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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能一醉(13)+番外

作者: 玄朱 阅读记录

“主子。”

冥枭唤道,雨水落在眼皮上,模糊了视野。

“走开,让我一人待会。”暮若闻的侧脸苍白,黑发映衬,更显脆弱。

“主子!”冥枭提高了音量,接过侍女手中的伞,在两人头上撑开,“就算您这样对自己,冥焰也不会回来。”

青年缓缓扭头看向他,眼神威慑。

可是他却不能不说。

“这不是您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

暮若闻瞬间颓丧,威慑一滴不剩,转而涌上自责和另外一些不祥黑暗的情绪。

“是我的错。”暮若闻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如果不是我,他不会……那样。”

那样,哪样?

受伤?被追杀?失踪?下落不明?

这些东西,对连天堡的人来说犹如家常便饭。就算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暮若闻,这么多年,也没有少经历过。

而为了护得他的性命,死去的暗卫不知有多少。

他们是消耗品,即使价格昂贵,培养不易,又怎比得上一堡之主的一根发丝?

那么多人,那么多次,偏偏那个人,用对他本身来说并不稀奇的东西,换来了高高在上的青年,最为宝贵的感情。

冥枭嫉妒得几乎要发疯,只有当匕首滑过手臂,那一瞬间的疼痛才可稍稍缓解。

他快被吞噬,马上就要不能呼吸。

“你看起来需要点酒?”突兀响起的声音,温和悦耳,一如暖流,流经体内。

房内的黑衣人愕然回首,只见有人倚在门边,长发如墨,容貌俊雅,一身月白儒衫,精致低调,暗含奢华。他手中拎着个酒坛,以及两个酒杯。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冥枭毫不掩饰地收起匕首,用手抹去手臂上的血液,双目灼灼,语气不善地问道。

“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去就山。”易醉轻笑,大咧咧走过来,在他面前坐下,对男人手上的伤口视而不见,一把拍开封泥,倒了两杯,“这个时候就该醉一醉,冥枭。”

冥枭死死地瞪视着他,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不喝。”

“我陪你。”某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将酒杯递到他面前,嘴角的笑容依然不减,如果换个时间地点,就是连冥枭也不得不承认它的赏心悦目,“一醉方休!”

“相信我。”见他还在犹豫,易醉垂下眼帘,看着酒杯中的酒液,“一旦你醉了,连思考都不能,又怎会感到痛苦?”

说罢,他仰头饮尽,毫不犹豫。

冥枭默然,许久,他终于也动了,也是一口灌完,也是义无反顾。

许久不曾尝到的味道,是一醉……

火焰席卷喉管的同时,男人不由想到。

醉吧,醉了,也许便能掩埋肮脏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洒……洒……狗血……

☆、苦逼左使

三十六

意识模糊之际,有人抱着他,极尽温柔的吻上来。

那么呵护,那么怜惜,一点一点,用温热的唇舌,将他的烦躁与不安,都一一扫去。

火热的肢体纠缠,汗湿的皮肤相贴,还有一双黑眸,沉静温和,充满爱意和心疼。

冥枭愣愣地望着屋顶,身体酸倦,浑身□。他的旁边,另一人闭目深眠,俊秀的五官,好似最优秀的雕刻师,一笔一划细细雕琢而来。

他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抚着他的胸,嘴唇贴在他的脖颈上,黑发瘙痒着他敏感的耳后和布满吻痕的胸膛。

他只记得凌乱破碎的片段,可这已足够他,推算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毫不留恋地起身,动作利落地下床,几乎是憋着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走到侧室,洗漱穿衣。

身上斑斑点点,全都盖满青紫的戳印,□小腹和大腿,更是密集。甚至有几处,已然破皮,让男人在穿衣时,不时轻顿一下。

手臂上的伤,倒是被人细细的用干净的布包扎了,感觉不到太大的痛意,有点药香散出来,染得整个身上都是。

身后有所响动,已经穿戴完毕的男人漠然回身,俊美的青年一如昨日,倚在门框,浅笑着开口:

“你醒得真早。不多睡会?”

“不了,在下事物繁忙,没有左使这般闲情逸致。”他扎起长发,看也不看地转身从易醉身边绕过。

“等等。”另一人阻拦他的去路,从男人态度的细微变化中,敏锐的察觉出了什么,“你……以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冥枭已然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直挺着腰,走了出去。

三十七

账务清偿,冥枭对着易醉,便不再客气。虽然他与暮若闻仍有协议,可是那也只能使他对魔教左使保持基本的礼貌。

他也说不清自己心中那股不易察觉的失望和愤怒从何而来,也许只是没有得到询问,便趁机被吃迫发生关系的不爽,又或者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

但不管如何,冥枭对于易醉的评价,从过去讨人嫌的啰嗦,已变成了现在心思诡谲看不透的狡猾与危险。

易醉选这个时候来连天堡,目的不会单纯。

第二日,他就单独和暮若闻谈了好久,待到他终于可以进去时,他的主人看上去状况并不好。

嘴唇惨白,一点血色也无。黑眸中的光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冥枭扶着他起身离开,走之前,瞥了一眼那坐在一侧,自顾自品茶的人。

他的眼中,满是森冷和煞气。

作者有话要说:小忠犬是个不通人事的童子鸡。嗯。=、=~

☆、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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