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舞曲(21)

“说了我忘记了……”我也火起来，大声吼。

拜托你不要再来揭这个疮疤好不好。我长到这麽大，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你知道吗，现在深夜里想起监狱里那个人的脸我都会瑟瑟发抖……

“我不记得了……”我落寞地说，说完深受抱紧双膝，把脸埋了进去。好冷。

方霆没再拉扯我，也没再询问我。只是把我抱紧了在怀里。痛哭了起来。

妈的，你哭什麽哭，又不是你被上……

我躺在露天游泳池边上的躺椅上睡觉，脸上盖著一本杂志用来遮光。睡得渐入佳境时我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方霆”。

“方霆……”声音响在花园里。

我装没听到。反正不是叫我。

有人把我从躺椅上拖了起来，是一个女人。我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年轻女人。

黑色的长头发拉得比筷子还直。我最怕这种发型，记得刘丽的也是这种。

她穿著BURBERRY的小西装和格子套裙，看起来蛮有英伦味道，长了一张脸也很精致乖巧。可是……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比不上我的明日香。

她颐指气使地问“方霆呢？”

我眨了眨眼睛，说“不知道。”

“你是谁？”

这个问题好有难度。要我怎麽回答。我是那个……嗯……被方霆打家劫舍强抢回来的性奴，专门侍奉他上床。我吃错药才会这麽回答。

我没说话。

“我认识你，上次你在我的订婚典礼上跟方霆拉来拉去的。”

你的订婚典礼？啊……原来是方霆大人的未婚妻啊。

我一个掉头，想转身走掉。她拉住我问，脸上好奇的表情“上次他为什麽拉你？”

这女人怎麽这麽烦。我一直没说话，代表我不想理你。这样都不懂。

“上次我要回去。他不让。”我摸了後颈，讪讪地说。

“他为什麽不让？”

“因为他说我做的拉面很好吃。”

“你是拉拉面的师傅？”

“嗯。”

　她眼睛开始放光。用万分崇拜地口吻说“我最喜欢拉面了，日本的最好。你是日本的拉面师傅吗？”

ｈｏ……又是一个傻冒。 “我……是啊是啊。我来这里给方先生拉拉面的。我拉出来的面又软又滑又有劲道，可以下锅煮成牛肉拉面，也可以用来炒意大利面，还可以打成真空包装拿出去卖。所以方先生很喜欢。”

“好厉害好厉害喔。教我教我。”她拽住我的手臂跳起来兴高采烈地喊。

你他妈还真是没完没了啊。怎麽会娶这种白痴女人回家。跟我的明日香比差远了。

看吧，方霆，又是你傻了。

方霆的未婚妻叫胡美娜。刚从伦敦的大学毕业。他们下个月就结婚。胡美娜是那种比安萍还要神经病一千倍的富家千金。整天缠著方霆。不过我很喜欢她，超级喜欢她……

因为方霆被他缠住就不会来找我了。我一下空出很多时间去游览美术馆，逛名胜古迹。嘿嘿嘿……就当来法兰西度假。

结婚结婚，结婚好啊。你们快点结。本城彻终於时来运转了。美娜姐，你真是我的雅典娜啊。

美娜搬了进来，於是，这所房子就我们三个人一起住了。偶尔那个叫林落的男人会来向方霆汇报一些什麽。反正不是好事。我觉得方霆真的不正常，家里明明已经这麽有钱了，还去混什麽黑道，人啊，果然是欲求不满的动物。

这天夜里，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英超转播球赛。切尔西的後卫刚进了一个球，我高兴得要死。马上走下沙发准备在地毯上跳两下，再去倒杯酒来庆祝一下。

我还没站稳，对面房间的门开了。砰一声撞在墙上。美娜哭著跑了出来。直接往我怀里靠，我靠……这是什麽状况啊。

方霆站在门口，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而在我怀里的美娜只披了张床单。脖子上，手臂上都是红痕。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

“方霆，你他妈太不厚道了，人家一个小女生。你玩什麽SM。把人家都给吓坏了。”我朝方霆喊。方霆一脸难堪，站在那边什麽都没说。看著我，顿了几秒，把门又砰一声给关上了。

我轻拍著怀里的美娜，安慰道，“没事。方霆这人对於性爱就是有点发育不完全。喜欢虐待。你要习惯习惯。不然会影响以後的婚後生活。”

美娜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问，你怎麽知道？

“……”

“那个，其实他有来问我，让我给他做心理辅导。。。。”

19

日本那边一切恢复正常，老头的病也好了。除了本城裕不可能复活。

安萍整天打电话给我，问我怎麽还不回去。我说，我在这边读个MBA，要一年。拿到学位证马上就回去。安萍居然信了。老妈，你觉得你儿子在大一就被学校开除，连全数的高等数学公式都不会写，够资格去读ＭＢＡ麽……

老妈啊老妈……你果然是需要我照顾，难以想象你的晚年，一定会是记忆减退外加老年痴呆。还有你整天抹在脸上的那些像面粉一样的化妆品,不知道老了会不会发生药变.

晚上，三个人坐在长餐桌前吃饭。一阵优雅高贵围绕著我,杯盘碗碟交错中我恍惚以为我在同某公爵吃饭……

我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嚼完又喝了一口酒。

我礼貌地说“方霆，我想把我女朋友接来法国。”

坐在中间的美娜马上表示赞成。说“很好很好。日本女孩子都很会化妆打扮，来了我要让她教我。”

坐在我正对面的方霆白了她一眼，问“你怎麽知道他女朋友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