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软磨硬泡,你想学不会,都不成呐。”
“干嘛非得学烙油饼啊?”
“她家啊,”温老头指了指刘若眉,“是靠开饭店卖葱油饼发迹的,当时折磨的我啊,我在南京上什么班啊,我应该开饭店,去做个厨子……”
哦,原来是祖传的,那怪不得。
李楠哈哈大笑。
此刻厨房之内,二人那叫一个难解难分。
直到李怀旌一时忘我,手臂落下来,撩起来裙摆,就想往里滑。
温黎推了推李怀旌。
眼眸含羞带怯,“你还有九个菜呢……”
“……”
天杀的,九个菜。
李怀旌都已经好几年,没正八经做饭了。
上来就是九个,不花一番功夫,还真出不来……
上次炖大鹅,那也是侄子想吃,他闲来无事,就心血来潮研究了研究,至于口味,虽然还不错,但跟地道的东北铁锅炖大鹅,区别差海了去了……
吹嘘自己厨艺堪比大厨,那还不是为了骗一骗温黎,把自己勤俭持家的好男人人设立起来,也好赶紧把温黎骗回家?
后来温黎说,他不会做饭也没事,以后家里,可以请保姆啊。
温黎这么说的时候,李怀旌还松了口气,幸好她愿意请保姆,幸好自己有钱。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李怀旌如今那么忙,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做菜?
想他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体面人,早知道这样,还辛辛苦苦搞什么事业啊。
反正以后,估计逢年过节陪温黎回娘家,都得李怀旌一个人做菜了。
他当初,就应该去蓝翔技校学厨师,回来以后做个厨子。
区区九个菜,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信手拈来的事?
第60章
凌晨十二点, 崔项开车,来温黎这边接李怀旌。
大老远就看见大榕树下面站了个人,这边崔项才刚停好车, 李怀旌手里拿着外套, 不慌不忙爬上来。
崔项回头看一眼, 只见李怀旌这才刚落座,就把外套往旁边一丢,抬起来手臂,呲牙咧嘴地,扶了腰。
这个动作不当紧, 在崔项看来, 联想到下午两人在茶饮养生馆包厢内的一幕,就忍不住浮想联翩, 撇了撇嘴,露出一抹坏笑。
“旌哥, 身体再怎么好, 好歹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身子骨不比年轻的时候, 也得爱惜着点……”
崔项打趣一番。
李怀旌手上动作顿了顿, 抬起来眼皮子, 两人视线对上。
李怀旌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眉宇立马皱起来, “想什么呢, 满脑子都是龌龊想法, 滚一边去。”
崔项愣了愣,“不是累的啊?好端tຊ端的, 腰怎么不行了?”
李怀旌拿开拳头,抱着手臂往后面一靠,闭着眼睛沉吟不语。
当然是做那九个菜累的,李怀旌就说体力再好,洗菜做菜,一个人忙活好几个小时,铁打的人,那也受不住啊。
更何况,你以为只做菜,那不得刷盘子洗碗收拾厨房?
他们吃完饭抹抹嘴,开心了,一桌子狼藉,那不还得李怀旌收拾啊?
李怀旌就算从小吃苦,那只是因为家里穷,自己吃不上饭,但这么鞍前马后的伺候人,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温黎那个小没良心的,他辛苦了一晚上,也不说出来送一送,李怀旌走到门口告辞,温黎也就对他探了探头。
想到这里,李怀旌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非昔比,这家庭地位,实在堪忧。
崔项见李怀旌不说话,只叹气,忍不住眯起来眼睛细细打量。
大晚上的,车厢内光线又暗淡,方才没有仔细瞧,这会儿仔细一瞧,只见李怀旌蓬头垢面,发丝凌乱,就连衬衫袖口上,都多了不少油渍褶皱。
崔项就奇了怪了,忍不住摇了摇头,“旌哥,您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被欺负了……”
李怀旌掀了掀眼皮子,不咸不淡扫他一眼,“赶紧开车吧,我乏了。”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今儿,是真乏了。
*
且说李怀旌这边离开了以后,温黎打着呵欠,从浴室出来。
温黎和李楠住的这房子,四室两厅,三个卧室一个书房,她住一间,李楠住一间,还有一个小客房,正好今天爸妈过来,可以凑合着住一夜。
温黎换上床单被罩,简单收拾一番,从客房里出来,对他们道:“这么晚了,你们洗漱一下赶紧睡吧。”
刘若眉这两天心情不佳,成宿成宿的失眠,毕竟姥姥刚故去,眼下也睡不着。
这会儿戴着老花镜,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本书看,闻言才抬头瞧过来。
书本一合,把老花镜摘下来。
“黎黎,你过来。”
温黎不知有何事,身穿睡衣,塔拉着拖鞋走过来。
走到母亲身边,乖乖坐下,两手搭在膝盖上,一副认真停训的模样。
这个时候,果然就听刘若眉说了:“这个李怀旌,是个做生意的,其实与我们家,可谓是门不当户不对,这一来呢,你年纪还小,结婚这事儿不着急,你如果喜欢他,先谈着,不过……”
她说到这里,目光就往温黎身上一扫,上上下下打量,委婉道:“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尽管委婉,温黎还是听出来个子丑寅卯,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低低“嗯”了一声。
刘若眉把书本放到桌面上,想了想继续说:“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不懂,生意人圈子最乱了,鱼龙混杂,好的坏的都有,我其实不喜欢你嫁到这种人家,好歹,咱们也是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