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华之乱(5)+番外
水色凝眸,淡粉朱唇,纤细的腰儿,果然是赢弱娇俏,甜美动人。
发鬓上插着那么一朵儿桃红色的花儿,更是增添了几分别致。
“奏乐。”
端坐在一旁的皇后也是脸上含着笑,开口吩咐道。
兰陵儿随着商音舞动起来,裙摆飘渺,身姿轻盈,一举一步,如蜻蜓点水,柔美动人。在曲声的舒缓急促间,她时而轻柔如水,时而明艳如烈,如一片彩云,挥洒在明月当空之间。
一曲终了,兰陵儿娇柔地跪拜在景汐更前,笑吟吟道,
“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朝江山社稷,如明月当空,与圣上同在。”
“好好好。”
景汐一连三个好,兰陵儿闻之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红晕。
“来人,赐兰婕妤上好金丝云绣十锻,南海夜明珠一盒,碧水乌云珠一支,”
说罢,他想了想,又道,
“陵儿喜欢桃花,朕再赏你一株千红桃树,可好?”
这千红桃花本就只有十株,是景汐特地派人从温润地带移栽至皇宫,可说是相当的珍贵。
兰陵儿闻言,满是欢喜的谢恩。
待到宴会末时,景汐忽然想起了什么,吟笑着对身旁的皇后说道,
“先前庆国送来了贡品,十多匹上好的银丝彩云绣,一针针都是用最上乘的银线绣成的,色泽鲜艳,光彩忽变,朕见着也是雍容华贵的很。”
说罢,他吩咐贴身内监总管傅公公道,
“搬到明凤宫去,让皇后娘娘分给各高位份的妃嫔。”
“谢皇上。”
皇后宛然一笑,微微低头谢恩。
傅公公接了旨意刚准备去办,却听见景汐忽有开口喊住了他,
“等等,先出那两匹云霞色和紫薇色的,送到月夜楼去。”
闻言,皇后暗自打量景汐神色,见他略有所思,手心不由得紧紧握起。
沈碧瑶却心中暗自好笑,这皇后娘娘的如意算盘,可算是打错了。
月夜楼
明月当空,月色正浓,月夜楼是整个后宫最高的楼阁,遥望起圆月来,也格外的清晰,只不过看得再怎么清楚,仍叫人觉得遥不可及。
胧妃姚莹随意地披着一身大红色外衫,倚靠着窗口,微微含着笑的眸子也不知在望向那儿。
“主子,非夜来了。”
身后走来一碧绿色的人影,清秀的容貌,俏生生的样子,脸上也带着恭敬的笑,那便是跟随胧妃从冀州来的侍女阿离。
“非夜参见郡主。”
阿离身后的黑衣人单膝下跪,行礼道。
“是王府来了消息?”
姚莹眉头一挑,倒并不转头看他,依旧望着那遥远的地方。
“是,是世子的信。”
说罢,纪非夜抬起头,自衣衫中取出信函,双手递上。
屋子里没有半点烛光,楼外的月色透过硕大的窗子照了进来,也映在纪非夜的脸上。
清晰俊秀的五官,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冷冷的,却是说不出的俊挺和凌厉。
阿离浅浅一笑,接过纪非夜手中的信函,也不急着交给姚莹。
姚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笑意更浓。两人间隔了不短的距离,屋里的光线也并不明亮,可纪非夜仍觉得他能看清姚莹的样子。
自十六七岁开始,纪非夜就跟在姚莹身边,到如今已五六年,可他总觉得,主子的容貌是这世间上再无人能胜过的,哪怕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表情,也叫人怎都看不厌。
许是察觉自己的目光太过直接,他略是低下了头。
只是失神了那么一会儿,却闻到那萦绕在屋里头的藕花香离自己越来越近,稍一抬头,竟发现姚莹已站在了自己跟前。
姚莹也知道能让在暗部也属佼佼者的纪非夜都没发现自己靠近是因为什么,她轻扬唇角,似笑,也非笑,
“打听打听青阳王在什么地方,带句话给他,就说,”
她略一思量,低下了身子,在纪非夜耳边吟笑道,
“就说,我想他了。”
就算是阿离也不会去担心纪非夜得如何从楼外侍卫的看守下离开皇宫,待他走后,她轻笑着走到姚莹跟前,水色的眸子里是她独有的清澈和直率。
“清爷能来信,想必是好消息。”
说罢,她把信递给了姚莹。
姚莹拆开信,自上而下迅速扫了个遍,眉头这才真正的舒展开,但脸上却褪去了笑。
“清儿说,父王的病总算不碍事了,休息段时间就好。”
听到她这么说,阿离却皱起了眉头,她仔细打量姚莹的神色,却看不出些什么,满是忧心地问道,
“主子……”
姚莹知她心思,对她安抚一笑,目光却飘向遥远的夜空。
“放心,阿离,我早说过,那日在船上,是我最后一次为冀州的一切哭了。”
说罢,她懒散的靠在窗边,一身红装在月色映照下泛着赤红的光芒。
背着月光,阿离看不清自家主子现在的神情,但想来也是一惯妩媚高贵,她那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勾去人的心魂。
早听说王妃当年在夏国,容貌堪称当世无双,这才有夏国皇帝赐封无双公主之称。
而她进了王府时,王妃早已移居别庄的佛堂,可一年总有那么几次可以窥得她容貌,那当真是美貌动人,清丽无双。
可若要她形容自己主子的容貌,她却又说不清楚,总觉得没有一个词能说个明白,只觉得这世间恐怕再没有人能分走她半分光彩。
正当阿离点起了蜡烛,正烧着信函时,姚莹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