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19)

“这……这……”经理慌忙张不开嘴，眼睛却往一边瞟，马上就有几个还在喝酒的人就往这边挪来。

席卡又不是傻子，当然也发现了，却笑了，“好，我正一肚子火没处发，上门的沙包没推的道理！”

往这边凑过来的人，仔细看看还有今天下午也在的打手，但是我，其实我，只是想把想知道的事问清楚，并不是来闹场子的。

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了席卡也不见得会听。

果然，人还没走近席卡就攻了过去，直打的人飞了出去。

本来想有所犹豫的人一见，利马扑了过来。

他到是打的高兴，我却有点为难。

一只爪子这时鬼祟的朝我伸了过来，我反射的抓住，一扭，一侧身，就把那爪子带人也飞了出去。

见同伴遭殃，原本只攻击席卡的人也冲着我来了。

算了，反正不能议和，那就打呗。

“住手！！”

这声住手叫的及时，我刚摆开架势准备开战呢。只是没想到，会是韩小柔，我以为她巴不得我们给打死呢。

韩小柔说话没什么气势，但是他爸有，其他人也都听她的了。韩小柔朝我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席卡，然后对我说，“爸爸叫你上去。”

我转头看席卡，怎么上去？上哪去？

席卡拉住我的手，要带要越过韩小柔，可韩小柔一伸手臂给挡了下来，“你不行。”

席卡瞪她。

“这是我们的家事。”

席卡没说话，转头看我。

我苦笑，“那我自己上去。”

这一句“家事”好象是什么即将揭开的谜底，叫我怎么能不搞清楚。

把席卡一个人扔在楼下，我跟着经理找到了楼梯，上了三楼。

推开门，一时还没看到韩风，沙发挡住他全部身影，“进来吧。”

我走近沙发。

韩风这才放下酒杯，打量的看着我，“坐。”

我坐下，等着他开口，我来就是为了我想听，他自然也知道，除此我不知道还需要跟他说什么。

“真像……”

不是吧，难道他要感慨？他要感慨多久？老实说我并不打算花大把时间弄在这陈年旧事上，最好速战速决，您老就别给我感慨了。

“你知道张雅君和你是什么关系吗？”

我点头。

“她是你母亲，而我……是你父亲。”

我……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点惊讶？不然他会不会觉得下不来台？

“你早就知道吗？”

“一点点吧，不过是今晚才确定的。”

“我以为雅君把你寄养在孤儿院，我找遍了所有的孤儿院。”

“9岁之前是在孤儿院，不过之后就被婆婆收养了。”

“婆婆？”

“就是……就是你老婆……不，就是……她。”

“你……还是不肯叫她妈妈吗？”

我有些为难。

“那我呢？”

更不可能好吧？

韩风叹口气，“张雅君有日本巫女的血统，这个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的，她在看见鲜红的液体时，眼睛就会变成红色，性情就象换个了人似的，十分暴躁。”

我点头，但是我知道他撒谎，婆婆帮我清理伤口的时候并不会发狂。

“虽然这些我都不在乎，但是她却很在意，终于，在生下你的时候，那时候你瞳孔也是红的，她发疯一样说你是魔鬼，要把你丢掉。尽管我怎么小心，怎么提防，还是……”说着，韩风有些哽咽。

真象那么回事。

“我一直在找你，到最后我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直到四年前……”

四年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除了哥的死的那种痛，其他我都记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很轰动，韩风不可能没听说。

“我去Y城找你，可是你又失踪了。”

我笑，“真是够了。”

“我是真的想接你回家。”

“我说够了。”

“……哎，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可以啊，但是前提是你说实话。”

韩风猛的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难道还不是实话吗？”

我笑着摇头，也站了起来，直视他的眼睛，“你真的以为我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了解吗？这二十几年真的一无所知？”

韩风没说话。

“9岁之前我叫凝绯，绯就是红，院长说是送我来的女人告诉她的，一个恨不得把我丢在孤儿院的母亲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

他还是没有说话，表情却变了，原本痛苦的惭愧的惋惜的亲情褪的干净，只有冷若冰霜。

“9岁之前有一个哥哥，叫守，他并不是孤儿，可是一直对我都很好，很照顾，但是因我……他死了。没过多久，婆婆就收养了我，她说因为她的儿子为了我而死，所以让我做她的孩子。我们朝夕相处10年，怎么可能不发现她的秘密，婆婆曾经说过，有一个很爱她的人，那个人是守的父亲，而而她最爱的人，就是你。她说她从来没有怨过你，哪怕你只是出于玩弄自己哥哥的女人的想法。”

韩风把脸撇到一边。

“二十二年，韩家想找的人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四年前你趁乱霸占了Y城所有的地盘，却没有撤消对我的追杀令。而你如今演这场戏是为了什么？”

“哼，”韩风终于露出了本性，“那你呢，在韩国四年，忽然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杀梁春？”

“他不是你的仇人吗，我替你杀了他，应该更高兴才对，怎么，你还想为他报仇？”

我认真的，有丝想哭的冲动，“为什么杀他？他已经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