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太傅(43)
“说什么?”季澜抬头,一双美目透着迷茫。
箫永宁靠近,直视季澜的眼睛:“比如查理为什么会答应帮忙?”
季澜:……
重点是这个吗?
等等。
他不是被软禁,连箫永安都联系不上吗?又怎么知道是查理帮的忙?
他都知道了,那皇帝会不会也知道了?自己好像严重低估了古代的情报系统。
季澜:“殿下,臣这就向皇上请罪,绝不连累您。”
箫永宁:“孤问的是这个吗?”
季澜:……
箫永宁:“你以为你现在认罪,他们就不会把脏水泼孤身上吗?要想没事,就死不承认。反正他们也没证据。”
箫永宁说这话的时候淡定得很,无由地让季澜悬着的心一点一点落回了实处。
两人一同进殿。皇帝劈头就扔下一本折子。箫永宁驾轻就熟地微微侧身避过。
皇帝:“箫永宁,你是不是想气死朕?”
箫永宁:“儿臣不知哪里又犯了错惹父皇生气,请父皇明示。”
皇帝:“永安是你放走的吧?”
箫永宁:“父皇这话从何说起?儿臣被软禁东宫,半步都没离开过。二皇弟安插在东宫附近的眼线可以作证。”
箫永胜:……
“你自己没动手,不代表你身边的人没做。”皇帝凌厉的目光扫向季澜。
季澜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箫永宁:“这次是二皇弟负责联姻之事,整个京城都是他的人马。永安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焉知不是二皇弟疼爱妹妹故意放走的?”
箫永胜:“你含血喷人。明明是你做的。”
皇帝忍着怒火道:“够了。现在不是追究谁放走永安的时候。两国联姻,兹事体大。个中厉害,太子不会不知道吧?朕命你和季澜立刻追回公主。十天内要是追不回公主,储君之位,朕便考虑换人。”
季澜:“皇上……”
季澜才刚说了两个字就被箫永宁用眼神阻止。箫永宁对皇帝道:“儿臣遵旨。儿臣定会追回永安,不负父皇重托。”
说完,他拉着季澜就走。
箫永宁走得很快,季澜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季澜:“殿,殿下……”
“闭嘴。”箫永宁没给季澜开口的机会。
来到宫门口,他一把将季澜扔上马车,重重放下帘子。
季澜感受到他的怒气,心底不禁有些委屈。虽说救箫永安不完全是为了箫永宁,他也不指望箫永宁会感谢他,但至少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箫永宁一上车就揪住季澜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事情是你做的?”
季澜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看你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你以为区区一个太子之位,我会在乎吗?”箫永宁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如果刚才上车的时候,季澜只感受到箫永宁三、四分怒气,那么现在就是十二级风暴。处于风暴眼里的季澜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箫永宁的身躯小山似的牢牢笼罩住他。季澜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鹿面对一头暴怒的雄狮,没有一丝抗议的余地。
“我错了。”季澜小声说。
皇帝用太子之位要挟,季澜当时来不及细想,出于本能地想要一力承担。事后冷静下来,他就知道自己如果认了,那真是会害了箫永宁。
暴怒的雄狮因为这短短三个字成功被安抚。箫永宁松开了他。
季澜:“殿下,臣知道错了。”
箫永宁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你救了永安,我还得谢谢你。”
季澜:“臣不敢。”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枯燥的马蹄声不停作响。
沉默许久,季澜忍不住打破平静:“殿下,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箫永宁:“怎么办?当然是去追永安。”
季澜:“您不会真的想把公主嫁给龙靖吧?龙靖他不是好人。”
箫永宁笑:“谁说追回来就一定要去和亲?有我在,谁也别想打永安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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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几辆马车不疾不徐地缓缓而行。
季澜坐在车里,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却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已经第四天了,箫永宁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每天日上三竿才赶路,太阳落山前必定打尖住店,规律得跟个闹钟似的。
当晚众人照例投宿驿站,季澜终于忍无可忍。“殿下,您不找公主了?”
“天大地大,上哪儿找呢?”
季澜:“不如咱们先追上查理问问?或许他会知道。”
箫永宁看他:“噢。原来太傅这么着急,是想见查理啊。”
季澜:……
箫永宁忽然靠过来:“你是孤的人,别老想着跟别人走。”
季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搅得心乱如麻,耳朵尖发烫。他本该推开箫永宁的,但他没有,只是小声辩驳道:“我哪有?我只是一心为殿下和公主着想。”
箫永宁支起脑袋,下巴抵在季澜肩上:“太傅对孤这么好,孤要如何报答才好?”
热气喷薄到季澜耳际,带起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季澜的魂都要出窍了,哪儿有心思分辨箫永宁说的是什么。
箫永宁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朵,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太傅既然想见永安,孤就带你去找她。”箫永宁忽然出手揽住了季澜的腰,一把把人扛到肩上。
季澜不防,本能地挣扎起来:“殿下,快放开我。”
此刻,季澜正头朝下趴在萧永宁肩头。萧永宁十分顺手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别出声,孤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