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太傅(10)
“这个叫什么?”萧永宁接过封励捡回来的球在手上把玩。
“足球。因为大部分时候只能用脚踢。”
“足球?不错,孤很有兴趣。”
总算做了件让老板满意的事。
季澜再接再厉,将足球的规则简单跟萧永宁说了说,又提出选拔侍卫组队。
玩儿这种事,封励也是当仁不让,很快就拉满了二十二人。萧永宁与季澜各率领一支球队,汪德喜则被迫当了裁判。
年轻人在球场上最容易建立感情。过了没几天,季澜就与东宫的侍卫们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封励,早就不喊季澜“太傅”,改口叫“季大哥”了。
只有萧永宁例外。
球场上,他与季澜旗鼓相当,有时候很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意味。可一旦下了场,他就时不时拿一种探究的眼光打量季澜,看得季澜心里直发毛。
一日打完球,季澜偷偷叫封励他们去辉棠苑吃火锅。他一早准备好了鸳鸯锅底,吃辣的、不吃辣的都能尽兴。
季澜边走边叮嘱:“辉棠苑离太子寝宫近,大家千万小声点。”
众人也没作他想,悄咪咪地跟着他进了屋。
季澜:“你们先吃,我再去请个人来。”
封励:“哪有我们先吃的道理。你快去快回,我们等着。”
季澜走出辉棠苑,猫着腰、沿着墙根来到太子寝宫门口。
汪德喜眼尖,见他这副模样,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太傅,您这是?”
季澜小声说:“我们在隔壁吃火锅,特地来请您一道吃。”
汪德喜微微一愣,笑道:“哎呀,多谢多谢。那奴才去跟殿下说一声。”
季澜忙拉住他:“公公,您忘了?东宫规矩,过午不食。还是别让殿下知道了吧。”
汪德喜明显又是一愣。这大概还是头一次,封励那群臭小子聚会却撇下太子。
他可不敢跟着胡闹。
汪德喜:“奴才谢太傅美意。但奴才这边走不开,您和兄弟们吃得开心。”
季澜没有勉强,回了辉棠苑。
一进门,封励就问:“人呢?”
季澜:“他有事。”
“哦。那咱们吃,下回再叫他。”封励显然已经按捺不住肚子里的蛔虫。
季澜揭开锅盖,顿时满室飘香。浓郁的骨汤香味和辛辣味混杂在一起,随着空气,钻进隔壁屋院。
萧永宁情不自禁地动了动鼻翼。
“汪德喜,他又在煮火锅?”
汪德喜原本是不想把聚餐的事情告诉萧永宁的,但萧永宁问起,他不得不如实汇报。
听说球队22个人去了21个,唯独自己没被邀请,萧永宁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汪德喜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想:好端端的,您骗太傅做什么?他是一点没饿着,您反倒没口福了。
萧永宁:“传膳,让厨房今天做菜全部放辣椒。”
汪德喜不敢触霉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季澜他们吃得热闹。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一起喝酒,吃火锅,再怎么忌惮隔壁那位也总难免喧哗。何况这些人里,除了季澜,哪个都不知道东宫还有过午不食的规矩。
萧永宁听着他们高声谈笑,闻着浓郁刺鼻的麻辣香味,想剐了季澜的心都有了。
辣汤加了三次,封励才想起来问:“殿下有什么事忙?错过了这么好吃的火锅太可惜了。”
季澜:???
“我没邀请殿下呀。”
封励与一群人全都诧异地看他:“那你刚才去请的是谁?”
“汪总管啊。”
封励:……
众人:……
封励:“汪德喜从来不吃火锅。”
季澜:“他那晚明明说喜欢吃,我还特意煮了一锅让他带走。”
封励一拍大腿:“那天晚上的火锅是你做的啊?我说怎么闻着味道那么像呢。那火锅全进了殿下肚子。我问他要,他都没舍得分我一口。”
季澜:……
完蛋了。
萧永宁一向小气。他这么爱吃,自己偏偏没叫他,一定被记恨上了。
得想办法补救。
季澜这会儿也管不了什么过午不食的破规矩了,立马放下筷子冲进厨房。
东宫的厨房今天也不知遭了什么劫难。大厨们一个个如临大敌,别说搭腔了,连多看季澜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火锅肯定来不及做,得想别的招。
季澜脑子转得飞快,忽然想起萧永宁曾让封励来买过辣子鸡。
喜欢辣子鸡,又喜欢红油火锅。
他喜欢的是麻辣口味!季澜找到了重点。
要够快,要够麻,够辣,够好吃,才有希望浇灭萧永宁的怒火。
季澜噼里啪啦一阵忙乱,终于弄好了一盘救命菜。
当他提着食盒出现在寝宫门口时,汪德喜朝他摇了摇头:“太傅大人,眼下您还是别去打扰殿下了。”
季澜举了举手里的盒子:“我特地来给殿下送好吃的。”
汪德喜心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季澜进去挨骂,总比全府遭殃好。
季澜见汪德喜没继续拦着,就进了殿门。
萧永宁就坐在里面盯着他看。
那种像被猎豹盯上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季澜不由地头皮发麻。
季澜硬着头皮走进去:“殿下,臣今日做了一道新菜,特地请您品鉴。”
萧永宁冷冷道:“太傅是把东宫的规矩当摆设吗?”
季澜:“殿下最近训练辛苦,不吃晚饭怎么扛得住?您不心疼自己,臣实在心疼得很。就算拼着被殿下责罚,也斗胆请殿下破一次例。”
萧永宁:“没想到太傅这么关心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