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又名:燕北塞漠曲)(32)+番外
谵台紫缓缓的抬起头,眼神就依旧不敢与他对视。
眼见谵台紫如此战战兢兢的神色,楚逸君心中也终是不舍。
那个孩子就是因为不懂心机,率性而为,才会做出这般的事。
再叹了一口气,楚逸君幽幽开口,神色语气略有缓和,却依旧透著寒意。
「你先回去吧,你也累了,况且这马儿赶了那麽多的路,早就跑不动了,你也不要再折腾它,之後的事由我来做就好。」
谵台紫闻言一惊。
刚才一时情急,没有多想楚逸君为何会在这里,现下心中却算是明了,原来他这般焦急的连夜赶来,不光是为了大军,也是为了那个人。心头一痛,却也已是习惯。轻咬嘴唇,微微点头。
楚逸君也不多走耽搁,一记马鞭,策马而去。
望著那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谵台紫只得苦笑。
至少,他还是关心我的,,所以他才会注意到自己累不累,只要这样就。
启唇而笑,却满是苦涩,绝美容颜,竟满是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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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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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军队已是逐渐赶上,温清扬却仍是悠哉冷静,颜夕见了,也不免好奇的问道。
「那日大将军下达如此命令,先生为何不提出异议?」
温清扬看向颜夕,忽而一笑,反问道。
「我提了异议,谵台将军就会改主意?」
颜夕一听,想起谵台紫那日一副决断的神情,也觉得他可不会那麽容易听从别人的劝告。
「所以先生就这麽从容接受了?」
温清扬无奈笑道,
「既然明知改变不了,为何不就这麽接受,何必徒增烦恼。」
看似有理,也甚是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颜夕凝神望向那抹清风出尘的身影,心头不由疑惑。
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生的这般随遇而安的人。
已是几日连夜赶路,士兵们终是怎麽都走不动了,就连骑著马的温清扬和颜夕,也觉得疲惫不堪。
无奈之下,队伍只得沿路休息。
随意的坐在角落里,温清扬正遥遥望向辽阔大漠,心里想的却是远在燕都的那个人。
楚逸君,你现在身在何处,想必是站在朝堂之上,轻笑而谈,只略微几句话就把凤骁气的干瞪眼吧。
能让一贯冷静傲气的凤骁掩不住怒意,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你。
你楚逸君含笑间就能覆雨翻云,言谈间就能臣服众人,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到的呢,有什麽事会让你神伤呢。
环视四周疲惫不堪的士兵,眼前空旷寥无的大漠,温清扬也不由苦笑。
真的能逃回溪城吗?最远最艰险的一条路,真的能安然退身吗?
温清扬不由的摇摇头。
庆国大军已迫在眉睫,想来以现下的状态,不久就会被赶上吧。
到时候,并无自保能力的自己,可有逃生的可能?
楚逸君,若是我死了,你是否会为我而露出神伤之色,几年之後,你又是否还会记得温清扬这个人?
无奈摇头,温清扬心中苦笑。罢了罢了,将来的事到时候再说,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自己凭白的徒生烦恼。
远远的眼见温清扬独自坐在角落,颜夕凝视了几眼,象是下定决心一样径直走过去。
坐在温清扬身边,颜夕并不看他,随著他的视线向远处望去。
「先生放心,我会保护你,哪怕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护你周全。」
温清扬一愣,别过头看向对方。
认真坚定的表情叫人不容置疑。
「你到底是什麽人?」
直视著对方,温清扬终是问出了口。
见颜夕不答,他又补了一句。
「或者说,你谁派你来的。」
颜夕闻言只一轻笑,屈指算了算时日,把头转向温清扬,说道。
「先生身上可有一管玉笛?」
温清扬心下诧异,却也隐约猜到什麽。
他略微点头,从袖中掏出贴身携带的笛子。
颜夕瞧见他竟是如此小心珍藏,扬嘴一笑,著了几分趣味。
他从温清扬手中拿过玉笛,用力转动玉笛一端,竟然是松开了,他向上一拔,端口和笛身间竟是多了断空隙,里面却有一略细的内管连接。
「先生放心,我可没把这东西弄坏。」
递还给了温清扬,见温清扬脸上仍是诧异,他又一轻笑。
「先生原先放哪儿现在还是放哪儿,没关系,只要不包的太紧就好。」
温清扬想他既然这麽说,就有他的用意,也就照做了,心头的猜测也由此有了几分肯定。
眼见庆国的军队已在他们身後不远处,队伍也只得连夜赶路。
几日後的夜晚,温清扬正独自坐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源旁歇息,而颜夕正与士兵们在不远处攀谈。
温清扬正握著水囊在水中盛水,并不算清透的水面上隐约浮现一人清风玉立儒雅而笑的身影。
温清扬叹了口气,回过了头,神情自若的微笑著说道。
「你来了啊,楚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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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并不感到诧异,楚逸君心知他已明了,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
「温清扬果然聪明,不枉我千里迢迢而来。」
千里迢迢?难道他是一路从燕都赶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路上得多辛苦的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