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央殇痕曲(20)+番外
待是到了洛城,他又会是那个稳重沈著,处变不惊,收敛著光芒和霸气的男人。
难得的惬意随性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
过完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又过了十多天,总算是到了子夜。
站在城门口,他却是脸色有些难看。
“夷?凌大哥,怎麽了?可别说是有仇家?”
我随口瞎说道,他却是点了点头。
“子夜城里最有名望的南宫家,我与那二公子南宫逸飞打过个赌。”
“输了?”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赌到一半,我就跑了。”
我吃惊的望著他,不明所以,他摇摇头,感叹道,
“那时我年少气盛,心比天高,在一前辈那里受了挫,倒也并未全然失了自信。一离开那儿,就四处找著年纪像仿的少年高手比试一二。”
他顿了顿,又说道,
“当时我跟南宫逸飞打了个赌,若是我输了,就为他仆人一年,赢了,则反之。”
“然後,你见势头不妙,就跑了?”
他苦笑著点点头,
“那时侯毕竟是年少,暴躁的很,哪有想那麽多,刚受了挫又被碰了壁,一时恼羞成怒,待跑远了才回过神。”
又叹了口气,他说道,
“唉,当日写成约定的缎子恐怕是他还留著,这一进城,得了我来的消息,还不赶来嘲弄个痛快。”
“那你跟他武功谁高谁低?”
他想了想,说道,
“当初也是不分高下,但是他南宫家暗器使毒的功夫的确是厉害,我自然是不敌,想来现在,也应该差不多。”
那也就是就算被激的气恼了,也没多少还手的余地咯。
罢了罢了,终究是一路称兄道弟的过来了,对他来说,我也算是能说些真心话的兄弟,就帮他一回吧。
想到这儿,我打定了主意。
一进城,就拉著他去买丝鹃手帕去了,还要带著香气的那一种。
办好了这事,我们上了巫云楼投栈。
照料好了马,我们上在二楼大堂去吃饭。
一上楼,就瞧见角落里坐著一紫衣男子,华服绸缎,玉佩轻冠,好一个贵族子弟。
只见他肤白唇红,眉清目秀,容貌更是说不出的俊美儒雅。
唇角微扬,轻挑细眉,漆黑的双眸明亮皎洁,几缕长发披散在胸前肩头,配上他吟吟而笑,满是道不尽的清玉风流。
遥摇望来,神色却是似笑非笑,目光回扫间若隐若现,象是漫不经心,偏是直透著人心。
一副不动声色就能叫人看的恍惚出神的样子,我却偏不去看他。
径直走到窗,与季慕楚相对而坐。
点了酒菜,我们正吃的兴起。
无意一瞟,却瞧见楼梯上走来一白一蓝两位公子。
白衣者容貌清秀柔美,气质出尘,云淡风清间倒是比柳凤宁更带几分仙气,微微含著笑,目光更是柔和清澈,让人不觉想到其人如玉,其情似水这句话。
而那另一人却是身材飞扬,笑得张扬傲然,气定神轩而又飘逸如风。
那蓝衣男子径直走向我们,得意而笑,扬扬开口道,
“真是好久不见了,慕蘅可是还记得逸飞我?”
原来那人,就是南宫逸飞。
二十二
季慕楚微微一笑,原先的随性调笑全然不见,换而的是一副恭敬礼节的样子。
“怎会不记得,南宫少侠英姿不凡,武艺高强,这些年在江湖中,也是名声响亮啊。”
南宫逸飞并未因这恭维的话所动,仍是饶有意味的笑著。
“不知慕蘅的武功这些年精近到什麽地步了,当日的那次比试,我可是至今记忆尤心啊。”
不用说,光看见他衣间隐约露出的缎秀布料,就知道他今天是来算老仗的。
我站起身,低垂著头,对季慕楚说道,
“凌大哥,我好象有些醉了,先回房休息去了。”
季慕楚愣了一愣,随即还是点点头。
我摇晃著身子向著客房那边走去,走到南宫逸飞身边时,不小心轻撞了他一下,手间一抽,小心轻柔的调了个包。
他倒没因为刚才碰撞而在意,恐怕心思早在其他地方了。
走到口头,我回头又望了一眼,咧嘴一笑,满是得意。
下意识的向角落那边望去,见那华服男子,端著酒杯,目光瞟动,似是看著这边。
轻扬唇角,似笑非笑,眼神中带著几分饶有兴趣的意味。
转过了头,不去在意他,我径直向著屋子走去。
季慕楚回房的时候,笑的幸灾乐祸。
“怎麽?南宫逸飞大出洋相了?”
季慕楚笑道,
“当日一料赌书,今日化作缠绵绢,还是带著胭脂气,笔端秀美的那种。”
话说到後头,他反倒是逗趣的瞟向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帮他出气还被他调笑,我还真不是普通的冤啊。
那鹃绣确实是我故意挑带著香气的那一种,但这笔迹秀气可不是我的错,从前是纪琛手把手的教我写字,我的笔迹当然象他。
笑了好一会儿,季慕楚这才平复了气,说道,
“之前在府里,倒没发现你会些这麽样的手段,也不知你这麽调皮贪玩。”
还是被他发现了,想著是帮他出气,其实也不过是我觉得有趣好玩而已。
不过说来也是,在纪琛身边的时候,我倒是少了从前的贪玩和劣性,也不知是什麽缘故,许是因为他的温柔和宠溺,倒让我不敢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