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前传:罪爱千年(出书版)(12)
文森特淡淡道:「准备而已,将来你会用得上。」
「我?」
「你是一国之君,这些法典自然由你来颁布。」文森特嘴角漾出浅笑,不无得意,「这座桥搭的还不错吧?」
「你想说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
文森特耸肩,不置可否。
「理由?」克劳狄脸上浮现一丝排斥的反感。
「你不会信。」文森特懒懒回答,双手抱胸倒回椅背,「当然,我也希望能有对你说清楚的一天。关键在你,克劳狄。」
克劳狄探索的目光在他脸上搜寻许久,得不出结论。他的表情不像说谎,却也不够认真,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对你讲会为你忠贞一生一世,说不出的不自然,却莫名地会心存一丝渺茫的希冀。
正沉默间,一声声不算遥远的鹰啸横空传来,文森特当即走到窗边,迎向深沉夜幕。
这次克劳狄知道,是他的老朋友雷克斯又要来了。
果然不过片刻,一抹硕大身影由高空直冲而下,驻足主人肩头之上。雷克斯还是和上回见到时一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好不威风。
文森特回到桌前,雷克斯又见克劳狄,打招呼似的轻啸几声。见他俩方打照面就行注目礼,文森特玩味地笑了起来。
「看来雷克斯很中意你。以前如果谁敢这样盯着它看,必定眼珠不保。」
克劳狄全当没听见,问道:「它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叫来的。」
「你怎么叫?口哨,气味?」
「什么都不用。」提及这位真正的老朋友,文森特眉目稍变得柔和,「我的雷克斯是为我而生。我想要它到哪儿,它就会到哪儿。这世上没有地方它去不了。」
目光一闪,他又笃定地说:「将来你我一道作战,可以让雷克斯给你的好朋友——另一位帝国之刃送信,请他带领目前在阿非利加的军团来协助你。」
克劳狄还以冷笑:「你以为他招之即来?」
「只要你招,他就一定会来。」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克劳狄蹙眉。
「直觉。」文森特微掀嘴角,「我见过他两次。」
克劳狄一时接不上话。
直觉……多么毫无根据的东西,真不敢相信那个精明过人的文森特居然会以此来判定一个人。
然而,这个直觉确实准极。
虽然艾伦从没明说,但他知道艾伦一直惋惜他当年不与卡德争夺皇位,也曾不止一次暗示过愿意辅助他站上罗马的最高处。
假如真的反攻罗马,他相信艾伦必定会领兵前来助阵。只是那样做的话,就意味着接受了文森特的第三个条件。
整个人——归他所有。
(归这家伙所有?噩梦中的噩梦!)
狐狼的交偶方式,实在不可想象……
毛骨悚然地暗忖着,忽然有纸莎草纸连同墨汁和羽毛笔被推到眼底。
「干什么?」克劳狄投去不善的目光。
文森特挑眉:「写点什么给我看看。」
「……」克劳狄不知道他搞什么把戏,本不想理会,但思绪一转又改了主意,拈笔蘸墨挥毫纸上,几秒后便大功告成。
「这么快?」文森特拿过纸定睛一看,愣住了。
一个字——『宰』。
宰?……
文森特攸地失笑,另取一张纸挥笔而下,完成后扔到对方面前。
克劳狄古怪地瞟他一眼,把纸接到跟前,乍一看时没什么反应,数秒过后,脸色刷地剧变。
也是一个字——『难』。
然而他在意的并不是对方狂妄的口气,而是这种笔迹,竟赫然与他方才写的字如出一辙,简直像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他抬起头,又惊又急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森特扬眉一笑,奥妙非常,俨藏玄机。
「一个惊喜。你会收到的,很快。」
之后每晚文森特都会到克劳狄房里,次次带来不同的卷宗给他『审阅』。
克劳狄不知道他究竟是出自什么意图,但他的方案个个有理,让人连提出异议的余地都没有,并且在在都对罗马有利无弊,教克劳狄越发疑惑。
文森特并不是罗马人,这从他奇异的发色就能得知,那么他对罗马如此尽心究竟是为了什么?至于那晚摹仿字迹的事,虽然克劳狄很在意,但没有再提,因为知道问不出结果。而雷克斯随后也再度失踪。
克劳狄常想,或许文森特的确极强,却未必适合担任领导者。
虽然他从未刻意表现得盛气凌人,浑身上下却无时不散发出盖顶的气压。如果说『帝国之刃』是那种令所有士兵昂着头仰慕跟随的统帅者,那么,文森特那种阴厉的压迫感则会使人完全抬不起头。
为他效命的那些部下们,难道不会觉得成天都得缩着脖子过活吗?
除此之外克劳狄还发现一件不知算不算有趣的事,那就是卡斯珀的女儿尤莉娅,显然对他们两人同时具有很深的好感。
有时她会跟在文森特身后来到他房间,娇羞的目光这边绕绕那边转转,似乎不知该看谁才好。他觉得好笑,没想到卡斯珀还有个这么多情的女儿。只可惜她找错对象,因为他认定文森特那种人必定把感情弃之如屐,而他,更是没有这个余力。
他还知道,房外每天到晚都有一同前来的平民军轮流把守。虽然尽量不表现出在看守的模样,但以他的警觉不可能发觉不到。
再华贵的房间,只是一座囚牢。
多日后的下午,文森特只身出现在他房间,一进来就说要带他到城里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