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错把反派太子拐做夫君(16)
将他们大虞看做什么了,论军力,南夏可不是他们大虞的对手,原以为安小王爷是个聪明,没想到竟是这般冲动愚蠢之辈。
“众爱卿,若还有事就说,无事就散了。”开平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目光扫到恭敬站在一侧的薛鸿煊,眸子里更是厌烦。
若非是薛家惹出这番祸事,他又怎会被那黄毛小子给要挟了。
要不是薛贵君恰好有孕,他定要降了薛鸿煊的官职。
薛鸿煊感受到开平帝对他的厌烦,心下也有些烦躁,此番事件,开平帝对他们薛家定有了意见,若不找机会弥补,只怕对将来影响甚远。
有臣子想到自个孩子,憋不住想要问,可刚对上开平帝冷冷的目光,脑门顿觉有冷汗升起,连忙垂下头,再也不敢有丝毫想法。
“退朝。”
随着一道尖细嗓音,早朝算是落了幕。
宋明远将想跟他打听的一众官员甩在后头,倒没想到快出宫了,竟是被人拦住了路。
徐海恭敬的对着宋明远行了个礼:“侯爷,太子殿下有事想要请教,不知侯爷可有时间,能否移步东宫。”
宋明远挑眉:“若也是想问昨日之事,恕本侯并无可说。”
徐海垂首:“侯爷误会了,昨日之事圣上自有决断,太子殿下又怎会多问,只是武学上遇到了些困境,侯爷乃是大虞武学第一人,故才让奴在此等候。”
“武学?”宋明远眼中想法瞬闪而过。
徐海恭敬道:“太子殿下这两日学习剑术,有招白云出岫,使起来不太顺手,想请教下侯爷。”
白云出岫,听闻这四字,宋明远眼神骤然一变,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那抹粉裙倩影,一手好剑让人惊叹,上阵杀敌,毫不退缩,当得起那句巾帼不让须眉,
那日,碧空如洗,她将马递到他手里,犹记当初那一记打趣话语。
“宋大哥,我可是将消息递给你了,还让大哥派人将他那未婚夫做下的污糟事告诉了他,你若还不能抱得佳人归,可真是丢人啊。”
明明是一个姑娘家,可说起这种事来,却丝毫不见半分羞涩。
他当时拍着胸脯,很是坚定的让她就等着回金陵喝他一碗喜酒。
那可是他想了七年的双儿,除了他,谁又能配娶。
无人可知,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家小子竟是看上了江南商户家的双儿,看上了还不敢说,自己个想了七年,而这七年里双儿资助了个读书人,只待读书人考取功名就要成亲,却不知那读书人是个白眼狼,考了个进士就嫌弃对方只是个商户双儿,攀附上了同知女儿,竟想做局让双儿身败名裂,自己退婚。
他喜欢一个商户双儿之事,唯有她知道,也是她仗着自己是个姑娘家,他不好还手,逼他将此事说出。更是她知道他念着这人,央他大哥打听,才知这事,才有他千里奔赴,抱得美人归。
她是他的媒人,可是,他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卸甲而归,换上红妆,手中剑束之高阁,边境也再未见得那道飒爽身影,巾帼最终还是败在了泱泱皇权之下。
兹闻周国公嫡女周筠飞,地胄高华,质性柔顺,言容有则。作俪藩闱,实惟朝典。是用命尔为齐王妃。往钦哉!
真真是可笑。
如今谁还记得,周家嫡女,周筠飞,也曾是个上过战场,带过兵,为世间女子博来过一分功名的巾帼将军。
史书上怕也只会写上,开平五年,元后周筠飞,自焚于凤朝殿。
宋明远敛下心中百转思绪,神色一如往常:“既是武学上的问题,本侯便随你去看看。”
五年前,先皇后自焚之后,他曾去东宫见她生下的孩子,问他可愿离开这是非之地。
彼时只有六岁的小太子却是摇了摇头,说他要留下来,留下来才能知道他母后为何寻死。
他告诉他,如果有难需求助,可派人前来找他,说一句白云出岫,他便明白了。
白云出岫是她使得最好的招式。
但机会只有一次,用了就没了。
等了五年,看他在这阴谋诡谲的皇宫中摸爬打滚,未想到今日他竟然会用这唯一的机会,寻他帮忙。
“侯爷,请。”徐海侧身。
宋明远跟着徐海来到东宫一处园子里,见到了萧晏清。
太子满十岁便能上朝议事,可皇上却迟迟未提及此事,似是要将这事遗忘一般,也不是没有臣子提过,可也被皇上寻了个别的打岔了过去。
如今太子已经十一,却依旧未得允诺上朝。
时隔五年,他再一次有机会仔细去看她的孩子,脸已长开,依稀还能寻见昔日她的几分容颜。
只是那时她笑的灿烂,而他,却是笑的温雅,不似个真人。
“微臣,见过太子。”
“侯爷,多礼了。”萧晏清抬了抬手,拿起放置在石桌上的剑:“本是不想叨扰侯爷,奈何这招白云出岫,怎么练都练不顺手,才让徐海侯在宫门口,耽误侯爷时间了。”
萧晏清抱歉一笑,遂而舞剑而起,一招白云出岫,最后出剑的那一手力道有些失准,前面翻转手腕也有些别扭。
宋明远上前:“殿下,不若将剑给微臣,微臣示范一遍,殿下可以在旁观看。”
“那就多谢侯爷了。”
说罢,萧晏清就将手中的剑递给了宋明远。
宋明远接过剑,脚垫一转,身影已至三步之外,肩膀带动手腕翻飞,手中之剑随之舞动,挥剑之利落,身形之干净,这一记白云出岫,若前方有人,早已将人脖颈刺穿。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侯爷真不愧是我大虞第一高手。”萧晏清满是钦佩的看向宋明运,随即神情陡然有些几分落寞,叹了一口气:“若孤能有侯爷当老师,每日教导,也不会练习了这些日子,这招白云出岫依旧使的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