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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99)+番外

作者: 偷偷写文 阅读记录

陈则铭仔细看他,心头满是疑惑,却看不出对方作伪之处。

之后将那少年带入屋中,少年还是嘻嘻只笑。

陈则铭坐在椅中,打量他半晌,等少年将屋中东看西瞧转了个遍,才道:“谁派了你来?目的何在?”

那少年回头,答非所问:“我叫韦寒绝。”

陈则铭讶然,突然灵光一闪道:“……通政使韦寒初是你什么人?”

少年转身叩倒在地,“那是我大哥,……小人还不曾谢过魏王救命之恩。”说完抬头还是笑,可笑容中却褪了那层懵懂之态。

陈则铭这才恍然,起身将韦寒绝扶起:“……你却真傻还是假傻?”

韦寒绝也不正面答,想想憨笑道:“魏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他神态中总有股自然而然般的天真,是以装疯卖傻之时才叫人鲜有破绽,难生提防之心,陈则铭暗中称奇。

律延大军候了多日,不见陈则铭有任何动静。

乌子勒几次来问询父王建议,律延都只说继续等,再往下问,却什么也问不出了,乌子勒只得作罢。

律延与陈则铭交战多年,彼此心思都能猜中几分。

他自然知道陈则铭想等他先沉不住气,匈奴远到而来,粮草是大问题,自然是比镇守的一方心情迫切得多。

可想想京中细作,律延却忍不住笑,这一次,先耐不住性子的只怕会是陈则铭。

这一日,一大早便听得远处鼓声震天,乌子勒奔出营帐,极目可见那城楼上隐约旌旗摇曳,更有探子来报,汉人似乎是要开城门出兵了。

乌子勒急命众将摆阵,心中暗自纳闷,难道对方真要这么硬碰硬地打。

正想着,律延命人过来,着他仔细看着,别轻举妄动。

匈奴众将领着大军等了半晌,那城中却动静渐小,偃旗息鼓了。

乌子勒待到午后,终于明白对方不过做做样子,只得让众人退后休息。

大军还来不及吃饭,那城中鼓声又起。众将饭不曾到口,又急忙上马。

如此反复数次,众人苦不堪言。

律延赶将过来,乌子勒满腔怒火,对父亲道:“他这是诈我们呢!明刀明枪不敢打,做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把戏,敢称什么名将!”

律延呵斥道:“你若不及时布阵,他便真杀将出来了,打战本来斗的是心智耐力,你做主将的怎么能先失去常态。”

乌子勒敢怒不敢言,律延见状缓言道:“你若去猜他心思,便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说完,望望那城楼,露出嘲弄笑容,“不过倒真想不到,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却还能用这般顽童嬉戏般的战法。不拘一格啊……”

乌子勒不做声。

律延道:“不服气了,你倒说说这姓陈的到底想干什么?”

耶禾在旁,连忙出来圆场,“少主初征,年轻气盛在所难免,磨练几次必定不同。”

律延哼了一声,“我当年不曾初征吗?”想想又道:“朴吕之战何尝不是陈则铭的初征,打的可是漂亮。”

乌子勒怒道:“父王,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律延挑眉看他,倒显出颇有兴趣的样子听他往下讲。

“我若是这守将,上策自然是坚守,硬拼那是下下策!他如此作态,归根结底,还是要出击的,否则不过白费精神,还如不安分守城。”

律延微笑起来,“哦,他要怎么出击最有效?”

乌子勒想了想,“……虚晃一枪,先烧粮草!”

律延露出赞许笑容,微微颔首。

陈则铭信了韦寒绝之言,按捺焦急之心,只命人做出要出击的样子,却只是按兵不动。

匈奴一日中应声集阵十余次,始终等不到敌人出城。

陈则铭从城楼往下看,却见匈奴兵马每次列阵,依然整齐快捷,不禁微微叹息。

他哪里知道此刻真正的主将已经是律延本人。乌子勒已被他调往别处,是以众将行动一丝不苟,全然不敢懈怠。

到了下午,骤起大风。

城中又是鼓声大做。

匈奴正处逆风,飞沙走石,难以睁目,这当口猛听对方鼓响,不由阵脚微乱。

却是此刻,城楼门洞突然大打。

两列黑甲骑兵从中疾驰而出,在吊桥上一掠而过,杀气腾腾,直指匈奴军。

匈奴排阵多次,锐气早有些褪了。

而黑衣旅憋气候了一天,却是跃跃欲试之时,其锋锐不可当。

陈则铭低头,见己方黑衣劲旅从城中如箭般射出,源源不断,将匈奴的严阵以待瞬间便搅了个人仰马翻,混乱一团,不禁微笑。

转头对身旁江中震道:“去吧!”

那年轻将领低头领命。

第68章

律延连声传令,匈奴战法骤变。被黑衣骑士隔开的兵士纷纷退后,反将中场让了出来,似要形成包围之势。

陈则铭频频皱眉,暗中佩服律延应变之快。

韦寒绝在他身旁道:“这风能持续半个时辰,足够支持到江将军绕过匈奴大军。”

陈则铭点头,“韦公子算得好准。”

韦寒绝挠头,嘿嘿笑道:“这不都是小玩意吗?”

陈则铭笑笑看他,又敛起笑容,抬头看黄沙漫天。

奇兵已出,能否奏效实在难说,此刻此地却只能苦战了。好在风沙对于敌方己方都是一样的,自己难,对方也难,只看谁支持得久。

四十里外,乌子勒也见到这风沙,心中不由微惊。

再看了片刻,才好歹放心了些,在塞外这并不算得特别大的风暴,可他心中惴惴,却有些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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