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之碎月(1)+番外
封底文案:
过去的相濡以沫、曾经的醉人缠绵,
都肇始于一个无心的谎言、一段深藏的爱意。
燕云烈不惜助纣为虐、毁名弃誉,
为的只是那个想厮守一生的对象。
然而,在他的眼底,凌青始终仅是对立的敌方,而不是他爱得深重的那人,
刻骨的情感,终成陌路。
偏偏此时,凌青竟因魁石莲有了燕云烈的骨肉……
这不被期待的意外,该留,还是该舍?
而无心铸下的错误和悔恨,又该如何偿还?
封底文字:
凌青觉得很可笑,明明想要忘记那个人,偏偏老天爷送来这样一个羁绊,融了彼此的精魄与骨血,血脉相连。
终究是逃不开的,又或者,这是上天对他那段时日用欺骗换来的肆情挥纵的惩罚。
从来都只有自己驻足回望,却有一天,那个人停下脚步,等著自己将手交到他手里。那深藏在心底的情意,一经苏醒便来势汹涌地占据了心头……
实则他根本不认识自己,他眼里看到的是“秦林”,嘴里呼唤的也是“秦林”……在他面前没有“凌青”这个人……
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藏情之碎月 第一章
大漠漫漫,风沙迷眼,头顶上的骄阳将沙子烤得发烫,一队人在茫茫无际的戈壁里缓慢前行。
队伍里有老弱妇孺,也有年轻的男子,都带著枷号,脚上的镣铐连在一处,在沙粒里拖行,形容枯槁,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旁有几个官兵模样的人,应该是押送罪囚前往边防劳役。
啪!鞭子落下的脆响,撕裂了沙咆与风吼。
走在队伍末端的老人摔在地上,一旁官兵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地一鞭一鞭落在老人身上。
“还不起来?!不给点颜色就尽装死!要不是你们,你爷爷我才不会到这种鬼地方来,妈的,热死人了!”
啪!啪!
鞭子声无情地响著,其它囚犯只是回过头来默默地看著,眼里蒙了一层灰白。
“住手!”
有人从那群囚犯中间冲了出来挡在老人身前,一鞭子落下正好抽在她身上。
女子抬头狠狠瞪了那官兵一眼,眼眸里厉色凛然,让那个手执鞭子的官兵不由一愣。随即可能又觉得自己被对方气势所慑实在丢脸,举起鞭子便要再抽上去,“胆敢管起你爷爷的事,活得不耐烦了?!”
啪!又是一声鞭子落下的清脆响声。
“你男人现在恐怕早就身首分家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在地下团聚?”
执著鞭子的手高高举起,女子挡在老人身前,虽然一头乌丝凌乱,脸上满是脏污,但那双眼眸依然清澈冷静,投射来的眸光坚如盘石,丝毫不惧。
“你若打得死我,就记得传话给霍老贼,祈家上下一百二十八条人命,这笔帐记在阎王的本子上,我和我夫君变成厉鬼也会向他讨回来的!”
字字说道,每一字无不带著深重的仇恨,彷佛恨不得将对方扒皮煎骨,生喝其血、生吃其肉。
“那爷爷我就成全你!”那官兵执著鞭子的手颤了颤,斜眼看看其它人,咬了咬牙正要抽下去……
蓦地一道白光在天际划过。
“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官兵手里的鞭子连同握著鞭子的那条手臂一起掉到沙地上,那手还紧紧握著鞭子不放,而那个官兵抱著喷血的肩膀在沙地上翻滚,哀嚎惨叫。
众人皆是一愣,抬头看去──
被削掉手臂的官兵身后,那座沙丘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匹高大的云骢,马背上端坐著一白衣人,面貌被斗篷遮著看不大清楚,身上飘逸的白衫连著披风一道在风沙里猎猎而飞,周身萦绕著寒冽的气息。
白衣人右手擎了把细剑,手腕微微一转,剑身便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令人背脊发寒的银芒。
剩下的那几个官兵走了上前,厉声喝道:“什么人?”
白衣人头也不抬,也不答话,只是执剑的手臂一振,整个人忽地从马上跃起,脚在鞍上一点,身子便如离弦之箭直朝那几个官兵而去。
官兵顿时阵脚大乱,手刚按上腰边的佩刀,几道剑光晃眼,只是眨眼的瞬间那几个人便成了一堆没有知觉的尸首,皆是身体从中间一分为二,血染了大片的沙地。
那些囚犯茫然的眼神里也都露出惊惧的色彩。
白衣人一下解决这么多人,但衣衫和剑上却是滴血未沾,他低下身从官兵尸首上摸出用来打开枷号的钥匙和钱袋,丢给其中一个罪囚,“你们自己走吧。”声音泠泠的,听来倒不骇人,他说完便不再去管那些罪囚,径直走向那名女子。
女子也不惧怕,坐在地上微微抬著头看他,眼神里有些戒备。
白衣人擎著剑走到女子面前,手一挑,剑光寒闪,女子预料不及被晃得本能闭上眼,以为是亲自来取她性命的人,却不想耳边“喀哒”一声,颈脖上的桎梏掉了下来。
女子缓缓睁开眼,有些不敢相信,只见对方将剑归鞘,一捋衣襬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拉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清俊雅致的容颜,淡如墨菊,眸光清澈。
“你是……?”
白衣的青年嘴角微微一弧,“在下挽月剑凌青。”
女子愣了一愣,随即双眼一亮,“你和凌广海是什么关系?”
凌青将女子从地上扶了起来,而后道:“凌广海正是家父,家父当年同众武林侠士和祈将军一起在雍州抗击辽兵,家父误入重围,是祈将军不顾生死冲入杀阵救了家父。此次凌青受家父之命,便是要保护好夫人。”说完,视线落在女子微微凸起的腹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