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同人)花成蜜就(145)+番外
陆小凤笑道:“闻少岛主,他就交给我把,你先去忙。”
闻远佟闻言连忙点头,好像生怕陆小凤下一刻就反悔。
陆小凤陪着西门吹雪走到花月楼的那桌,两人一同落座。
西门吹雪冷淡的扫视了一眼桌上的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楚欣静的身上。
即便是毫无温度可言的眼睛,却只在这一瞬间,楚欣静便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强劲剑气直接铺面而来,致使呼吸都有些困难,就连背后,都已经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冷汗。
正当她惊疑不定的时候,只听陆小凤哈哈干笑,介绍道:“这位是何掌门的爱徒楚姑娘。”
奇怪,陆小凤暗自嘀咕,为什么花月楼能一副优雅淡然的微笑,而他却绝尴尬无比?
西门吹雪将视线移到何非泷身上,却是没有说话。
何非泷也算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江湖人士,面临西门吹雪的迎天剑气,却也能面不改色,笑道:“西门庄主,别来无恙?”
西门吹雪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尚且安好。”
紧接着,他便又看向花月楼,眼中泛着几分的冷凝与冰寒。
花月楼拿过酒壶续了杯酒,举起杯笑道:“在下这里有个疑问,想要问问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闻言,仍旧看着花月楼不语。
花月楼笑了笑,道:“在座的大多数都是用剑的剑客,六世□仓央嘉措曾有两句诗,”语气微顿,继续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花月楼抬头看向西门吹雪道:“攀登极致的高峰是一条漫长而寂寞的路,若是决定走这条路,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的。就是不知西门庄主放下的是什么,才能另阁下达到如今剑术的极致?”
西门吹雪微微挑起了眉,静了片刻,才道:“只有斩断自身所有的破绽,才能达到极致之路。”
花月楼道:“西门庄主已无破绽?”
西门吹雪道:“已非破绽,而是道。”
花月楼道:“任何的道,都需要在心中树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若是偏离了行迹,便要误入下乘。”
西门吹雪道:“剑道的下乘,便是不诚。”
花月楼道:“一切的道都在本心之中,只有除去后天而生的执念,才能问心无愧,寻而得道。西门庄主的诚心于剑道,可问是哪种剑道?”
西门吹雪淡淡道:“唯有诚心正义,才能达到剑之极致。”
花月楼道:“刀剑无情人有情,西门庄主的剑可有情?”
西门吹雪道:“我的剑无情。”
花月楼道:“心中若无父母亲朋之情,又如何对天下苍生有情?若是对天下苍生无情,怎知何为正义,又如何做到诚心于正义?”
西门吹雪淡然道:“心中有情即可。”
花月楼笑道:“西门庄主可懂情?”
西门吹雪眼中透着几分的笑意,道:“花月楼可懂剑?”
花月楼微笑道:“我懂剑。”
西门吹雪亦笑道:“我亦懂情。”
本应是人满喧哗的宴厅此时却是格外的安静。
陆小凤看了看一手支头,眼盼微弯,举杯浅酌的花月楼,又转头看了看面色淡然,却是唇角微勾的西门吹雪,和在座上众人或凝神静思,或拧眉不语,或豁然大悟,忽然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也许他应该在把花家老六的本事看得更高一些。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一个处于即将爆发的冰山给按了下来,这确实是世上无人能及的本事。
而且在那些话中,不仅干干净净的撇清了自己的立场,声明了自己的心意,还能让厅上众多剑客都陷入剑之道的追求与领悟中。
更过分的是,估计这席上除了他和花满楼,没人能听明白他们话里真正的意思。
突然间,一阵响亮的掌声于陆小凤这一桌上响起。
何非泷抚掌而笑,道:“老夫习剑已有近四十载,却是在今日听见花六公子与西门庄主的剑道之论才终有所悟,实在幸甚。”
旁边的木道人也笑道:“花月楼知剑懂剑,西门庄主用剑悟剑,两位不愧为至交多年的知音。”
这何、木二人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本就不同寻常,此时话语一出,宴席上边好似突然炸开了锅一般,交谈争论之声不绝于耳。
当然,其中对于西门吹雪和花月楼的敬佩叹服之语,也是多如牛毛。
这通突然的吵闹,却是使西门吹雪微皱了眉头。
花月楼看见他的这个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
旁边坐着的楚欣静见花月楼笑得自在,便也微微侧头,微笑道:“六公子,不知有何事可笑。”
花月楼抿了下唇,举起酒杯,嗅着醇厚而绵长的酒香,淡笑道:“寒山峭峰上的孤傲之梅,本就不适合这喧哗的凡尘俗世。”
楚欣静闻言愣了愣,下意识的转头向西门吹雪看去。
西门吹雪本是在花月楼身上的目光,似是感觉到他人的视线,便也微转了头。
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原本淡漠如水,却带着轻微笑意的眼盼,便立时如寒雪玄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楚欣静脸色一白,身体也不自觉的僵住了。
花月楼叹息一声,道:“楚姑娘,美酒佳肴,切莫辜负了主人家的心意。”
他说着,便举起酒壶,帮楚欣静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抬臂轻举之间,便是用有些宽大的袍袖遮住了两人之间的对视,同一时间,也遮住了西门吹雪那虽然微弱,却也如刺骨寒冰的剑气。
楚欣静被花月楼一个微小的动作护住,终于算是缓过了神,暗自定了定心绪,向花月楼微带着谢意的柔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