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的杯具人生(2)+番外
我!我也有感觉了!
这身子下面垫着的不是床还是什么!这身子上面盖着的不是被子还是什么!
这鼻子里闻着的不是医院消毒水味儿还是什么!
哈利路亚!!
老子没死!!
哈哈哈哈!!
老子果然是千年祸害!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哈………………
…………
……
这……这手……怎么不能动了?
我的胳膊腿呢?怎么也动弹不了了?
还有,还有这鼻子和嘴里勒着的,究竟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阿西吧,有没有哪个孙子来给老子解释一下!!
“赵先生,你又来了啊?”
唉?老子的次音波(一般正常人听不见)呼唤还真灵,赵?难道是赵泽锋那孙子在了?
死小子,长得跟二等残废似得,居然还有能被人这么尊敬称呼的一天?
哈,够义气,没把兄弟一人留医院里,兄弟出去后绝对请你下馆子好好搓上一顿!
说罢,是兰州拉面还是云南米线?
“韩主任,他睡了这么久,您跟我明说了吧,我……我能接受得了。”
真是,人家老大夫说完都过了多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接话?
不过,你这孙子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这么醇了?
给老子好好说话!要不老子还以为你是男中音了!
“赵先生,病人车祸伤了脑子,现在还没法确诊,不过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您的……意思是?”
“病人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
……植物人……
植物人!!
你个老庸医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子好着了!信不信老子去掀了你的老巢!砸了你的办公室!!
还有!你个孽畜把爪子从老子手上拿开!手背上还插着针头了!你他妈想疼死老子啊!!
手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不过下一刻又被人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仔细查的看了一通,随即竟又被包在了一双温暖之极,甚至还微微颤抖的手掌里。
……
……这……这情况……怎么这么怪?
“赵先生,你不要难过,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苏醒的例子,我们也会尽力的……”
“韩主任,请……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儿。”
“……好吧,有什么事按呼叫器。”
随着一声关门音后,老子被刚砸到头顶上的超劲暴消息震得已经发木的脑子,才终于回过了点神儿。
但还待在病房里的“赵先生”沉默了许久,才又开了口,发出了那种跟高度二锅头一般,要多醇就有多醇的声音。
“明希……”
声音中带着轻微的哽咽。
“明希……”
越发低哑的声音,不停吸着气时的重重鼻音,好像正努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明希……”
……
啊啊啊!
你给我闭嘴!还是男人么!男子汉大丈夫哭个什么劲儿!
还有!老子的名字才没这么娘!你他妈到底是哪块盐碱地里的大头葱!
老子还没呐喊完,身体就突然被人压上,一双有力的手臂也同时紧紧的抱住了我,并且越勒越紧。
与此同时,一颗脑袋哽咽着埋在我的脖子旁,呼出的气都喷在了老子外露的极为敏感(?)的皮肤上。
“有我在……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
啊啊啊啊啊!!
抱这么紧你还让不让老子喘口气啊!
你个死GAY放开老子啊啊啊!!
第2章
人生最杯具的事为何物?
以前我是绝对懒得动脑子去琢磨这些个形而上学,追寻世界本源的东西。
就算不小心撞上哪个无聊的已经被台湾言(智)情(障)小说所深深毒害的妹子,并且被她逮到问了,我也顶多就敷衍一句,以切身经历来举出实例——至少废了吃奶的力气过了统考读了研,六级却死活过不去拿不到学位证,这多少勉强还能算得上是一个吧?
而现在有着充裕时间来思考任何问题的我,首当其冲愤怒的,就是同寝那帮孽畜的乌鸦嘴了。
尤其是崔钊那孙子。
擦,我不就是周末通了几个宵练级升小号,早晨睡得死了些没被你叫起来去上课么,竟然敢恶毒诅咒我是植物人!
现在您老吉言了!
您老怎么不去茅山当个道士给人问卦去!
老子保你能扬名万里!
可当时我还能抄起被挤到床缝里,各种定额、规范的砖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那孙子的脑袋扔过去,来施以深刻而有爱的友情教训。
不想这现世报来的可真他妈快啊,那孙子的脑袋没给砸出个好歹,我倒要大脑皮层功能严重受损了!
我他妈现在该找谁投诉去!
这世界上有哪个敢号称比我这借尸还魂还选错了壳子的还杯具?
尤其照顾这壳子的孽畜还是GAY!
谁敢言语一声儿,老子非先掴他一嘴巴子再说!
就算动弹不了老子也在心里掴你!
当然,除了内心悲愤的我和每日愁闷痛苦的赵孽畜,还是有人能苦中作乐的。
就比如说那给我主治的老大夫。
这不是前些日子,他老人家还又高兴又欣慰的向赵孽畜表功汇报,说我脑干损伤不大,已经能在平时把脸上勒着的这呼吸机去了不是?
老子能自主呼吸!
多么了不起!!
哈哈哈哈哈……
去你奶奶个嘴儿!!
你有本事先让老子能自主说话了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