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200)
解完上衣的扣子,江声的手指勾住他湿漉漉的西装裤,指尖顶着扣子解开。
细微的轻响在沈暮洵的耳中无限放大,他有些无法忍耐,痉挛着挣扎起来,“……别。”
漂亮没有茧子的手看起来更应该去抚摸钢琴握住画笔,不该去碰他那里。
“很紧张吗?”江声视线垂着,睫毛纤长地在光下落下影子,轻声问,“——?”
沈暮洵喉结滚动片刻才深呼吸平复下来,湿乱黑发狼狈地落在领带上,许久才发出一声模糊的笑,耳朵烫红。
江声看着镜头里的沈暮洵。
镜头录到下面狼狈的样子又抬起来,男人脸上遮着领带,侧脸紧绷双拳紧握,从脖颈到耳朵火烧火燎,脖颈青筋暴起。
这里只有他们。
江声只在这样对他。
没有别人,也不会去想别人。
他的头脑完全恍惚,挨挤着尖锐的鸣声,头发四散落在遮掩的领带上。
俊美的面孔绷紧,高挺的鼻梁撑着领带,已经有些松垮。呼吸声克制,脑中阵阵发白,疼痛和颤栗撕扯他的情绪,余韵在他思维中激荡。
江声会喜欢一时兴起地折腾人。
算是玩弄吗?
可是如果所有情绪都能被江声掌控,为什么不算是他的垂怜和偏爱。
江声的确被他取悦到了吗?心情不错吗?是可以这样理解他的意思吗?
沈暮洵视野中是潮湿模糊的黑色。江声的味道沾染在潮湿的水雾里包围他。他槽牙合紧,坠入到深渊里,情绪被包裹着洇湿着,浓重的黑暗让他无法把控。
大脑还倥偬响着杂音,忽然感受到江声的膝盖从要害挪开。窸窣的声音隐约,腿上落下重量,江声跨坐在他的身上。
无法控制欲望与情绪的人是野兽。
沈暮洵感受到自己已经变成怪物,干涸在神经狂跳,呼吸湿润的空气都觉得干燥。他忍不住伸手按住江声的腰,手背青筋跳动着。
什么都看不到,唯独感觉很清晰,声音也是。
耳旁捕捉到拨弄按键的声音,沈暮洵耳膜几乎被细微的声音刺激得要炸开。
“好久不用这个,”江声任由他按着,往前坐了坐,有些迟疑地摆弄着相机咕哝着,“这个款式的相机有些老了。”
沈暮洵没有说话,静静忍耐着。
过了会儿,又听到江声有些新奇的声音响起,“有不少以前的视频。”
这个相机是什么时候买的,江声也不太记得,只是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总是带着它,像是每段旅行的见证。
江声的手指摁动,看到潜水艇飞溅的水花、落日映照在水平面回过头的他,树叶摇动,他在工作室穿着围裙捏泥巴……
全都是他。
掌镜的人一直都是沈暮洵,现在倒是变成了他。
江声忽然感到一些命运奇怪的颠倒,他们也将用这个记录了大半恋爱历程的相机,来见证他们的结束。
有些沉浸在感慨中的江声完全不知道沈暮洵在想什么。
自私的、丑陋的思维。
他更想看江声在镜头里的样子,看他眯起眼睛吐出呼吸,看他睫毛湿乎乎地颤抖着,看他茫然又餍足的样子,看他抓着他抱着他的手。
江声挪动靠得很近,到危险的位置,近到沈暮洵的头脑开始因为暴起的满足感嗡嗡作响,他呼吸加重。
江声的头发被擦过后仍有些湿,滴落的水溅在他的脸颊。恍惚中沈暮洵想……要给他吹头发的,会感冒的。
“沈暮洵。”
江声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中呼唤他。
沈暮洵循着声音去吻他。
开始吻到下巴,然后抚他的后颈去亲他的嘴角,像狼狈又贪食的狗舔吻含吮。
“江声……”他仰着头,伸手摸索江声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声音哑着,近乎艰涩地呼吸着空气,脖颈的汗珠顺着锻炼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抱着我好不好,宝宝。”
有手臂抱紧他,也有温热湿润的手摸上他的嘴唇剐蹭。
江声的声音含糊潮湿,又带着飘忽笑音在呼吸中哼响,“会乖吗,会听我的话吗?”
沈暮洵喉结攒动一下,瞳孔微颤耳朵绯红。俊美不驯的脸上最后的清醒已经完全被打破。
“……会的。”他嗓子嘶哑得厉害,半眯起眼睛说,“会听话的。”
*
江声实在是太明白要怎么做能折磨一个人。
沈暮洵的手紧紧握紧,手背克制到青筋暴起。
火海与岩浆在折磨中一点一点地上涨,摧毁性地覆盖上来,耳旁只有尖锐的刺鸣和狂躁的心跳。
江声要他不准动,沈暮洵就用力攥着手指,压抑地死死控制每一次情难自禁的追随。
他咬紧牙关绷住侧脸,汗水滴落。时间仿佛在静止中得到过分延长。领带半松垮塌着,耷拉在鼻梁上。但他无瑕顾及,只觉得感官清晰得格外鲜明,却又得不到落到实处的满足。
脊柱发麻的带刺荆棘在生长,被江声湿漉漉的呼吸和轻忽的喘息包围,干草一般点燃心脏的旷野。
忍着。
是江声想要的,所以忍着;没有得到江声的允许,所以忍着。哪怕他火烧火燎,像石头一样发疼,但忍耐也是理所应当的。
痛苦煎熬,但是又幸福到要死掉。
如果这就是堕落的感觉,那谁还分得清地狱和天堂的区别。
他薄唇紧抿绷紧侧脸,发丝黏在脸颊,小臂线条绷得很结实,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的液体顺着下颌滴落。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混沌思绪被搅得一团乱麻,荒芜的危楼崩塌地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