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无中生有+妄言之前尘+妄言之执手+绝口不提爱你(2)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隔了许久,在撞到父亲和另一个陌生女子单独在家里的时候,我想其实我们早开始另一段生活了,只是自己没意识到。
父亲,这个词让我想起希腊神话中杀父娶母的情节,那个叫什么,是俄耳普斯吗?不管是什么,儿子与父亲间的关系天性之中是带着某种敌视的。特别是当有所亏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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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形说他爱我,从他向我告白的那天开始。
我说你爱我什么,问话的时候我期待各种可以满足我虚荣心的答案。
他说理由很多,象你很可爱、很漂亮、很耀眼,但最重要的是在一起很轻松,没压力。
我说那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两个人在一起太累,那还何必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要快乐每一天。
他望我一眼,然后说,不对,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藤真,你爱我吗。
不可能的,那太遥远了,我连自己都无法保证,又怎么能把握别人的心。我这么想,但我没说,我回答的是另一个问题。
我喜欢你。
为什么你从来不说爱我。
喜欢到了很喜欢的时候就是爱了。
那现在是不是很喜欢?
不是很喜欢,是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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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透关于我们相爱的时间越想越长,最后他说要约三世。
那好,记得刻在石头上。我说。下辈子你做女的,我娶你。
他愕然,为什么我要做女的?
上辈子,你就是女的啊,我讨了你做姨太,只疼爱你一个,结果大老婆吃醋,在你生孩子的时候做了手脚,孩子死了,你也死了,我出家做了和尚,为你伤心一世,所以这辈子我们该相遇。我胡说起来。
说什么呢,他不以为然的笑。
缘分这个东西是由天注定的,你不信啊,我看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失恋的人,因为爱人被抢走而痛不欲生,有个和尚就告诉他,上辈子你的爱人倒在沙滩上,有人看也不看路过了,也有人看到,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还有人把她带回家为她疗伤。你就是披衣服给她的那个人,而她今生的嫁的人则是上辈子为她疗伤救了她的那个人。很多事情都是有缘故的,我们相见一定有我们的渊源。对了,还有上上辈子呢,你也是个女的,我道。他感兴趣的看我,倒看我要说出什么花来。
我是男的,后来你嫁人了。
嫁给你??
不对,嫁给我哥,可是你爱上了小叔子,也就是我,最后你在爱的痛苦煎熬中死去。
为什么老是我死啊?他有些不满了。
我牵住他的手笑,不是不信的吗?
是不信,但有些话还是怕它成真,他突然转头看我,小真,你一定要一直好好的,我也要一直好好的,老的时候我要和你一起坐阳台上晒太阳。
我的心被他的话撞了一下。
然后,我吻了他。
到时候,牙都没了,还能不能接吻?我笑。
为什么不?他也笑。
阳光就从前方照过来,我看到脚下被拉长印在黄色枯叶上的影子。
他们也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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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到底是公平的,他给了我一个能相爱的人。
考上大学,我没再打篮球,并且住到学校。家里的矛盾便似乎远离了我。
我专心学习,专心恋爱,专心的挥霍青春。
阿透没和我考到一起,虽然我们都想,但人算不如天算,他考最后一门时病倒,只好怀才不遇。
每个星期不是他来看我就是我去看他,路很远,可我们跑得很起劲,现在想起来都累。
那时候的确比较年轻。
大二的时候,他当上系学生会主席,我们见面的时间就少了。
某一次他叫我去参加他主持的郊游。我说不要吧,你熟人那么多,我去了不是被冷落。
冷落谁也不会冷落你啊,不过也许不能时刻陪你,你要担待些。
我笑,说的这么酸啊,我不去不就结了。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传出来,暖洋洋的,可我一个星期没见到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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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我们就僵了。
他说我跟她真没什么,小真你千万别多心。
我说我真没多心,你为什么想着我会多心。
那你为什么路上一直不笑。
我为什么要笑?
你不是不高兴了吗?
我没有。
那你到底怎么了?
阿透,你让我安静会吧……
小真小真,他在那边焦急的叫。
我轻轻叩上话筒。
我回想那女生粘着他不放的样子,真正疑惑的是为什么无论看到还是想到的时候,我心中居然都很平静。
到底我爱不爱他。
我吃惊的是我居然这个时候还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
我知道自己很喜欢他,因为我从没对另一个人这么好过,但爱不爱我却始终说不清。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留有余地。就象在高中,再怎么难受,我也不在他面前哭。有时候我会想他离开我会受不了,可我离开他却可以存活。
爱一个人……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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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接听他的电话,我要给自己一个答案。他找我要找疯了,我却无动于衷的听室友说起这一切。
周末他在我的窗下徘徊,室友告诉我,他在等我。
你真不去见他吗?
我摇头。
我真残忍。我想。
那我到底还是不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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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接到妈的电话,告诉我他们终于离婚了,我拿着话筒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