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翻车了(41)
也无需害臊什么。
纵使心知如此,林落的脸还是猝然涨红,嗓子发紧。
而看着眼前人这般反应,虽说话不似作假,但瞧起来,似乎心里是有那个意思的。
裴怀川眉尾微挑。
“还没有?是裴二郎没瞧上你?”
没瞧上也正常,毕竟在东郡的‘裴二郎’是光风霁月的兄长,不是他。
“不是。”林落却很快反驳。
“那是何缘故?”
林落不说话了。
说实话,林落也不知道是何缘故那庶子迟迟没碰他。
虽然每回他都有为那庶子找借口,可……
眼前的少年鸦羽长睫颤动着,唇瓣紧抿,明明是个男子,眉眼间却无端生出几分清媚。
见这人儿实在是说不出来,裴怀川便也不问这个了。
反正瞧起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也是,兄长那般心里只有家族的人,这紧要关头,分不出心思到情爱上也寻常。
只是可惜了这般颜色。
兴致淡了些许,裴怀川只又问:“你今日来寻裴二郎,可是有什么事?”
裴怀川转了话头又问起这个,林落才回话。
这个问题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二人是好友。
他自袖中拿出一枚玉佩。
“我……是来还东西的,这枚玉佩我要亲自还给二郎。”
将‘亲自’二字咬得重重,林落生怕眼前这人要说替他送还。
那他如何见裴家庶子,又如何再投身?
冷不防在林落手中见到那块玉佩,裴怀川霎时眯起了眼。
这块玉佩……
方才听着林落回话,他还以为这个少年对于裴云之只是单相思。
没成想林落竟突然拿出了裴云之从小佩到大的玉佩。
这真是……
方转淡的兴味再次浓郁,裴怀川蓦然笑了。
“那可是不巧了,今儿个早间裴二郎就出了城,他去了屠郡,那儿的花楼近来有个小倌儿很是有名。”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自是假的。
裴怀川也不知道裴云之离开东郡去哪儿了,但左不过就是为了谋事。
裴怀川原是不打算和林落说这个的,可现下,他觉着这少年除了容貌外,与裴云之的牵扯让他十分感趣儿,便就说了。
先前只以为裴家庶子是搬离了驿馆,没成想现在闻言,却是离开了东郡。
骤然听见这个消息,林落一愣:“啊?”
那庶子……走了?
怎么回事?
为何前几日没走,昨日没走,偏偏是今日走了?
那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玩他呀!
林落并不愚笨,联想着前几日的投身,那庶子百般借口,而现在又时机恰恰好的离开……
他的脸一会青一会白,胸中漾起了几分羞恼。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先前那些说辞那么牵强,他还信以为真,现在思绪乍明,他一想想便知那都是裴家庶子躲着他的借口。
什么花楼小倌儿的,他这个送上门的都不要,不就是在躲着他么?
怔愣的样子带着失落,撇下的唇角似乎下一刻就要瘪了哭起来。
裴怀川最是见不得人如此,尤其是隽秀少年如此。
没成想这番话竟引得林落要掉泪珠,他忙安抚:“莫哭莫哭,这裴二郎性子就是如此,你……你可想知道裴二郎究竟喜欢什么?”
若是安抚为自己而哭的人儿还好说,这为借了他身份的裴云之哭的……
裴怀川一时间有点不知晓该如何安抚,便只能转移林落的注意力。
听这人突然说起这个,林落果然止了心绪,连忙应声:“想知道!”
虽然说这裴家庶子玩他,但林落并不会因此就止息了要攀附其人的心思。
谁让这桩赐婚唯有那一人是最优解?
有些氲了水汽的眼上抬,看得裴怀川眼眸眯了眯。
他道:“今儿个裴二郎不在,正好我也没事儿,我带你去亲身了解一下他的喜好,如何?”
对待美人儿,裴怀川平日里就是这么好心。
他也没说错,他初来东郡,散了雅集后无人相伴,没什么事儿。
“好,谢谢你。”林落没推辞。
如此能了解那庶子的机会,林落有何不愿意?
旋即二人抛下了那壶茶,出了酒楼。
*
说是带林落去了解一下裴二的喜好,但裴怀川知晓并非是带着他了解自己的,而是去了解裴云之的。
其实兄长的喜好,裴怀川觉着只要接触过兄长的人,都能很快发觉。
毕竟裴云之平日里无事就会饮茶看书,再没别的动作了。
但思及林落与裴云之结识的时日短,且……
尤其是在裴怀川问林落“你觉着裴二郎有何喜好”之时,林落想了想,回答的是“我觉着裴二郎喜好饮茶饮酒,以及逛花楼”之后。
花楼和饮茶饮酒……呵,除了饮茶,这人就没觉得一点都不匹配裴云之吗?
果然,他须得一项项教明了这人儿如何更讨得兄长欢心。
于是裴怀川无奈叹了口气,将人带去了书肆。
书肆内。
一进来便上手挑拣着竹卷,裴怀川道:“这都是裴二郎平日里喜好看的,你也多看看。”
本以为这个模样漂亮但带着点小门小户中怯懦的少年没怎么读过书,却不料在接过了裴怀川给的竹卷后,林落道:“公子,这些竹卷我都看过了。”
有些吃惊,裴怀川将手中竹卷放回。
他饶有兴致:“五经你都读过?”
“读过。”林落点头。
“那你可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