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绿莲花替身不干了(13)+番外
突然,匡姜脸色发紫青筋暴起,元神隐隐有自爆之势!
萧玉折从容不迫地收回灵力,同时封住了匡姜的元神,阻止了他自爆。
“证据确凿,可还有话要说?”他目光冷如寒冰。
“我无话可说……”
匡姜跪倒在地,神色恍惚不定,他刚刚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你给渡长老回信,交代事情始末,便可自行回去。”
几人闻言俱是不解,难道仙君一念仁慈,竟要放虎归山?
连匡姜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悄悄去打量仙君冷淡的脸,内心不由自主的恐慌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人比死亡更可怕。
一支墨笔漂浮在他手边,匡姜惴惴不安地低头书写,关于自己在浮仙宗犯下的错。
羊皮纸浮在半空中,萧玉折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他轻轻摸了摸青莲,道:“你可以走了。”
“谢仙君饶命,仙君宽容大度,匡姜此生铭记大恩,将来如果贵宗需要我,我必为仙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匡姜神色激昂,把羊皮纸一把塞进怀里。
“尊上,这恐有不妥……”车灏站了出来,想要劝阻的话却噎住了,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滚烫的的热浪。
——是九重幽火,能焚烧淬炼神魂的神火。
匡姜感觉丹田在破裂,冰蓝色的焰火烧遍全身。那阻止他自爆的封印在缓缓消失,这意味着他元丹正在爆裂,一旦开始就无法阻止。
除非像是北衡仙君……或是渡长老那样的大能出手相助。
“你还有半个时辰活命……”萧玉折的声音漫不经心,却让人如坠冰窖。
匡姜身体僵硬,痛苦地怒吼着,原来放他走……并不意味着他能活。
他咬牙切齿,眼底血红道:“多谢仙君,在下告辞!!”
然后他化作一小簇幽火,冲上浮仙宗上方云霄最后变成一个点,眨眼间便消失了。
“此事我也有错,擅离职守没看好青莲,自知罪无可恕,请尊上处罚。”窦祯走到底下,也跪了下来。
萧玉折沉吟片刻,忽然垂眸问青莲:“他险些伤你根基,你想如何处罚?”
大殿内落针可闻,连车灏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青莲,仙君这语气是认真的?
陶执确实认真思考了,他向来是个眦睚必报的人,要是平日被魔修这么整,他绝不会饶过对方。
可是现在他还在浮仙宗,里外没一个人可信,昨日的伤势相比于雷劫,显然不值一提,不如……
“窦仙侍平日对我细心关照,我能有今日也多依赖他,金鲤鱼偷袭之事,想必是一时疏忽,还请仙君从轻发落。”
窦祯听完,当场热泪盈眶。
他以为青莲会借此添油加醋,将他赶出浮仙宗,没想到啊……却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他眼里青莲形象骤然拔高,周身散发白光,宛若一朵盛放的圣洁白莲花。
萧玉折听了觉得有趣,微微挑眉道:“哦,那我待你又如何?”
“仙君是我的衣食父母,于我有再造之恩,真心可鉴愿发毒誓,将来仙君一句话,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走一趟!”
萧玉折点了点头,“你若说谎,便去炼魂灯走一趟。”
“……”好像装过头了。
窦祯:问就是感动。
车灏嘴角抽搐了一下,头一回有人敢在仙君面前发毒誓的。五雷轰顶尚有一线生机,在炼魂灯面前可就是神魂俱灭。
“你不怕后悔?”
“无悔!”
于是,窦祯千恩万谢,叩了几个响头离开了,出了门呼吸的空气都格外清甜。
方才有其他人在,车灏不便多言,可是现在仔细看,仙君看起来神色阴郁,气息隐隐有紊乱的迹象。
就在他一颗心高悬之际,仙君又忽然平静了下来,原因便是面前那颗青莲。
轩窗雕着花卉,镂空的间隙间透进日光,柔软地流淌在案前,白衣仙君斜坐在梨花椅上,半托着脸用手指逗青莲。
青莲不耐烦,浑身花瓣都透着“拒绝”。
车灏:“……”
等了半天无事发生,车灏决定先开口,将方才的疑虑说出来。
他目光担忧,道:“师尊,您身上的禁咒已经保持稳定,为何今日九重幽火还会现身?”
匡姜是罪无可恕的奸细,但是不见得要仙君亲自动手。
萧玉折扶了扶额头,眼底也有些困惑,“自从昨日起,我的情绪便有些难以控制。”
“或许跟匡姜有关,只是敌在暗我在明,不知渡长老是否还有其他阴谋。”
他们与万重宗向来不对付,一旦遇上什么变故,十有八九是对方搞的鬼。
大约三百年前,浮仙宗经历过一场灭门的灾难,仙君是唯一的幸存者,后来重新招揽门徒,才慢慢重建了浮仙宗。
直到最近几年,仙君久病不愈,又不理世事,万重宗的人又开始动歪心思,妄想打垮浮仙宗。
尤其是那位渡长老,处处与他们为敌。而且有传言,他们的四师叔英年早逝,当年便是死于渡长老之手。
四师叔这个人,是仙君的一块逆鳞,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来一个便杀一个。”萧玉折声音冷冷的,细听之下竟含着笑意。
车灏发觉他状态不对,压下心中惊骇,连忙说道:“师尊,这次药浴应当提前,否则难以控制您体内的禁咒。”
禁咒植根于神魂,一旦发作会摧毁理智,即便是分神期的大能,也会沦为只知杀戮的武器。
这件事情鲜少人知晓,通过药浴治疗,车灏能帮助仙君控制禁咒,已经很久没发生气息紊乱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