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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49)

作者:盈尘 阅读记录

这间房太过简陋,那床的尺寸一人睡都有些勉强,更何况上面只铺了一张材质低劣的粗糙垫子。

不应该是将军过夜的地方。

他抽出手,把潮湿的手心往裤子上蹭了蹭,低声道:“我还是送您回去吧。”

白鹤庭却忽然抬起头,吹灭了那摇摇欲坠的危险烛火。

“哪儿……”他伸长手臂,往回捞骆从野的脖子,“哪儿也不去。”

冷杉信息素很快盈满了局促的空间。

“就在这儿。”

黑暗中,一处柔软轻轻贴上了骆从野的下巴,又一点点向上,摸索似的,触到了他的唇。

第47章

有那么几秒,骆从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像一个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任白鹤庭捧着他的脸,吮他僵硬木讷的舌头。

待他回过神来,耳边是白鹤庭很好听的喘,待他再次回过神,已经将白鹤庭推在了墙上。

这一下没控制住力气,白鹤庭的后背撞上砖墙时发出一声很重的闷响。骆从野把手垫到他的背后,揉捏着他的肩胛骨,语气慌张道:“磕疼了吗?”

白鹤庭再次吻住了他的嘴。

像是从一个极端进入了另一个极端,刚刚还在竭力忍耐的人现在却在蛮横地扫荡自己的口腔。骆从野被他吮得舌尖发麻,双手托着他往上一抬,将人抵在了墙上。

“你亲了我,”他仰起头,认真道,“是要对我负责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屏蔽了他的视觉,但这是呼吸可闻的距离,身前人的喘息逐渐缓了下来,环着他脖子的双臂也松了力气。

亲吻,是对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

骆从野轻声笑了笑。

“我开玩笑的。”

他倾身去寻白鹤庭的嘴唇,白鹤庭又重新搂紧了他的脖子。

将军说得对。

没有人能比他离将军更近。

“你好烫。”他低下头,用力吮吻白鹤庭的肩膀,这副身体像一颗熟透了的果,气味香甜,轻易就被挤出了汁。

“也好香。”他喟叹着说。

白鹤庭的身体不住地下滑,几乎搂不住他的脖子,骆从野这才迟钝地发现一点异常。

他停下动作,摸了摸白鹤庭的脸。

摸到了满手的汗。

距离上一次的情热才过去半个月,骆从野的语气有点迟疑:“你……发热了。”

白鹤庭近乎虚脱地挂在他的身上,缓缓点了点头。

骆从野连忙把他抱上自己的窄床。

他帮白鹤庭把敞开的上衣重新穿好,低声道:“我送您回寝室。”

白鹤庭按住了他的手。

“不会让人看见。”骆从野把他的手拉开,又摸着黑去找刚刚仓促中丢在地上的裤子,态度很坚决,“这里,不行。”

白鹤庭的脑袋昏昏沉沉,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你是不是觉得,有身份的人,都矜贵,还娇气。”

骆从野无奈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床。”白鹤庭屈起手指,用指尖叩了两下身下的床板,“我小时候,都没睡过这种东西。”

骆从野一愣,朝床的方向看了过去。

但他什么都看不清。

“过来。”白鹤庭的神志游走在迷乱边缘,抬手在空气里捞了一把,喃喃地唤他,“过来,抱我。”

昏黑逼仄的环境让骆从野回忆起秋猎时的那个雨夜。

白鹤庭却想起了白色的浪。

一波才落,一波又起,忽高忽低,永不停歇。

他被这翻涌不停的白色海浪卷得时浮时沉,迷离恍惚地想——

他还没有,

带这小孩,

去看海。

……

“今天的你,像是水做的。”骆从野低声叹道。

“又不带敬语。”一声声清晰分明的心跳振动着耳膜,白鹤庭闭着眼说,“没有规矩。”

骆从野闭上了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丢出了在心里憋了一整晚的问题:“您是不是也不喜欢我的名字?”

白鹤庭懒懒地问:“为什么这样想。”

“您几乎没有唤过我的名字。”骆从野的语气却很严肃。

白鹤庭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想来,似乎的确如此。

他没怎么直呼过骆从野的姓名。

说到底,“骆从野”这三个字是他自己的名字,他甚至还让别人叫过自己一段时间“阿野”。

对着别人叫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们二人独处时又总在床上,更是难以开口。

他闭口不言,骆从野只好继续丢出憋了好些时日的猜测:“您不会是随口给我起了一个名字,自己又不喜……”

“不是。”白鹤庭打断了他天马行空的猜想。

“骆,是……”他安静几秒,斟酌着说,“我母亲的姓。”

骆从野闻言呆住,又低头望了过去。

府内家仆虽私下传过一些将军生父的猜测,但他从未听说过有关将军母亲的只言片语。

“您的母亲,是一位什么样的人?”他好奇道。

“他……”白鹤庭的嘴张了又合,最后在脑海中挑挑拣拣,找出了唯一一个正面的形容词,“他很漂亮。”

那是自然,骆从野想。

将军有着这样完美的一张脸,他的母亲想必也是一位倾城美人。

白鹤庭已经记不清与骆晚吟相处时的全部细节。他想了一会儿,又找出一句算不上正面,但也不算太过负面的描述:“他还很怕黑。”

房间里此时漆黑一片,骆从野抬手抱住他的肩膀,轻声问:“您怕黑吗?”

白鹤庭坦然道:“不怕。”

骆从野抚摸他肩头的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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