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的菊花(47)
没想到,自己前脚进去,凤起语后脚便跟着坐了进来,温柔地冷笑着坐到了自己身侧。
四月中旬的夜,似乎忽然变得,特别冷,特别凉嗖嗖,冷得让人寒毛直竖啊……
常宵缩了缩肩膀,扭头,不去看凤起语,心想,与危险生物果然还是得保持一定距离才比较好。
途中,在凤起语的默许甚至是故意引导下,谢牧借傲庭卓提问之口,含蓄地点明了凤起语天帝杀手的身份,两人一起观察常宵的反应。
不过常宵目光望窗外,似乎对此漠不关心,也没表现出一点震惊来。
对此,谢牧不知该感到安慰还是担忧。
其实,常宵非是不关心,没有疑惑,不想问的,他只是刻意不问。
常宵的思路很简单,既然自己决定撇清跟身旁男人的关系,又何必多此一问?
管他是厉害的杀手也好,就算超级疯狂杀人魔也没有关系,跟自己有何相干?
不问,再是好奇也坚决不问,只是更加坚定了远离危险物种的心。
果然,第六感没有错,这是个相当危险的男人啊……
折腾了大半夜,常宵感觉有些累,车内渐渐安静下来,他手掌托着腮,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模糊的景物,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不知遇到什么烦恼,眉头微蹙,似乎不太开心。
凤起语轻轻将他的脑袋从颤动的车窗处移开,按入自己怀中,转头对谢牧说道:“停车吧,宵的住处与傲先生家方向相反,我来送他回去。”
话语轻柔,仿佛生怕吵醒常宵,但是语音中却带着不容人反抗的强势。
谢牧与傲庭卓对视一眼,谢司机停车。
于是睡梦中的常美人,就这样被两位好兄弟好朋友给“出卖”了,理由只是因为,他与傲庭卓的家不是同一个方向。
汗!
凤起语对谢傲两人温和有礼地道了声谢,轻轻抬手将常宵飘落到脸颊处的黑柔发丝拢到耳后,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打开车门,轻轻抱起宵美人下了车。
夜风吹拂过来,常宵迷糊咕哝了一句,一挥手,掌心“啪”打在凤起语脸上。
凤起语的脸色变了变,有点想咬牙切齿,又有点哭笑不得。
竟敢,有人甩世界一流的超级杀手巴掌,还在其他人面前,真真是不想活了啊这位!
只可惜,大胆任性到无状的某只,压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超级骇人的事情,只窝在受害人的怀中,将对方衣摆揪成一团,舒服地享受夜风的吹拂,口里还懒懒地呻吟了一声。
似乎这一巴掌,甩得十分美妙之舒爽,舒爽到微蹙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犹如,春风过境,花开水清。
凤起语当真是无语,超级无语。
手下人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凤起语不闻不问。
只打了通电话给阎日瞿,说了声:“谢了!”也不待对方调侃回应,就挂了电话,让电话另一端的阎日瞿,气得咬牙。
开着车,凤起语目光不时飘落到常宵脸上,飘落到常宵抢剥来的别人衣服上,飘落到衣服里头怎么也遮盖不了的脖子处的暧昧吻痕上,眉头愈蹙愈紧,握方向盘的手指也愈握愈紧。
然后,在距离常宵别墅只有百米之遥的时候,某只唇角忽然勾出个恶劣孩子气的笑。
没有打转方向盘,没有故意绕弯了方向,车子依旧笔直地沿着常宵的别墅方向,开到了常宵的家门口。
然后,油门一踩,呼啸着笔直地冲了过去。
这样,也算完成送某人回家的任务吧?
夜色车中,凤起语眉梢唇角的笑,非常放荡而迷人,恶劣到勾人。
常宵半路迷糊着醒了一次,眨巴着眼睛看自己换了车换了位置,薄薄略微红肿的嘴唇里蹦出一个字:“拷。”
相当精简地表达了自己此刻的心情与愤怒。
凤起语微笑的迷人:“宝贝,你的那两位兄弟让我护送你回家呢。”
一副“这可不是我的错哦”的欠扁表情,却没有说出,他早已完成了任务,现在这个方向开下去,宵美人是永远都甭想再回家了。
除非,他能绕地球一圈,从地平线的那一端给绕回来。
常宵看不清窗外的夜色,只为对方的嚣张笑容再度狠狠“拷”了一声,抬手抹了把脸,然后不知是两人独处的车厢太过气闷,还是黑夜密闭车厢中眸光交错擦爆的火光太过暧昧和惊心,常宵没有愤怒的发飙,只是隐忍地握了握拳,难得安静地将脑袋又转向了车窗外。
窗外暮色深沉,说白了其实就是黑糊糊一片,除了夜幕和夜灯树影楼层,也没啥有趣的看头,但是……
常宵依然坚持不懈地扭头望着窗外,似乎在别扭生气,又似乎只是望着无聊地景色发呆。
凤起语探手下方摸索了几下,摸出一包过滤嘴,递过去:“要不要来一根?”
常宵不答。
凤起语又问:“宝贝,在想什么?”
常宵不答。
凤起语于是笑:“装酷啊,你装不像的,还是省省力气吧!”
换了很直接挑衅的语气,可是今晚宵美人似乎有些反常,依旧只听不答。
常宵不是在装深沉,也没有发呆,他其实只是在发花痴……
眼神,一直停留在因为暮色而成了镜子的窗玻璃反射出的凤起语翕合的唇上。
心里只是无聊地想,那个唇形真是相当地优美啊,优美动人到让许多人都很想凑上去狠狠啄上一口吧,可是隔着夜色的窗户反光,那唇形似乎水月镜花,美好却不真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