难受……但是，我真的很想说……我喜欢你。”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闻苏的唇上，一触即离，“抱歉我……”

闻苏低下头，举起双手，好像在阻止他接着往下说。

现在他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菲利普喜欢他？他没有幻听吧……

“我……我……”闻苏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觉得闷闷的，然后突然的笑了出来。

“两个大傻蛋……”这句话闻苏是用汉语说得，菲利普没有听懂。闻苏向前倾身，倒在菲利普的肩上，“两个大傻蛋……”突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