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248)
“什么准备。”
“不见面,不说话。重要的事情电话往来。”
江明潮沉默了片刻,“难道我只有在我的葬礼上看到你?”
江声呼出一口气,“也可以在江庭之的葬礼上啊。”
“我不明白,江江。我们是家人,你来和我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这次沉默的变成了江声。
有什么不对?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他都数不清楚。江明潮又怎么会不清楚。
他抿了下嘴唇,咕哝着,“我在这里住得很好,不需要换地方。”
“你从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噪音很多,安保也不能……”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住的群租房连窗户都被前屋主的债主砸破了,”江声抬起头,“我缩在沙发上冷得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也许病得要死也许忙得要死?我不知道也不想管。”
江明潮定定地看他一会儿,侧过头,一连串的干咳像是某种破旧机器在艰难地运转,透出一种无能为力的锈顿感。
江声的手抓紧,装作无动于衷。
“是严落白把我从那里带出来,到现在你出现,一言不发就要让我走。你是谁啊,好大的威风,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江明潮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安静地看着他,浓黑英俊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江声不和他对视,自顾自地说。
“你在管教我吗,还是希望我从这些经历中学乖一点。江明潮难道我是什么给点甜头就能跟着走的角色,你把我当狗,给一棒子,再给个甜枣,指望我能不计前嫌对你感恩戴德?”
江明潮只是看着他,然后安静地等他说完,才轻声开口,“你在怪我来晚了吗。”
江声的话音静悄悄地淹没入一片沉凝中,他眯起眼,“所以我说,你真的很自大。”
是吗。
可是江声也是一个很自大的人不是吗?
他这样和江声看起来,也许更像一家人吧。
江明潮为这无端的想法扯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走进一步,冰冷的手拉住江声的手腕。
江声表情出现一丝怔愣的裂痕。
江明潮摩挲他的手背,一个用力就让青年的后背从衣柜上抽离,扑进他的怀里。
江明潮抱紧他,开始不敢用力,然后越来越紧。被发带扎紧的长发从肩膀落在江声的手臂,冰凉地流淌下去。
江声从胸膛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很慢,虚弱,稍微跳快一点都让人害怕。
“好像很久没见,可我还是很了解你,对不对。”他笑了下,“在问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你,来找你,把你带走。是这样的吗?哥哥有没有理解错。”
江声推着他的肩膀,有些不耐烦,“你——”
“我没有忘记你,也没有不在乎你,我只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江明潮压着嗓子里的咳声,声音显得更加沙哑。他把脸埋低靠近江声的头发。
不熟悉的味道让他觉得疲倦。
是严落白家里的味道吗,还是因为他和他的弟弟分开太久,所以已经不记得江声的味道了。
“能够让他们给你关照的地方,我都安排得很好。江江,你不能这样想我,我从来舍不得你吃苦。”
江声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一开始破产后骂他的人很多,有的人是仇富心态驱使,有的人是真的觉得他感情经历太多害人不浅,但在很短暂的时间里,这样的声音就消弭了下去。
还有他来到恋综的第一天就想过,为什么当初严落白介绍的时候说是小糊综,但综艺的房屋配置却这么好。
甚至,他和沈暮洵的音综,那个刁难他的嘉宾,那么快的时间里被导演推出来,一切证据都齐全得过分。
有的人推他到谷底,却不舍得他摔痛。
江声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割裂和矛盾,他无论做出哪一种反应都是不恰当的。
江明潮的手握住江声,声音是安静的,带着淡淡的喑哑,“我只有你了。”
他已经抵抗住了虚无的命运预言,活过了十八岁、二十岁、二十五岁,现在来到了二十八岁。
他怎么敢肯定,还能熬到下一个冬天。
他什么时候会离开,什么时候会睁不开眼,他不敢肯定,也不敢做任何承诺。
“跟我回去。”他说,“好不好。”
江明潮的手搭在江声的腰,手指握成拳,虚虚的力度无法落实。身为兄长,对于这个距离,他实在是问心有愧。
男人的声音低而磁性,像是一种劝说,又或者叹息。
“我保证,你的生活不会和以前有任何差别。你和谁交往,又去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管。”
如果江声可以开心,他会努力去做一个豁达的哥哥。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一直,留在我身边。”
第079章 考察就考察之
江声会怎么选择?
严落白得不到一个切实的答案。他从江明潮那里总能看到他对江声的留意。
而在江声这里, 严落白甚至没听他主动提起过江明潮的名字,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他穿着单薄的衬衫靠在门边,暂时还没察觉到冷,眼镜却先起了白雾。
严落白摘下眼镜, 从口袋抽出布片擦拭。冷厉的眉眼暴露出来, 几乎是很轻易的, 就能令人察觉他今晚不同寻常的燥意。
夜间的楼道沉晦阴暗,仅有微弱的白炽灯光照在他脸上。
英俊的面孔印着阴影, 鼻梁挺拔, 睫毛都长而冷硬地垂着, 他像是陈列在美术展的雕塑,身上每一截线条都似乎在昭示他有多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