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央殇痕曲(9)+番外
我猛的甩开他的手,不悦的说道,
“我又不是大将军,身上也没担了那麽重的担子。”
纪琛无奈摇头,目光却是温柔。
知道这消息後,南洛也说,纪琛最擅长的就是看清对方的优劣之处,然後加以利用,这正是他厉害的地方。
他也说,这激将法对纪琛来说,已是正当手段,还有什麽烧粮草,伪造军函,假意和解什麽的他还都没使出来呢。
纪琛听见他这麽调侃的说这话,理所当然的说,
“我用些计谋手段正能减少伤亡吗?若是詹青宿,肯定是正大光明的跟谵台紫以势均力敌的兵马抗衡,到时候这死伤还得了。”
在战场上向来冷竣的南洛也不由嗤的一笑,调侃道,
“这就是詹将军老称你为小狐狸的原因了。”
纪琛微微一笑,佯作生气的骂道,
“那死家夥,依老卖老。”
暗地里南洛告诉我说,詹青宿当然并不老,只不过比纪琛大几岁而已,但是他性子耿直,行事也谨慎,所以总给人沈稳的感觉。
对於纪琛这喜欢耍弄手段处事方法,他虽不苟同,但也时常提醒他多加小心,免得反倒落入对方的圈套。
庆国众将军间关系算是和睦,虽说各属派别,但彼此相交甚密,也算是投机。
不象燕北,权利大多都掌握在丞相手中,连这谵台将军也是丞相的人,皇帝手上的实权实在是少的可怜。
但庆国内部却是四分五裂,官场上各派系间争权夺势的现象尤其严重,可说是三天两头上演一次这种戏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终究还是各有各的难处。
自之前埋伏成功之後,纪琛可算是占了上风,但不多久,燕北大军却又给了宁军猛烈的一激。
纪琛得知这消息後也不慌张,反倒很是镇定,他饶有兴致的笑著说道,
“看来,已是把这谵台紫身後的帮手给逼出来了。”
“什麽意思?”
我脱口而出的问道,
纪琛目光转向我,温和而笑,悉心诉道,
“谵台紫不足之处就是行事冲动,处事率性,不够老练沈著,但他这身後之人,却正是填补了他的不足之处,而且是更加的擅长行军列阵之法。”
总之就是兵法方面的高手对吧。
“那麽,那个人是谁呢?”
在这方面我终究还是小白一个,既然好奇,就直截了当的问。
纪琛微微一笑,凝神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燕北丞相楚逸君吗?”
十二
“堂堂丞相不在城里好好的待著跑战场上来了?”
我疑惑不解的问道,
纪琛温柔的笑著,摇摇头,
“以燕北军现在的行军攻进速度来看,楚逸君应该是以书信与谵台紫商讨。”
哦,那就是在远处遥控的枪手。
“这谵台紫真没用,连文臣都比他厉害。”
纪琛拍拍我的头,动作很轻柔,一点都不疼,倒是觉得亲昵。
“没了解清楚少急著下定论。这楚逸君早先就是将军出身,行军打仗的本事别说整个燕北无人能及,在三国之中也是佼佼者。”
“比你厉害?”
纪琛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我没跟他对过仗,不过他武功比我厉害就对了。”
不是我说你,纪琛,你的武功何止是不厉害啊。
说不定要不了几个月,我都能轻轻松松打赢你。
眼见时辰不早了,纪琛总算肯我回去睡觉,送我回帐,他见我安然的睡在被窝里才放心,
替我掩好被子,他温柔的望了我一眼,想起了什麽,又说道,
“总之,你最重要的是记住我的话,万事不能冲动率性。”
我满不在乎的轻哼一声,
不是听不出他话语中的告戒和关心,只是不喜欢他这样把我当孩子。
从什麽时候开始呢,我希望能与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不希望他把我当孩子,
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这麽一道阻隔。
他刚要起身离开,我忽然叫住了他。
“纪琛。”
他回头,温柔的看著我,问道,
“怎麽了?”
我咬咬牙,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你,是不是总把我当孩子?”
纪琛苦笑道,
“你啊,心里总是藏不住话。”
“你先回答我。”
我知道他下一句肯定又是要我万事不要冲动,行事不要太直率,所以在他继续说之前就打断了他的话。
纪琛走到我身边,轻柔的抚摩著我的脸颊。
我心头一颤,脸上有些发热,感觉酥酥麻麻的,
有些高兴,也有些期盼,说不清到底是什麽滋味。
“我并没有把你当作孩子,只是,”
话到这儿他停顿了下来,似是挣扎著什麽,许久,他才又继续说下去,
“只是,有些事,我们都该慢慢想清楚。”
“那你为何总是教训我,还管这儿管那儿的。”
纪琛温和一笑,宠溺得看著我,伸手抚摩著我的头发,
“傻瓜,我是希望你能尽早学得保护自己啊。”
是这样吗?
怀疑和不安在他的温情下渐渐消退,心中更是说不出的甜腻。
“好好睡吧。”
纪琛拍拍我的手,对我温和一笑,然後起身离开。
也许是困扰许久的不安已经消退,那一晚,我睡的特别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