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自乐(69)+番外
剩下的音皆被狠狠的堵在了唇中,舌尖紧密的索求与追寻,便如要皆尽将人吞吃下腹。
那般素来悠然闲雅,坐看风起雪落的顾宁,此刻竟是急切莫名,仿若深埋于沉厚冰封下炽热的火,烧起了浓烈的焰。
手指被他紧紧扣着扭曲了形状,肺腑中因着窒息而痉挛的疼痛。
可我不愿将他推开。
哪怕就此沉沦至深渊内永不得翻身,也不愿推开。
当我昏昏然快失了神智时,才终于被放开。
突然挤进肺部的空气引得我躺在床上不禁弓身咳了起来,待到稍稍清醒了些,却被一堆衣衫外套的兜头罩了个满面。
唉?
还没等我反应反应,顾宁就已经开始抓着我的胳膊给我穿衣服,直到被他握了脚腕开始穿裤子,我那停机了许久的脑子,才终于因着身体动时扯了锁骨上的痛,稍稍转过来了。
“逸之?”
顾宁面无表情的看看近旁床上叠的整齐的锦被,扯过来,展开,上下打量,又看了我。
“等等,哥哥,”我立马迅速坐了起来,直挪着屁股往后躲,伸了手掌竖在他面前叫停,“不能用这个裹。”
就算是外面天寒你怕我冻了,但那种衣衫不整的被人裹着被子扛了走……总能让我想起些不和谐的东西。
顾宁举着被子,开始威胁,淡淡道:“是你自觉过来,还是需得让我使些不一般的手段……”
眨巴眨巴眼睛,使出惯用的装乖卖巧,挽出笑柔柔唤道:“哥哥~”
顾宁还是不曾露了笑意,只静静的看着我。
他做什么事向来都是游刃有余,就如乐趣一般从未急切过,但此回竟有这认真样子,让我想跟他逗逗玩都不行。
轻咳了一声,也带了认真,看向他,“逸之,你是一人来的?”
顾宁不理,仍旧拿了锦被往我身上罩,我左右躲不过,急忙出声,“此地守备甚严,你一人绝进不来,”说着,又看了眼“横尸”在那出的绫锦,一指指过去,“他们见她未久未出去,必会进来看……”
“那又如何?”顾宁淡淡接了一句,直接裹了我,然后就伸手箍了我的腰。
哥哥,你还真要扛啊……
这般不是要将你自己也置于险地!
胳膊动不了,被人如夹了猪仔一般夹在胳膊下的感觉可不好受,我踢腾了下悬空的脚发现挣不动他,只好快速压低声音道:“逸之,我给他们做了十字弓!”
顾宁终于停了向外走的步子,应是在低头看我。
呼……
长出口气,“我为了给你传信儿,将东西做了出来,他们不会轻易放了我,许慎也在这里,我知你若是发现这个,这几日肯定会去找许家借势。お稥”毕竟一人之力终究太小,而且若要引开外面的人,没有帮忙的他也进不来。
虽不知顾宁他与那边到底都做了什么交易,但既然已经深陷了泥潭,又怎能这么轻易的就出去了?
更何况,我咬牙狠狠道:“陆渊那王八,我不报仇不甘心!”
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我这股气已经憋了好几日了!
顾宁静了许久,我努力的扭了半天脖子也看不见他的脸,脖上的肌肉都快拉伤时,就听见了顾宁突然的一声笑。
今夜里他第一次笑。
笑声渗人。
周遭空气都一瞬间降了寒气。
“他,叫陆渊么?”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逸……逸之啊,你先把我放下,这样姿势你也累……”
“榕儿,”顾宁淡淡笑道:“你只需与我一同回去便可,其他事,自有我在。”继续迈步子,已经近了门。
你倒是有自信。
“水镜二徒,一人善谋略,一言断人心;一人善利器,一弓阻万军。”我简直想抚额长叹了,“顾宁李榕,二人得一,可安天下。”
顾宁又停了步子。
这回他把我放下来了,眼带惊讶的看向我。
好了,某帅哥哥终于冷静下来了。
我一落了地,赶忙从被子中挣脱出来,抓了被子角披在身上防它下滑,“这等谣言在,你想你我二人还能有好日子?”
顾宁微微蹙了眉,低咒了一声,“该死。”
咳咳,我当没听见你语出不雅。
“陆渊这里有兵,且训练有素,所谋之处,应在辰阳,”抚了下锁骨,疼得吸了口凉气,“虽说两处交锋乃国事,谁输谁赢都与咱们无关,但他已惹了我,又怎能如此懦弱,只知一味逃了?更可况村中百姓,”那些淳朴良善的人相交多日,我也,放不下,“还有许小包子……”
又看看指端血迹,刚要再去抹,顾宁却拦了我的手。
他垂了盼,也摸了我那处口子,语气中带了疼惜与悔意,柔柔道:“痛不痛?”
我微微笑了笑,捉了他的手,摸着他无名指上的银戒,低低道:“你留的,永远不痛。”说着,又想到些另一地方今后从他这儿可能得了的痛,忍不住就红了脸。
顾宁抬头,眼中蕴了深情。
脸上被他轻轻抚触,耳边也传了他低哑轻吐,“榕儿……”
听了这声带了情韵的润雅清音,顺了热气缓缓漫遍全身,我身子都不禁一软。
依了他,腰被揽了,下巴亦被轻轻抬了起。
顾宁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专注不移。
痴然中,就看着他俯下头凑过来,熨帖了我的唇。
唔……软软的……热热的……
是顾宁的……
外面突然一声喧闹,我俩同时惊醒。
对看了一眼,我迅速扯了被子,跑回浴桶旁抓了玉,随即又往床上跑,刚跳上去将自己裹好,再转头看去,那处哪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