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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宇恋影双(2)

作者: 战靖 阅读记录

镇上居民诸多的疑问,随著一辆车厢刻著无波镳局印记,停在大杂院外的马车,而有了释疑的开端。

驾车的英挺男人侧身将门帘一掀,车上鱼贯下来了一个抱著小婴孩的艳丽美妇,与两个约莫仅相差一两岁,蹦蹦跳跳吱吱喳喳的小娃娃。

英挺男人才一跳下前座,两个小娃娃便伸长手脚,奶声奶气直唤著爹爹抱我,八只手脚全攀在男人腿上,英挺男人笑得宠溺,一手捞起一个,将两个娃娃都抱进怀里,走在艳丽美妇之前,十分礼貌地敲了大杂院半掩的门扇,跟院里的老嬷嬷相问。

老人家,这儿可有住著一对,容貌跟敝人拙荆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

老嬷嬷抬头顺著英挺男人的话意,望向在他身侧站定的艳丽美妇,好一响了才肯定地道。

有。那对冤家白天都在巫山山腰里做生意,要傍晚才回来。

那麽,倘若现在去寻,能找著麽?

能。官人上山到半途,看见一个挂著何记茶水的摊子就是。

虽然老嬷嬷有些老眼昏花,夜里没法子跟年轻时一般在灯下绣花,可打从弃娘跟她家老头商量要接手茶水摊,第一眼她就看出老在脖颈上系条丝巾的弃娘,八成是个男性顺子。

虽说男性顺子产子并不罕见,以男儿身为人孕子的无主孕夫却总是招人轻视白眼,不容易寻活谋生。

所以何老嬷嬷从来也不戳破弃娘的伪装。她雪亮的心里很清楚弃娘出此下策的苦衷,楚楚可怜的小寡妇确实比雌伏人下的贱男人,要更容易见容於世。

那日难得的,自弃娘接手後从不歇息的何记茶摊,还没过正午便打烊了。

弃娘送走最後一个客人,将英挺男人从包袱取出纸墨,刚刚写好本日歇业的上好宣纸往摊门一贴,回头便坐到艳丽美妇的身侧接过小婴孩亲起小嫩颊。

大姊,你家三宝长得真像姊夫,这长长的凤眼好漂亮。

嗯。我家的大宝二宝虽非孪生,倒是长得一个样,不逊你跟小影的相似。

此话一出,弃娘的脸色转为不豫,偏偏不在角落乖乖坐著,现在站到英挺男人身边去抱著二宝的清冷男子不知死活,又在此时开口求饶。

宇……你,你让我近身……摸摸肚子里的孩儿,好麽?

弃娘好像没听见,只顾著摊开小婴孩的小手心,啾啾亲了好几响。

宇,你这是不拒绝的意思麽?那我……

清冷男子趁大姊在场,壮著胆子想摸上弃娘的腹部,走近咫尺天涯的爱人五步之遥,却让飞快站起出脚的爱人,给ㄧ脚踹向胸膛退了十来步!

心宇恋影双-左影x雷宇(孪生 生子)下之一

(下)之一

英挺男人见状,飞快接过清冷男子怀里被三舅吓得憋嘴的二宝,忍不住开口念了弃娘几句。

小宇,你想怎麽样对小影是你俩的事,我没资格有意见,可能不能在孩子跟前,稍微给他们的小舅舅留点颜面?

雷宇揽紧怀里不知世事,兀自拿两只肥嫩嫩小手在他唇上不住磨蹭的小外甥,睁大含著厉色的浑圆杏眼,朝清冷男子扔眼刀。

纯二哥,大姊,我很羡慕你们,自小就认定彼此,成亲成得理所当然,父亲爹爹非但一丝阻挠都没有,还乐呵呵帮著带孩子。

小宇,大姊知道你心里苦。再等几年父亲气消了,你跟小影就能带著你们的孩子回家团圆,不用再到处流浪的做这种辛苦营生。

家……我总是要回的,等孩子出世後长大些,像三宝这样能受得住车马劳顿了,就带回去偷偷抱给爹爹看,让爹爹起名。至於“那个人”,我跟他已经恩断义绝,他回不回去,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被爱人称做“那个人”的左影黯然垂首,不再言语,站在摊门外一手抓著衣襟彷佛正抵御著伤痛,一手将拳头捏得紧到发颤,天天被雷宇排拒的痛苦宛若凌迟,将他的心千刀万剐,不复完整!

诶,小宇,你的性子外人不了解,家里人可都清楚得很。要真是不管小影了,他现在还能跟在你的身旁麽?

大姊,别为他说情,我不想听!

你说你跟他要恩断义绝,总有个理由吧?

纯二哥,那理由我说不出,我怕我说了,会一头朝山下跳,一死百了!

雷宇提及此事,让左影神情更是悔恨,蓦地蹲下一拳又一拳地,重重搥上碎石地,指间旋即皮破血流!

左影此举,让雷纯二与雷飞花吃惊不小,这小么弟从小双亲捧著,雷宇护著,一点皮肉痛都受不得,可见必是大受刺激无处宣泄,只能以自伤来缓解心伤了。

雷纯二将怀里的两个孩子放下地,走近左影欲阻止小舅子继续自残,谁知左影并不领情,倏地站直身子推开雷纯二的手,还大声朝雷宇嘶吼!

是,你没有错,让你被父亲逐出家门,让你辛辛苦苦怀著身孕,跑了千馀里就为躲开我,这一切是我任性,都是我的过错!

那山崁你不用跳,我去跳,想一死百了很容易,就让我来了结!

左影最後两句,一壁喊著ㄧ壁奔向一面悬空的山阶,雷纯二见他眼神疯狂,只得出手制伏,左影怒极攻心,还击毫无招式可言,雷纯二好不容易觑著破绽,一掌劈上颈後让他晕阙,点上四肢施力诸穴,以防醒来後又要寻死。

雷纯二将左影扶到摊门旁让他伏桌坐著,雷飞花见雷宇自始至终看也不看左影方向一眼,却将三宝搂得哇哇大叫,便伸手将小儿子抱过来,摇头长叹的问道。

小宇,打小你俩就自成两人世界,眼里只有彼此,他做错领罚,都是你顶著,两人都有过,你自己这份不够消受,还要揽他的来受。你倒是跟大姊说说,他是怎麽得罪你,让你这般责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