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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太阳(18)

作者: 楼小苏/hasuki/水溶C100 阅读记录

没有任何的表情,无论是诚熟悉的纯真和慵懒,还是刚才的张扬和兴奋。

身体的疼痛已经夺走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但对诚来说,现在的情况既是诡异又让他害怕。内心的惊恐已经不再是一种预感,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和害怕。

"哥哥,啊......"

千穗匆忙地跟上来,看到的情景却是一片血肉模糊,肩膀和手臂都被查理咬成了肉泥,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去报警。"

千穗害怕地哭了起来,扬一仍保持着原本的冷静。

"哥哥......"

"快去报警,或者打电话给横冈先生。"

扬一说话的时候,目光还是停留在诚的身上,一片血海般的赤红惊刺着他的眼睛,酸辣得有些疼痛。

千穗早就已经不敢再看,她捂着眼睛靠着扬一的肩膀,抬起头时却惊讶地发现,扬一的眼睛竟然湿润了。

"哥哥,你哭了?"

"去报警。"

依然只有这样的一句话而已,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千穗点点头,赶紧回头往别墅跑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现在,诚还是无法想出。身体的知觉从撕裂般的痛慢慢地变成了麻木,视线与扬一紧紧地纠缠着,对方的冷漠让他震惊更让他无法相信。

"不是说好,要离开这里,去我的家乡吗?"

他的声音很轻,气息微弱,嘴唇一张一合的,几乎无法听出他在说什么。

但是,扬一能明白,就好象诚能从他的口型里听出那句"救救我"。

会发生什么,出了什么事,诚已经无暇去想,扬一的冷漠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真的没有疯,他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人,疯的人是自己。

诚忽然觉得可笑,却连扬唇的力气都没有,目光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身体,肩膀,胸口,大腿,身体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啃咬着,沉寂的院子里只能听见大力咀嚼的声音而已。

还有话没有说,幸好没有说......

为什么总是不能学聪明一点呢?每一次都忘记了感情里也会有利益的利用。

真是太愚蠢了。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最后无法离开的人竟然是自己。

第九章

"高景诚和你是什么关系?"

户田警官例行公事地询问着,本庄千穗低着头,瘦弱的肩膀微微地颤抖。

"他是我的家庭教师。"

"是从半年前开始的吗?"

"是。"

"事发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老师说想去书房看看,我就带他去了,书房和爸爸的卧室是连接着的,我没有想到他会去开那扇门。我告诉老师那里不能进去,老师却把我推在了地上,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爸爸已经倒在了地上,老师也不见了。"

"房间里的财务也是在那个时间就不见了的?"

"我不知道,我来不及去看,爸爸中了枪,我很害怕。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我的脑子也一团乱。"

"然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千穗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热茶,脸上的表情既是惊恐又是痛苦。

"我下了楼之后就想要去找人,可是,竟然看到老师被倒在院子里,查理在啃他的肩膀。"

"然后你就去报警了?"

"是的。"

户田皱了皱眉头,又再查看了一下现场的照片。

"平时的话,本庄慎吾先生会这么早回来吗?"

"不,不会,爸爸一般都要在晚饭的时候才会回来,今天是这么早在家,我也很奇怪。"

"你们都不知道他回来吗?"

千穗摇摇头。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高景诚是想要盗取卧室的财务,但是在寻找的过程中,本庄慎吾忽然从浴室里出来,两个人起了争执。为什么高景诚知道猎枪的位置?"

千穗紧咬着唇,神色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我带老师参观过家,那时候提起过猎枪的事,我没有到会这样......"

"保险箱的密码也是你告诉他的?"

"那是我的生日。"

"是吗?正好满十八岁了啊,真巧啊。"

户田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资料,话里有着别样的意思。

千穗依旧只是低着头,神色哀伤而又凄凉,精致的脸蛋满是泪水,看得对面的年轻警员心有不忍。

"猎枪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指纹啊,看来这个案子没什么悬念了。"

年轻警员抬头对户田说道,户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如果没有其它问题的话,我想先带千穗小姐回去。"

本庄家的私人律师横冈礼貌地问道,户田并没有看他,目光始终盯着千穗。

"那只猎犬一直都这么凶狠吗?"

"是的,查理常常咬伤人,只有筱原先生牵制住他,可是筱原先生休假了。"

"每次都咬得这么厉害吗?"

"咬断过工人的腿和手臂,不过,这一次的情况从来没有过,大概是筱原先生走之前没有喂过他食物吧。"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留着这么危险的动物。"

"查理是和哥哥一起长大的,所以......"

"信菱商事株式会社的全部产业都会由千穗小姐继承吧?正好刚过了可以继承产业的年纪,千穗小姐的生日是12月18日对吧?"

千穗诧异地看向户田,点点头。

"是的。"

"本庄慎吾先生似乎一直没有送扬一少爷去治疗,千穗小姐应该会把哥哥送到神经科吧?"

"恩,哥哥的病并不重,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户田笑了笑,在确认了口供之后,就让本庄千穗他们离开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院子里的血迹早就干了,但还是留下了擦不去的痕迹。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其它人,衣帽架也也没有任何东西,千穗再也不需要守着父亲回家的时间,去做一个妻子才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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