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咏叹(出书版)(18)
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想也是。但——」
像是想给维吉尔一点适应余地,费尼克斯慢慢抽离出来,却在维吉尔来得及缓口气之前,重重顶了回去。
「只觉得疼吗?」费尼克斯说,伸出手去抚了抚维吉尔抿得发白的双唇。
维吉尔拼尽全力忍住想一口咬断他手指的冲动,恨恨地重复:「废话。」
费尼克斯默不作声,如同受到打击似的往外抽离了,紧接着却再一次撞击回去,以更为蛮横的力度。
在一次又一次的挺进中,连贯出挑衅似的句子。
「真的……只是……疼痛……而已?」
「嗯……」
维吉尔已经不能辨认,他这是在肯定对方的说法,或者只是困兽在沦陷之前那不甘却又无法控制的呻吟……
除了痛就没有其他感觉,这怎么可能?
费尼克斯早就掌握到他的弱点,知道能在哪儿把他拿下,不必费吹灰之力。
「呵呵。」
费尼克斯笑出声来,显然已经把刚刚的那声,自觉地归类为后一种情况。
「你很舒服,对吧?」
「才不……」
「你应该更坦率一点。」
费尼克斯含着维吉尔的耳垂,轻声说:「不要忘记,我对你拥有绝对的命令权。只不过有的事情,用命令就没有意思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坦率的告诉我你的感觉,不论任何感觉,想法,心情。」
他顿了顿,纵起鼻翼又说:「喔,问东问西的那些就免了,我不是太有耐性。」
维吉尔的双手紧握成拳,抿着唇不给任何回应。
对方的话里流露出想平等交流的意向,然而语气却高高在上,再加上此刻这一面倒的局面,只衬托出一股可笑的反差。这让维吉尔有些恼羞成怒。
但也正是那番话提醒了他,他和对方有着怎样的从属关系。
他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体里,控制权却在别人手上,他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既然有这一层利害,那么要他无保留地交出这具身体,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了。
但是灵魂受不到的屈辱,身体却会,可这追根究柢也是他自找的——当时是他自己选择下的赌注。
他可以不满,也有权利抱怨,却没有资格反对。
如今陷入这不堪的境地,他该怪谁呢?
两个人都有责任,受害者只有他一个,可对方的的确确帮了他,也救了大家,虽然当中包藏了阴谋成份,但事实就是事实,不能推翻……
正想着,维吉尔忽然感到身上的束缚消失了。费尼克斯收回了把他绑住的长发,转而用手扣住他的双臂抱在胸前,身体拱着他往前,让他更加深切地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力量。
喘息一下子就失去了节奏,无法拼凑完整。
被挤压在围栏上的部位,与略嫌粗糙的木板之间产生了无法逃避的摩擦、摩擦、摩擦……刚刚还半软的分身,终于颤抖着急速硬挺起来。
与此同时,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一次次地被挑中。硬得似铁热得似火的凶器,携带着要命的刺激,不厌其烦地反复直捣过来。
快感像爆发的熔岩,气势汹汹,轰然奔涌而至……高潮……
就差一点点,血脉的贲张处却被一只手无情地扼住,「不准你抢在前面。」耳边洒下恶魔般阴柔邪恶的话语,夺走了他对身体仅存的控制权。
天堂和地狱,被拉近到了一线之隔的距离。
「费尼克斯……」维吉尔痛苦地低叫着,可是在喊出这个名字之后,他却说不下去了。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求饶,他不能连唯一的一点自尊都割弃。
所以他选择忍耐,并等待……
当费尼克斯最后一次狠狠撞击上来,扼住他的手同时松开,历尽煎熬终于得到释放的快感,居然是超乎想像的强烈。他的分身久久不得平静地轻颤着,乳白色的残液沿着顶端极其缓慢地滑到根部,迟迟没有滴落。
该感谢对方吗?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然而喷洒在他身体内部的异样的温热,在提醒着他另一件前所未有的悲哀事实。
他,被一个男人……不对,是一只雄性魔物,干了。
就在刚才,就在这儿,在所有船员的头顶之上。
心脏被勒紧般的窒闷令他呼吸困难,他就这样呆呆站立着,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
在他身后,费尼克斯为彼此整理好衣装,然后靠在穿过瞭望台中央作为支撑的圆杆上坐了下去。
「结果你还是没给我听见你的声音,真是倔强啊……」
费尼克斯不满地嘀咕着,看着维吉尔笔直的挺拔背影,他忽然又微笑起来,眼中浮上以往从不曾有的愉快,还带有一些些无奈。
「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但又很想打破它……维吉尔,原来不知不觉的,你已经给我制造了这样一个相当矛盾的难题。」
「……」男性尊严遭受了巨大打击的维吉尔,还陷在深深的自我厌恶当中。费尼克斯在接连喊了他几遍都得不到回应之后,脸色好像变天那样迅即沉下了。
「维吉尔,转身面对我。」
如同凤凰一般高傲的口吻,第一次行使了那绝对控制的权力,「这是命令。」
维吉尔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脸上掠过一道阴影,凶光在眼睛里若隐若现,但最终他还是把这些都沉淀下来,没有违抗地转了过去。
他的顺从,再一次改变了费尼克斯脸上的气候。转瞬间,阴天就重新转为了晴空。
「你看上去心情不佳。」
费尼克斯将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他悠闲地微笑着,「觉得受到了伤害?关于那所谓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