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绑定了明君系统(196)
真傅钧是个很懒散的人,他懒散又很爱享受,喜爱行游山水,可惜出关亦不能招摇过市,他被摄政王下了禁令,让堂堂正正的大侠,却得把自己现在所有联系方式抹除。
于是就只能在自家庭院架着腿,傅钧边看话本,边拈了枚弟子们削皮切好的水果。
“痴男怨女,悲欢离合,好戏文呐……”
“就是这霸道龙君强行把小姐关在水府,惹来小姐落跑,不知龙君现在察觉了么?”
傅钧慨然一叹。
果香四溢,光影明媚可爱,触目绿意盎然,身旁都有鸟鸣。
“嘎——嘎,有人来辣,人来辣!”那鸟是只八哥。爱说废话,闲养在母家小院里逗趣儿的,鸟大爷羽毛油光水滑,它没外人的时候从不开腔表演,但有外人来,立马化身人来疯。
“嘎,苏靖之你个王——”
“可不敢说!!!”
傅钧忽从摇椅上腾空而起。
话本子骤然凌空,给它撂草丛里了,傅钧连忙要捂鸟嘴,鸟大爷惊慌地在笼子里扑腾,未尽之言,忽被打断,羽毛乱飘,好不凄惨。
凄惨的八哥跟庄主两两狼狈。
摄政王已背着手进院门来到近前。
苏靖之面容阴郁,周身的气场足有两丈八尺。
那股无形的威压自从他踏进私宅就已经把整座宅院笼罩,苏靖之抿着唇,神情不虞,眼底有淡淡的青灰色,说明他没有睡好,身上有浓郁的苦药味,又说明他好像把药量吃得过度。
真傅钧已经被这场面给吓呆了。
但偏巧嘴不靠谱,真傅钧把本该安抚大魏摄政王的一番话,在唇齿间转了几转,道出句特别像挑衅的,拱摄政王的火:
“费老鼻子劲追到小娘子,这就贪婪到嗑/药行房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该这么霍霍……”
追到,嗑/药,年纪不小。
傅钧将三大雷区精准踩到。
一时间,那股笼罩在妙华路私邸的威势感更为深重,侍剑弟子们搓手搓脚冻得打哆嗦。又恨不能上前把庄主那张破嘴替他堵住。
就只见摄政王沉默地打量四周,目光似乎能把所有房间的墙壁给挨个儿钉透。
苏靖之沉声道:“人呢?”
有半晌的寂静。
真傅钧呆了呆。
但那寂静过后。
真傅钧不怕死得爆出声长笑,哪怕他已足够含蓄地尽量以手捂嘴,笑声依旧从指缝间流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天啊,报应啊,原来你根本没追到,人家又跑了……”
霸道龙君强制爱,奈何小姐不领情。
今早看得那话本是个好兆头。
真傅钧大有快慰之感,勾勾手,示意门下弟子拿酒:
“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当年你我在长安快意恩仇,哪有这些个世俗挂碍,来来来,上好的梨花白,我从嵩山总坛带下来的,你我一醉方休。”
但是那酒上来,苏靖之接了,一饮而尽,却连坐也不坐要走。
小晚没能找到这里……
也对。
小晚笨笨的,傅钧这处私宅又是个极为隐秘的场所,小晚找不到。
那小晚一晚上怎么过的,早膳吃了没有?
就这么眼底眉梢情绪瞬息万变。
饶是苏靖之惯会掩藏心事,但并不能瞒得过年少好友,这落在真傅钧的眼里就是情况十分严重,于是傅钧也敛了笑意,开始郑重地说:
“我跟你保证,这地方除了你,跟这几名刚带到这儿的弟子外,谁都不清楚。除非你说梦话告诉你那心上人,否则不会再有第二人,我根本连你中意的那位姑娘长啥样都没见过。”
真傅钧不知道卫晩岚是个男子,更不知道他心上人是小皇帝。所以就这么“姑娘、姑娘”地叫着。倒把苏靖之给叫烦了,走得更远,已是阔步。
真傅钧忽然高喊,对苏靖之背影问:“哎!他日旧友大婚,本座能有幸见见摄政王妃吗!”
鸟大爷:“嘎!嘎!摄政王妃!摄政王妃……”
但他旧友没有理他。甚至都没有回头,颇有点重色轻友的恶劣感,令真傅钧耻与之为伍。
“小气鬼。”
摄政王走后。
这傅钧小院又迎来了李久成。
商州守将进院先是给傅钧抱拳行礼,然后把个从长安运来的大箱子,珍而重之地打开,那里面是个木匣。木匣里头,又套玉匣,开启匣盖,是由水感凉润的锦缎包裹的细长物事。
再掀开才见到里头宝物的真容。
是把镂纹精致的短剑,剑柄缀以杂宝,剑形颇具胡风。
傅钧再呆了呆:“这不是苏大将军带回中原的七星剑吗?”
七星剑光芒流转,绝非凡物。
傅钧问道:“他让你拿来这把剑?”
“是,”李久成回答,“王爷说此剑从此由您保管。”
天剑山庄的人都喜欢名剑。七星剑是年少时,真傅钧多次找苏靖之讨要过的。
可这次傅钧却说:“拿走。本座不要。”
“这——”李久成愕了愕。完全没想到傅钧竟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利索。李久成更显难色,“王爷有令,若是您不收此物,就让末将折断此剑,请您千万别为难末将。”
真傅钧只得接了剑。指尖触及剑柄红玛瑙时,脑海里闪念而过的却是少年苏靖之的话音。
将门虎子,意气风流:
“我爹又打通了丝路商道!”
“它可是我爹跟老楼兰王拜把子的时候互赠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