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翻车了(49)
得到结论,徐清凌瞠目结舌:“难不成从一开始就不是试探,而是那林家小娘子真瞧上了你?”
应该说是裴氏二公子。
“云之,虽说我还未有入仕之才,但你这般什么事都不与我言说,也忒让我像个痴儿了。”思及先前自己脑中各种思量,旋即徐清凌忍不住苦笑。
并未立即回应徐清凌的话,裴云之只在接过信笺后,淡淡瞥了他一眼。
才道:“并非是什么都不愿与你言说,只是你此番来东郡是为玩乐,还是同齐羽玉一般少思量这些事为好。”
裴云之还是没同他说明原委,也不需说明。
徐清凌与齐羽玉二人并不似他,他们家中各有爵位承袭,家族权势无需忧心,皇权争夺一事也轮不到他们参与。
如今也不过加冠几年,他们阿父都正值壮年,多些闲心游玩也无妨。
说完,裴云之将手中信笺展开,只见其上字迹雅润。
——闻二郎将回洛阳,欲为之践行,思芳楼明月阁,盼望郎君。
没说时辰,应是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瞧完了信笺将其再度折起放入袖中,裴云之便起了身。
坐在裴云之身侧的徐清凌本想同裴云之再就方才的话言论一二,却不防随着裴云之的视线也是看见了信笺上的字,再看着裴云之的动作,徐清凌蹙眉:
“你真要去?”
“嗯。”这回裴云之应了声。
好吧,知晓了林落诸般投身不是林家授意的徐清凌也不说了。
虽然能看出这林家女郎此番邀请暧昧非常,但是毕竟二人就是未婚夫妻,发生点什么……
嗯,也没什么的。
*
出了驿馆如约来至思芳楼。
这花楼裴云之前些时常来,楼中的人都知晓了裴氏二公子的规矩,便无小倌儿赶着上前,只有一个小仆问:
“裴二郎,可是老样子?”
先进了厢房喝点茶,待夜色下来再送个话少的小倌进去伺候。
怪是怪了点,但出手大方。
“嗯。”裴云之道:“不过今日无需厢房,与人在明月阁有约,稍后你只需沏壶茶送至便可。”
说完,裴云之上了楼。
穿过回廊来至挂了明月阁木牌的厢房前。
推门走进,室内散着重重叠叠的帷幔遮去光亮,将绕地焚香隐匿,幽暗中唯有影绰帐后窗台那处泛着光。
映着一个身影。
冷香微腻,气味却并无不妥。
于是进入之人抬靴,步子有些漫不经心,拨帘前行。
破清幽重重后便见春光,行至窗边,软塌上一小人儿正在摆弄着杯盏。
乌发披散,他垂着的鸦青长睫在听到靠近的声响时扑了扑,而后抬眼。
“你来啦!”
软塌案几上杯盏有些乱,若是裴云之有心,便可看见案上银酒壶盖沿有零星未来得及抹去的粉末。
这是林落在思芳楼买的春情散。
前几日林落想了很久到底如何才能让他和这裴家庶子一举成事。
思来想去,终是想到了这个法子。
因着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儿,林落下药前还有些胆怯。
好在林落翻阅了不少杂卷闲书参考,只见其上大多都说酒壮人胆又助兴。
于是在裴云之来之前,他先喝了两盏没下药的酒壮了壮胆,才开始下药。
没成想裴云之来得快,吓了他一跳。
本身闭着窗的室内就有些热,再加上林落不怎么会喝酒,此时面上便已然覆上薄红。
稍稍抬首,便让人瞧见了他那张如饱满春桃般嫩白点红的软乎乎小脸。
裴云之立在榻前,垂眸看着这小人儿,“嗯”了一声。
没问这人叫自己来作甚,尾音落下,他也自然地坐在了案几旁的另一侧软塌上。
见这庶子上道,林落连忙上手倒了盏酒,向裴云之推了推。
“方才在驿馆听闻二郎明日便要离开东郡了,此次一别,恐再难相见,所以我特为二郎践行,二郎请。”
明明二人许久未见,但林落话声很是自然。
尾音勾着软,眼里又含着情。
仿佛延续着上回汤泉旁的旖旎。
可……裴云之还是看出了他动作间的几分不自然。
——那推来银盏的纤白指尖在颤。
于是林落只见裴云之不动。
林落不解:“二郎为何不喝?”
静了片刻,裴云之忽微弯眼:“你说呢?”
那笑眼里不是清润,又是林落先前看过的沉墨。
“我、”
话音忍不住一抖,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了,林落觉着今日的庶子神色与先前时相见大为不同,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便只能尽力维持着镇定:
“我说不出来……难不成二郎是怕我毒你?”
林落轻抖眼睫,那张艳丽的小脸上乌润的瞳孔在几不可闻地颤。
只见裴云之看他,不做言语不置可否。
真疑他下毒啊?
他咬了咬唇,有些委屈:“我倾慕二郎之心昭昭,二郎怎疑我居心不轨?”
裴云之垂着睫毛,并未应答,只是那目光一直流连在那张唇红齿白的小脸上。
半晌,他凉凉一笑,“那,你可有不轨之心?”
那眼底笑意有些促狭,像是看破了林落藏着掖着的所作所为。
但总好过他方才薄冷的面色。
见裴云之笑了冲淡了些他的心虚,加之他方才饮了酒,感觉胆子确实大了些。
收回袖中的手攥了攥定了定心,林落是知这庶子难办的,他只得幽幽叹气。
“没有,我对二郎没有半分不轨之心。”
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