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友来信/藏在信笺里的盛夏(5)
结果前桌这哥们哀嚎了几声后,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他又转头问:“哎哥们,你原本在哪读的高中啊?”
“南城市的漓县中学。” 温竹回道。
“唔,没听说过,不过我知道南城附中。”
“没听过正常,南城市有很多高中,漓县中学是南城市下的一所县级中学。”
温竹说完低头,喝了一口水。
他口中的南城附中,温竹自然知道的,在南城市的市中心,距离漓县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当初他也差点就去了这所学校。
“也是。噢,忘了说了,我叫杜泽,杜鹃的杜,润泽的泽,欢迎你来到云城市啊,我是本地人,以后有机会一起去玩儿。”
温竹笑了笑:“好。”
他笑的时候,扬起的嘴唇显露着一排牙整齐又白皙,那双纯粹清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长长的睫毛往下半合着,整个人又精致又好看得不像话。
杜泽顿了一下。
“我的天,果然,长得帅的人笑起来只会更好看,天杀的,这老天有给你关了哪扇窗了吗,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这张脸谁看了不迷糊。
连牙齿都长得这么整齐。
因为自己参差不齐的牙齿,杜同学的关注点总会和别人不同,他总会不自觉地关注别人的牙齿。
温竹把瓶子盖好搁在桌面上,还是保持着一抹浅笑。
这位杜同学看样子很自来熟,人也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很有显眼包的潜质。
杜泽的同桌实在没眼看他。
“你可别在那干嚎了,实在想不开你就去整个容。”
他朝温竹打了个招呼:
“你好温竹,我叫周之函,也是云城本地人,跟这货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学,他人就这么烦,你别理他。”
温竹朝周之函点一下头:“你好。”
杜泽不干了。
“去去去,一边去,周之函你他妈做个人,在新同学面前乱说,我哪烦了,我这是善于交际你懂个屁。”
温竹原本还有些游离的心,被他们之间的斗嘴,淡化了不少。
就像一道原本把他隔绝在外门,突然开了一点裂缝。
两人拌了一下嘴。
杜泽又突然转身,把一张试卷拍在温竹的右边的桌面上。
“对了,这是洛哥的卷子,你帮忙塞进他的桌子里。”
教室的风扇开得很猛。
试卷一放下就被吹得掀起了半边,温竹连忙用手按住。
他目光扫向试卷,卷子正面被打了两个红色的大勾,顶部那150分的字眼红艳艳的,明显又夺目。
温竹手下按着的地方正好是卷子主人的名字,他挪了一下手。
姓名栏的那三个字便撞入眼底。
江司洛。
字写得很好看,是很有风格也很常见的行楷字体,字迹行云流水又锋芒毕露。
似乎见温竹盯着卷子看的有点愣,杜泽好心地开口:
“你不用太惊讶,数学满分是洛哥的常规操作。”
“而且你知道吗?”
杜泽伸手点了点桌面的卷子,脸上的表情带着点耐人寻味的麻木感。
“咱们的数学老师老孟,是个狠人,就刚你见到的那个。”
“这卷子周一下午考的,这也不是关键点,关键在于这他妈考的全是没学过的知识点!”
“刚刚开学啊!课都没上!老孟就给我们来了一场考试,把咱们3班都给考懵了!”
“他考的内容也不多,就高二选择必修一的第一章 空间向量与立体几何。全班就洛哥这个变态拿了满分,剩下还有一大批没及格的,最低25分还全他妈靠蒙来的。”
“你要是前半节课进来的,就能见证老孟把我们喷得有多惨了。”
杜泽的脸上表情既痛心又愤恨。
温竹顺着的脸,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了他桌面上那张写着80分的卷子。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不太礼貌的视线。
温竹斟酌了一下,问他:“那为什么没学就考?”
“老孟说:老师就是想检查你们在这么长的假期里有没有自觉预习一下新知识点。”
杜泽捏着嗓子声情并茂地学着老孟的说话语气。
“谁他妈检查预习情况是直接来一场考试的。”
杜泽肩膀一垮, 一脸的生无可恋。
结果。
一场考试下来,高二3班就分了三个帮派。
第5章 预习
有一半的同学,属于那种表面跟你唉声叹气嚎丧一气,实则背地里偷偷努力甩你一里。
这帮学习自觉的狠人,知识点预习得很透彻,成绩自然考得不差。
另一部分同学,确实也预习过了,只是属于那种随意翻翻不怎么动脑的派系,预习得马马虎虎,考试也马马虎虎,及不及格全看天命。
而剩余的那部分同学,就是完全没碰过课本的,连第一章 学的什么都不知道,考试全程靠蒙。
数学这学科它歹毒的点就在于答案都长得差不多,连考试蒙题口诀都用不上。
可想而知。
这次考试分数是多么的参差不齐了。
被他这么一说,温竹心里也有些颤颤的。
这华京一中的老师,貌似不太按常理出牌。
温竹慢吞吞把卷子折好塞进旁边的桌子里,桌肚其实不空,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两沓书,温竹把试卷搁在上面。
对于自己这未曾谋面的新同桌,温竹想了想还是问一嘴比较好,他抬眼看向还在emo的杜泽。
“我同桌他...”
“你说洛哥啊,哦,他今天有事请假了,明天才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