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14)

“你放了他……你放了他……”他重复着，手上的枪也慢慢滑落。

“秋哥！！”有人想阻止，那人是聪明的。

我更快一步的向粱秋冲去，我承认，我低估了一个绝望之人的力气和反应能力。

“砰！”

可我是更强的。

我拉过一个身边的躯体遮挡住了。那子弹很干脆的激入心脏，血液溅出……

“小……小四……”

粱秋低语，枪真正的滑落……

替我挡枪的人看着我，看神很复杂，除了惊讶。

我轻轻一推他还不肯倒下的身体，不再看他一眼。

“粱秋……”你好样的！

我生气了。我对枪的阴影——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变的象个男人的粱秋我会那么生气。气炸了，气的不可理喻。

“粱秋……”我咬着牙说的。

“……小四……小四……小四……”

“白痴，你以为现在你还能救的了谁？你是英雄？是救世主？……哈哈你还是一个猪头！！现在你没有子弹了，你和你哥，都得死！！”

“死……”

“死！”我叫，大叫。“这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你本来可以救他的，但是你这个傻蛋却开了枪！”

“子弹……”

“子弹没了！”

粱秋缓缓的滑到地上，“没了……”

“对，没了！！”我说完飞快的向他奔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他还没注意，枪已经到我手上了。

我笑的猖狂的不得了。我为什么这么笑？枪，其实，还有子弹。

梁秋受了很大的刺激，神智已经模糊。他没有焦距的注视着某一点。“没了……没了……”

算什么？这算什么？明明还是那么脆弱！刚刚逞的和英雄是的算什么！

我用枪柄狠狠的砸他的头，梁秋也因为疼痛恢复了意识，却依旧傻傻的抱着头。

我砸，砸的根本乱七八糟，我只能更快更用力的砸。

梁那边的人也有看不过去的，想拦住我的。

我更快一步的停手，狠狠的看过去：“谁TM敢过来！”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我没镜子。有我也不会在那时侯照。

脑子里只想着，谁要是敢过来，我就拆了他肚子。

明了

我的视觉已经变的粉红而且模糊，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他们真都停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住……手……”

非常细微的声音，细到我几乎听不到。是梁春。

他匍匐一样的象我爬过来，嘴里仍努力的吐着字。“你……你再……碰……我……弟……”

“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最后那句我是吼出来的，因为我害怕。

血从他身下一点点的擦了过来。“放……放了……他……有……找……找……找……我……”

我忍不住的尖叫着，“……你为什么要做到这样……”

“放……放……放了……他……”梁春也到了极限，虽然爬不动了，嘴巴还是没有闲过。

我忽然沉默了。其他的人依旧的沉默着。他们在等，等着我不再沉默。

我看着满口是血，眼神却依旧集中的盯着我的梁春。他是强的，无论今天的结果如何，他的确是强的。

我再看看梁秋。他已经昏死过去了，头上的血洞止不住的流着。他是弱的。永远都是。却是弱中的强的。

“放了他？”我看着梁春，无比认真。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放了他？”我再问，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梁春还是没有说话，还是死死的盯着我。

“放了他？”

这次我的笑着说的。我就脚踢了踢身边的肉体。“放了他？”

梁春的表情开始扭曲了。一个又丑又脏的脸还能再难看吗？哈哈，能的，象现在。

“不！！！！！！！！！！！”他声嘶力竭，却还是无法阻止。

因为，主宰他们的是我。

我狠狠的踢中了梁秋的脊椎。他废了。却死不了。梁秋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痉挛了几下。再没动。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梁春的表情，很痛苦，真的很痛苦。血和着眼泪流下来。

只是抽泣，连咒骂我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他那么痛苦，我也很痛苦。真的。我看着他，象看以前的我。以前的我也那么痛过。

“很痛吗？”我低语。一手伏在我的心脏处。我在问谁？

张瑶回心神，看着眼前的梁春。他几乎以没有人型了。脸全伏在地上，只有肩头轻微的耸动和压抑的哭声。

她轻轻幽幽的开口：“谢谢我。”

只有哭声。

“你应该谢谢我。”

“我要杀了你！！”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你真的，应该，谢谢我。”

“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一口鲜血阻止了梁春仇恨的宣泄。

“因为，”好似现在，任何人的话对她来说，都如无音。她说：“你会比他惨。”

……

江湖，可以说是‘江湖’吧。

这里总会有出现传奇的事，传奇的人。那些传说总会被人们传的绘声绘色，让刚出道的毛头小子们跃跃欲试。让真正的野狼们窥看可得的利益。而现在，风头最盛的传奇，非Y城的黑道大混乱不可。

本个月内，Y城的所有帮派社团被一个复出的黑道大哥统一。速度之快，让人诧异。也够的上是传奇一事。

本个月后，一夜之间，此黑道大哥家破人亡，还被人生生打断四肢，挑断手筋脚筋，永不得治愈。传奇之上又一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