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央殇痕曲(30)+番外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想你冒那麽大的风险。”
我知他是护我护的紧,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让我去做,只是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为我好,但心里终是不由的有些排斥。
帐外已吹起号角,我焦急道,
“纪琛,没有时间了,南洛都快出发了。”
他紧抓著我的手,牢牢的揣著,怎都不松开。
我迅速的伸上另一只手,点上他的穴道。
纪琛猛的一愣,睁大著眼睛看著我。
我轻松道,
“纪琛,你看,我的武功已经不比你差了,你该是多相信我一些,好吗?”
纪琛紧闭的唇,不发一言。
我已经不知道他究竟对我有多少的信任,或者说他只是一心想把我护在身後。
可是,纪琛,你可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被人护在身後。
没有碰壁没有受挫是不会成长,同样的,不去试一试,又怎知道自己有多少力量。
只是这些话,我实在无法对你说出口,因为我知道,即使说了,也不能改变这麽。
你看似随和,却是固执。
一旦认定了,就怎都不会更改。
也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纪琛紧锁著眉头,满是担忧之色,我吻上他的唇,安抚道,
“放心,没事的。”
纪琛眉头微微舒展,却仍是紧崩著脸孔。
帐外已是响起第二声号角,我安抚一笑,宽慰的加紧两手交握间的力道。
然後,终是放开了手,走出了帐子,骑上马,率著一骑锐兵向著兰陵军的方向而去。
待我率军归来时,走入帐篷,纪琛早已解了穴道。
他端坐在上坐,神色满是紧张和不安,我刚一踏入帐子,他猛的一惊,然後立刻站起身,走到我身前。
他双手环抱著我,紧紧的搂在怀中,靠著他的身子,象是要把我融入他身体一般。
我缓缓的伸起手,悬在半空,却是僵硬。
不知怎的,他害怕担忧的神色,竟让我想起封烬寒。
之前率著军队伏击作战事,挥刀防守著敌方的将士的攻击时,脑中浮现的却是那夜封烬寒的最後的那个眼神。
凄凉,苦涩,无望。
一手不由伸向腰间,握著那碧绿清凉的短笛,安下心神,手间转轴反攻向对方。
敌方将士的鲜血倾洒在我身上,明知不该恍惚,摇摇头,脑中的情景却是怎都挥之不去。
又是一人向我攻来,反射的回身击去,这才将神志全然的投入战事。
纪琛轻柔的抚著我的背,掌间的温度隔著衣服传入我的身体,心头不由染起阵阵暖意,安下心神,我伸手回抱。
彼此紧紧的拥抱著,他身体的温暖缓缓的流向我,融入我的心,叫我不觉的感到安心。
许久,我们才松开手,纪琛端视著我,目光满是宠溺和深情。
“以後可不许再擅做主张了。”
说罢,他轻柔的吻上我唇。
闻言,我的心,却是茫然。
本就该猜到了是这样了,不是吗?
不许擅做主张。
为什麽要这样说呢,纪琛,我率领军队突击埋伏,不是大获全盛了吗?
没有伤亡,没有落败,却是能打的敌军纵然败退。
难道你看不到我的成长吗?
纪琛,你究竟是不信任我,还是太过保护我。
我真的,已经不知道了。
你总把我护在身後,不给我选择的机会,这明明是最为不能接受的事,可是你的温柔和情深却叫我眷恋。
对上你宠溺温柔的目光,我总是说不出个不愿意的字眼。
可是心底,却是不由的抵触。
你可知道,今儿这样点了你的穴,纵然而去,我是鼓起了多少勇气。
大战间,我奋力杀敌,小心谨慎。
所求的,不过是你的一个赞许的眼神。
可是,换来的,却是一句以後不许擅做主张。
纪琛,你究竟是否了解我?
我木然的仍由他轻啄著我的唇,脑中的思绪已是凌乱。
他似是察觉到我的异样,柔声道,
“怎麽了?阿烈。”
我若有所似道,
“纪琛,你,多相信我一点好吗,我真的,已经长大了。”
不由的,声音竟是带著几分祈求。
我心中暗笑道,
过去,我何曾这样说过话。
纪琛微微皱起眉头,把我搂的更紧,轻柔的说著,
“你可知我有多少担心你,你就这麽贸然的去了,我站在帐子里,不能拦,劝不了,心里的害怕和担忧,你可知道。待带阿青进来解了我的穴道时,你早就已经走远。整个下午,我待在帐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什麽都做不了,只得眼巴巴的望著帐外,一心的等著你安然回来。这些,你可知道?”
说话间,他呼出的气全然吐在我唇间。
我们的身体是这麽靠近,心,却是隔著什麽。
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担忧後怕之色仍是残有余悸。
“纪琛。”
我喃喃的唤著他的名字,不知该说什麽好。
该说抱歉吗?可是我不觉的我做错了。
该安慰他吗?可是我又该说些什麽呢。
纪琛的目光慢慢软化,逐渐的,满是温柔和宠溺之色。
他再一次吻上我的唇,舌尖探入我的齿间,轻柔的在其中翻转著,贪婪的索取著我嘴间的每一个味道,我隐隐的感觉到他的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