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霸总顺利退房了吗(616)
岑君山遇到土匪也害怕,可也不能见死不救,绝境中迸发出巨大的潜力,竟然从土匪眼皮子底下把庞雨凝给背起跑路了。
也是运气好,土匪只想着拿钱,没有追上来,不然俩人已经死一起了。
他们躲进了一处山洞。
庞雨凝肩上好大的血口子一直在流血,她竟然能面不改色地给自己缠纱布。
而岑君山却因为背她跑路,差点喘死在路上。后来在树洞里,还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第二天起来仿佛他才是那个受了重伤的人。
连早饭,都吃的是庞雨凝从外面捡回来的野果。
对于这个文弱书生,庞雨凝满脸嫌弃:“我看山匪已经走远了,你要是害怕就早早离开,我自己留下养伤也可。”
岑君山却说:“怎能留下你一个人?这太危险了,救人救到底,我会照顾你的。”
庞雨凝:“你认识草药吗?你认识野果吗?你会抓兔子叉鱼吗?”
岑君山:“……”
庞雨凝翻白眼:“到底是谁照顾谁。”
话是这么说,岑君山还是留下了,晚上还会默默把自己的外衫盖到庞雨凝身上,自己冻得缩成一团。
两人共患难之后,也算勉强培养出点情分。
庞雨凝权当自己收了个小弟,待伤口好了些,便带他一起赶路。
可这山实在太大,绕来绕去的,等十来天后他们出去,竟然走到了山的另外一头,到了与京城相反的阳城地界。
两人的行李都丢了,没有身份文书不能进城门。
在又累又饿的情况下,便只能混进难民队伍里,假扮一对逃难的夫妻。
夜间庞雨凝找对了路子,带岑君山翻墙偷了一户农民的厨房。
岑君山一边说这样不好,一边还是没忍住吃了人家厨房里的腊肉,最后临走前把自己仅剩的家传玉牌留在店里,当买肉钱了。
庞雨凝知道后,直骂他脑袋被驴踢了:“早让你当掉玉牌,我们就能换身新衣裳、雇马车回家,你却说那玉牌是你家传的宝贝,不能当。结果吃了人家两块又硬又干的腊肉,你把玉佩赔给人家!”
岑君山:“可我见那户农家也不容易……”
庞雨凝:“那你等我们雇马车回家之后,再派人来送银票报恩不行?”
岑君山:“……我当时没想这么多。”
庞雨凝:“……现在好了,我们只能讨饭进京了。”
庞雨凝嘴上骂骂咧咧,后来也就没干偷摸农民厨房的事,一路带着岑君山混在难民队伍里,受尽苦楚进了京城。
他们都以为进京之后是苦尽甘来,却不想身体上的苦没了,精神上的苦开始了。
第862章 这结局得改改
两人在城门口分开,各自回家。
按照原定计划,庞雨凝住进庞家待嫁。
庞家的人待她还算不错,说不上热络,但也没有苛待。可庞雨凝日日夜夜,想着的却只有那个书呆子,对于左家媒婆几次上门谈事情,都显得神色恹恹,意兴阑珊。
距离出嫁还有一段日子,庞雨凝决定出门散心,再次偶遇了岑君山。
彼时的岑君山一改流浪路上的狼狈,衣着光鲜,神采飞扬地在诗会上斗诗,大杀四方。
台上的他也看见了庞雨凝。
那个姑娘梳着规规矩矩的发髻,一身端庄大小姐的打扮,可眼底还是山林里他瞧见她的模样,盛着桀骜的光。
四目相对,萦绕在心头的苦闷一下散开,庞雨凝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岑君山从诗会上走下来,要与她打招呼,却被书童提醒:“那位是庞家二小姐。”
岑君山一瞬间的犹豫——她竟是世仇之女?
可庞雨凝却不顾这些,岑君山迟疑了,她便主动上前,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书呆子,又见面了。”
岑君山的那点迟疑,在那声熟悉的“书呆子”中尽数消散。他不顾书童阻拦,不顾满场宾客的诧异,大大方方地上前与她叙旧。
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在外人眼里看来却是大新闻——庞家与岑家竟能友好相处了?!
消息传到双方家里,长辈们自然震怒,岑君山和庞雨凝各自挨了一顿骂。
可年轻人的感情,越是被阻拦,越显得有种共患难的珍贵。庞雨凝与岑君山很快私下交往起来,避开家中眼线的二人频繁接触,很快互相表明了心意。
岑君山表态愿为庞雨凝力排众议,此生只娶她一人为妻。庞雨凝则决定退婚,哪怕被逐出家门也在所不惜。
二人携手并肩,向双方家主坦白了一切。
这无异于在庞家和岑家燃放了两颗地雷——嘭!轰得天崩地裂!
胳膊拧不过大腿,庞家、岑家在这件事上显得特别默契,背地里搞小动作,制造了许多误会,把两个人硬生生拆散了。
眼前的这场婚礼,正是心灰意冷之下,庞雨凝嫁入左家,而岑君山偷偷地过来看她最后一眼。原著的故事结尾,是庞雨凝嫁给左星洲,终日郁郁寡欢,一年后怀孕,难产而死。得知她死讯的岑君山急气攻心,当场晕厥过去,醒来后便大哭一场,感叹造化弄人,决定削发遁入空门,至请恩寺出家为僧,了此残生。
这样一对妙人终究是有缘无分,也算是应了书名《镜中缘》的意境。
可事情让于娴娴撞见了,这结局就不能继续往下演。
眼下新娘子已经入府拜堂了,在古代人看来已算水到渠成,但在于娴娴看来,只要人没死,二婚又算得了什么?
她绕过流水席,径直走到门口,摘下腰间的暖玉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