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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了,我没有(11)

作者:周白/对镜拔舌 阅读记录

瞿子芒笑:“我难道会蒸发吗?平白无故的怎么会人间失踪。”

卓居夏不语,只是看着他,直到他终于不再坚持。

瞿子芒忽然没有了声音,卓居夏问他:“为什么闷闷不乐?”

瞿子芒低声说:“我害怕。”害怕这不是真的,害怕这只是梦境,害怕忽然被叫醒。

害怕你只是戏弄我,我这么差这么坏,怎么会有人爱?害怕自己不能满足你的期待,你会转过身冷漠离去。

瞿子芒突然发现,多年来他已经能够习惯被人忽视,他最怕的竟然是别人对他好。

卓居夏握住他的一只手,笑着问他:“我令你感到害怕?”

卓居夏的双眼紧紧逼视着瞿子芒。他的手温暖有力,紧紧握着另一个人的手,力道大得让瞿子芒感到痛,但是他没有挣脱。

瞿子芒看他,苦笑:“我不知道。”

爱也如水晶球,我赤足行于刀与火中,怎能不怕失手?

苏北的生日在周末,一群人先去吃饭,又跑去KTV唱歌。

瞿子芒以前没经历过这些,显得有些拘谨局促。他的世界太窄,他坐在井底,井那么深那么高,他没有能力跳出去。

出身有时的确会决定一个人,有人生在山顶,有人生在山脚,即便费尽全力,也不是每一个生在山脚人都能爬到山顶去。

瞿子芒坐在包厢角落里,看其他人群魔乱舞,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苏北与女生在前面对唱情歌,看见瞿子芒独个孤零零的坐着,简直像一朵生在罂粟堆里的百合花。

脑子里这个比喻让他忍不住笑了,也就忘了接下来的歌词,他索性把麦克扔给身边的人,不唱了。

底下一片嘘声,但是很快就有别的人接上去,人来人往,同一首情歌,是不是原来那个人,无谁在意。

苏北两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侧着头问瞿子芒:“怎么不上去唱歌?”

瞿子芒没想到有人注意他,他回答苏北:“也没有什么会唱得歌。”也不是说谎,追逐流行也需要精力,而他的生活中缺少闲情。

“今天玩得不开心?”苏北玩笑的说,“这倒是我这个主人的错了。”

瞿子芒急忙解释:“我没有不开心,只是……”

“只是开心的不明显?”苏北戏谑的接上去。

连瞿子芒都禁不住笑了。

苏北看着那张脸,忽然凑上去亲了一下,瞿子芒没有防备,那个吻落在他的嘴唇上,黑暗中只是一个刹那。

瞿子芒震惊的看着苏北。

苏北笑吟吟看着他,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瞿子芒一下子站起来,他说:“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没有等回答,他已经朝外面走,苏北追在他后面也出去了。

他拉着瞿子芒的胳膊,笑着问:“生气了?”

瞿子芒不知要说什么好,明明他没有做错事,却急着要逃跑。

他只好重复刚才说过的话:“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苏北说:“我送你。”

瞿子芒拒绝:“不用了,我认得回家的路。”

苏北仍不肯放开他的手臂,忽然郑重对他说:“我对你,是真的。”

瞿子芒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苏北笑了,忽然松开手,有些怜悯的看着他:“你喜欢的人是卓居夏吧。你真的以为你能配得上他?”

瞿子芒似被刀子捅进胸口,他的心被挖出来一寸寸展示给别人看。他悲哀的笑:“我配不起他,难道就配得起你?”他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有人听墙角,这时才走出来,大惊小怪对苏北说:“哇塞,我听到了什么!你不会真的看上那小子?”

苏北看着瞿子芒离开的方向,似笑非笑的问:“你觉得呢?”

那人说:“我看不像。瞿子芒同卓居夏走得近,你是想看卓居夏吃瘪吧。”

苏北没有回答。

瞿子芒一路跑回家,秋夜的风那么冷,昏黄的路灯将树影剪碎一地,仿佛张牙舞爪追逐不休的恶兽。

舅舅赌博自昨日便没有回家,舅妈出去找他,到现在没有回来。他打开门,看见表弟坐他床头乱翻他的东西,见他回来,也不慌张。

表弟拿着那支卓居夏送的手机,爱不释手的样子。他问瞿子芒:“哥,这款手机很贵的,你怎么有钱买?送给我用好不好?”

“那是别人送的,你不要乱动。”瞿子芒着了急,过去要夺过来。

表弟躲过他的手,不肯还给他,还在一边说:“被人送的,那不是白得来的,我看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大概你也用不到,不如送给我!”

“不要闹,还给我!”瞿子芒不知怎样与被宠坏了的表弟说,只得动手抢。

表弟存了心不要还给他,在窄小空间里躲来躲去,在窗边那里被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磕到窗台上,手一松,手机便直直落下了楼,楼下传来清脆一声响,让瞿子芒呆立在原地。

表弟也知道闯了祸,赶忙推卸责任:“这可不是我的错,都怪你一直追我。”说完就逃回了自己房间,把门锁上了。

瞿子芒跑着下楼,焦急的在楼下去空地上翻找,手机摔得四分五裂,已经拼不回原来。他手里握着那些碎片,仿佛握着他的爱情。

他久久的蹲在无人的空地上,巨大的阴影覆在他身上,温暖的万家灯火离他那么远,他忽然就落了眼泪。

你有没有很爱很爱一个人。

你爱他,所以你的贫穷、卑微、怯懦都成为罪恶。

你配不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懒得写了,开始上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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