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600)
他的问题问得太好了。好像把主动权交给了卜绘。可实际上是否允许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卜绘抬手捂住他的手背,后脑麻了一下,汗毛耸立的感觉又开始刺激他的神经。
是他强烈的直觉在说停下。
可是卜绘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都已经快在为江声倾倒。他幽深的狼眼直勾勾看着江声,“什么都可以?”
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急切,他调整了一下急促粗粝的呼吸,平稳下沙哑的声线,轻声问,“什么都可以吗?……江声。”
风吹起客厅的绿植,巨大的叶片晃动着,连带余晖下的影子也在晃动。
江声看着他,声音小小轻轻,“可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什么都可以做的那一步呢。”
话音刚刚落下,卜绘就追问,“那我——”
他的声音急急顿住。
一团火窜进胃部飞速灼烧起来,很快顺着喉管直到他呼出的气息扩散。
眼前江声歪着脑袋看他,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黑眸的颜色真的可以浓到这种程度吗?几乎都看不清江声的虹膜。给人的感觉,像是小动物古灵精怪的眼睛。
他迟钝地低下头,江声的手勾着他的裤子。
“让我看看。”
卜绘又挨了当头一棒,人都快被这似是而非、但绝对不正常的爱情滋味打傻了。呼吸急促起来。几乎没有考虑地,手就按在自己的裤腰上,但理智和对常规爱情的理解,又很快让他停下。
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手背的青筋都在暴起。头脑也着燃烧起来,卜绘脑海中一时间挤满了对未来的预测。
江声是什么意思?
江声要做什么?
江声不是才说他们还没到什么都可以做的这一步吗?
那他又……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这种羞耻感,卜绘很难形容。
明明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但因为江声的目光太平静,于是愈发地有了一种高低上下的分级。
江声莫名其妙要看也就算了,看了还说是丑东西。
卜绘快要不能思考,呼吸热辣地像是喝了酒。他这辈子遇到江声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同性评价他这里。
还是贬低。
最离奇、最让他昏头的是,哪怕江声用这种眼神这种言语去评价,还是在江声面前,更加火烧火燎地兴奋起来。
于是还额外得到了江声惊异的一瞥。
在夕阳渐渐落下的余晖下,光芒都偏爱江声,让他变成油画般朦胧又灿烂,漂亮得叫人头昏的神话里的男生。
在空荡的空气里,慢悠悠响起听不出语气的迟疑一声,“卜绘?”
卜绘头皮炸了一下,喉咙干涸。
江声在想什么卜绘拿头发丝都能想到。
大概就是,这都能爽啊?这都让他爽到了啊?这人什么情况啊!!崩溃,这怎么玩。
这之类的。
卜绘是用词犀利的人,他很会骂人。但现在完全沉默寡言、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声,耳朵都红了,大脑完全兵荒马乱地成了一片浆糊。
卜绘感觉他真的有点,怪。
在朝着他最看不起的恋爱脑的方向狂奔。
可是就算这样,江声哪怕用这样的眼神这种口吻这种语气评价他,卜绘的心脏都在可怕地咚咚乱跳。
什么情况。
他真的觉得自己疯了。他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别人评价他,怎么也会说他是和沈暮洵齐名的天才,说他冷酷桀骜不好招惹。
他的兄弟还以为他在家里天天亲小嘴摸来摸去,可是没有。他都没办法跟别人说,他在江声之间的相处是这样的,他在江声面前是这样的。
“……卜绘?”
那一句轻飘飘的、口吻无法定义的话语又开始在大脑中回荡。
卜绘后脑木了一下。
江声把他当闲暇的消遣——卜绘很清楚。
江声不爱他,至少江声应该不会对他其他的前任这样评价。
可是抵不住这酸麻的感觉迅速扩散到全身,他甚至还没有一个缓解的时间,就感觉到本来还躺在他身边的江声坐起来。
卜绘长得无疑好看,是尤其帅气的类型。眉弓高眼窝深,衬得眼神总是十分凶狠,此时正直勾勾地裹着热意看着他。
江声是真不知道这样卜绘能爽啊。
这个狗东西怎么比严落白还要变态,莫名其妙。
搞什么,卜绘不是冷脸酷哥吗,怎么这么没下限。江声盯着他看了会儿,那个丑东西就愈发昂扬着变丑了。
江声有点无语,抬着眼皮看他一眼。
卜绘:“……”
他像有些难堪似的别过头去,很快又抿着嘴唇扭回来。
那张英俊深邃的脸孔上满是隐忍,手背的纹身痉挛,汗水一颗颗地往下滑。
“要我做什么?”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没到最后一步的程度,那。前面的可以做吗?我会听话。”
江声盯着他看了两秒。
卜绘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眼神沉得可怕。
江声不知道卜绘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不是说他是直男?
接吻也就算了,秦安那个蠢狗直男好兄弟都能亲,直男的底线是真的很模糊。
他说:“可以啊。”
*
他可以做,他都可以做。
不仅能做。还很上头。
要知道之前江声和他的接触,连接吻都吝啬。
浅尝辄止就被江声推开都是常事,真正吻尽兴也就那么一次。要卜绘评价的话,和江声的亲密接触实在有点太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