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童(43)
进入。异常激烈的贯穿。破碎的呻吟像是动听的铃音,激的墨玉越来越难抑制动作,两人盛放在莲池中的肢体莞然缠绕的藤蔓,美的触目惊心。
在最后一刻抱住爱人柔软的躯体,遗留在耳边的只言片语是:“我,爱你……”
“墨玉,宫墨玉……”
“宫偌瓷……”
我爱你,且这世间轮回,只爱你。
【 长生魇 ? 禁忌之恋 】
我很想告诉你,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究竟有多爱你,是爱到云垂海立石破天惊,还是即使经历六道轮回,我也依然爱你……
可是这样的爱,是禁忌,是叛逆,是挣扎,是劫数。
我,该怎么样做才能不那么爱你?你告诉我,怎么样不去爱你。
在漆黑的夜辗转难眠,窗外是一轮浩淼的夜空,繁星闪烁,月如魅影。光阴在地面上投下浓重的剪影,斑驳四溅,一地伤心。
偌瓷睁开眼,依然是数年如一日的寂静,依然是空旷无垠的宫殿,依然是落满湿泪的枕边,依然是一个人的梦境。
一个人,而没有他。
没有宫墨玉。这个名字在肺腑间流淌的时候,总是能为他带来一道甜蜜裹腹的伤,越是辗转着疼痛,就越是爱。
可是他并不爱自己吧……并不爱自己。从那一夜在“甘泉宫”里的温香软玉之后,他便再没有来看过自己。偌大的宫祠,他却仿佛消失一般。无论自己用尽何种方式,都不能相见。
这是一道有违伦常的禁忌。这事实他懂,自己更是懂。可是能够控制的爱情还算是爱情么?他很想当面问一问,问清楚这个人,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或者,爱过多少……
闭上眼就想起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气息。这像一场无休无止的刑罚在一点点啃噬自己漏洞百出的心。可是他必须强作欢颜,在大殿之上侃侃而谈,强迫自己不去拿余光瞥看属于那个人的空缺的位置;在父皇疼爱的目光中忍住那几乎要蹦出口的话语,低头,笑容的像一剂苦药。
之于谁,之于谁。
他不爱自己,所以他宁可选择西征叛乱,去战场上挥洒热血也不肯留在宫中看自己这张日渐消瘦的脸;
他不爱自己,所以宁肯冷淡的答应父皇的赐婚,也不会后头看一眼自己失魂落魄的双眼;
他是真的不爱自己,因为懦弱的宫偌瓷竟然就凭借着云帝之爱扶摇直上成为太子,因为自己抢走了他越来越多的光辉,因为自己掠夺了太多原本应当属于他的父皇给与的宠爱。
他是,恨他的吧。即使曾经有过一秒的爱怜,可也会被这现实击溃,他的恨意远远大过爱情,所以,他才会离开,用尽一切力量去获得荣耀。只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他宫墨玉永远凌驾于自己之上,只是这些……
“七夕”。
西征的捷报跨越千里而来,第一时间振奋了京城振奋了皇宫,云帝龙颜大悦,降旨举国欢庆三天,并破例册封七皇子宫墨玉为“安乐王”,御笔亲题。一时间京城腹地张灯结彩,不仅是为了“七夕”佳节,更是为了西征的将士载誉而归。
三日后,云帝设宴皇宫,佳肴美酒庆贺西征将士班师回朝。
那日的皇宫异常热闹,完全没有往日的严肃与谨慎。云帝笑逐颜开不断褒赏,将士权臣亦都欢喜同君。唯独一人静静的卧于云帝榻边,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即使笑靥莹然,可藏不住眼角皎洁的忧伤。
那是偌瓷,宫偌瓷。他的目光穿越山水却无法捕捉到自己最爱的那一抹颜色,于是人潮渐渐退去,他的瞳孔亦终于失去最后的光彩,变成黯淡的悲伤。
墨玉,即使连这样的相见,你也都觉得是奢侈么。连我远远注视你的机会都剥夺掉,那么,就是真的不爱吧。没有爱过吧……
在最后一刻拖着疲惫的心离开,一身华服里包裹的却是一颗漏洞百出的心脏。宫偌瓷失神的伫立在后花园,然后有那样一阵唏嗦的脚步声传来,心脏猛的上升至最高点,在转身的瞬间就要将那名字脱口而出,然而怔愣。
“尉迟……将军?”不是宫墨玉,而是他身边最为骁勇善战的副将:尉迟零。
是清秀俊朗的男子,一双瞳荡漾的满是温柔。即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可是看上去仍然不像是征战沙场之人。尉迟零微一俯身道个万安,低声道:“太子殿下,请随我移步别处,吾主有言相赠……”
吾主……是,墨玉?宫墨玉!?
宫偌瓷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强压下心底动荡的跳跃,可是眼底跃然的欢喜却如同最美丽的星光,闪烁间就迷失了注目者的心。尉迟零一怔,下一秒偌瓷已然上前,在他面前绽开一朵媚态百生的笑靥,轻声说着:“劳烦将军,请带偌瓷前去……”
那一刻的宫偌瓷完全不似高高在上的王储,而更像是怀春羞涩的少女。他甚至用了缱绻的语气,只是为了心中那个柔疼迷离之人……
“安乐王府”。
欢喜和激动在看到罗帐里重叠缠绕之人的面孔时,如遭雷击。
宫偌瓷怔怔的站在门口,直到宫墨玉懒懒的挑来碧帐,喝退旁人,却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
心揪的厉害,整个身体都仿佛失去了牵引。这就是,他要说给自己的“话”么……这就是,他要自己去看的现实么??
快要窒息,胸口被一座大石压的动弹不了。宫偌瓷几乎是踉跄着上前,悲伤的抓住墨玉袖边满目的不可置信,凄凄的说:“为什么?墨玉……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