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他，刚刚，”时无月意外，慌乱的不知说些什么。

“别怕，他这人就这样。下次我让他改。”厉云渊还未收起前一秒的笑容，安慰着她。

为了不表现出过多的紧张情绪，时无月只好装作无事的样子，拘束板正地端坐着。

见气氛有些紧张，她便先开口问道：“你们很熟吗？他为什么要叫你老李？为什么要向他隐瞒身份？为什么又要说我是你的，”

一连串的问题振振向厉云渊飘去：“停！”

他打断时无月的问题，又看出她的紧张，前去轻抚着她的手，慢慢说道：“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见时无月不知怎么回答，轻声安慰着：“紧张什么，吃个饭而已，拘着自己做什么？”

“可是……”时无月悄悄凑近，回答道：“我感觉周围的人离我们好近，不会有人认出我们吧。”

厉云渊一听，嗤笑一声，往周遭一看，又看了回来：“这里没人认识我们，就算认出来了，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每天过得怎么样，工资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涨，根本没人在意自己上级领导的私生活。”

而后，时无月似乎懂了一些，便没了那么紧张。

厉云渊继续回答道：“大尧，是我和莫听寒他们的旧相识，不过他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只把我们当作是同类的打工人罢了，具体的事情，等我回去和你慢慢说。”

她顿了顿。

“至于，我和他说你是我未婚妻，你不是之前答应了要嫁给我吗？”

听着，时无月顿时脸红起来，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羞涩道：“你胡说，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片刻间，她又涩然，说：“就算说要嫁给你，你也没跟我求婚呢，所以我是你未婚妻这事儿还不算数。”

他打量着她的神情，两人距离不过寥寥几厘米，看着时无月那双湖色水灵的双眸，以及那早已红润的脸颊，一道甜橙味也缠绕在了鼻尖。

“好。”

厉云渊鼻尖凑近她的耳畔，仅仅轻唤了一声，这道声音低沉醇厚，传进耳中勾起一阵寒栗，令得时无月一阵酥麻。

“好，什么？”时无月试探着。

“好，那我求婚。”厉云渊郑重道：“待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会给你一场风风光光的求婚仪式，不再拘泥于表面，而是堂堂正正，成为我厉云渊法定的合格妻子。”

说完，时无月突然心头一热，突如其来的表白，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胸腔里那颗脆弱的心脏跳得无比欢快，像是要炸了。

可是好奇怪，一点都不疼。

反而，有点甜。

时无月捂着脸，应声趴在桌上，企图掩盖自己那颗早已小鹿乱撞的心。

第331章 卖花女孩

即刻，店员便端来两盘烤串，还有两瓶啤酒。

厉云渊流利地拿起开瓶器，一紧，一提，清脆的开瓶声响起。

厉云渊往玻璃杯里倒着，瓶内的液体充气膨胀，眼看就要向外溢，还好及时停了下来。

接着，把玻璃杯放在了时无月面前。

时无月连忙摇摇头。

“太多了，我喝不了。”

“这是啤酒，给你倒了一半，尝一尝，喝不惯的话，我让店员给你换个别的喝。”

“一半？我明明看着你倒了一……”时无月恍然，待她再看向这玻璃杯时，里面确确实实只有半杯黄色的液体。

斟酌片刻，时无月缓缓拿起，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不住的吐到了纸上。

入口是一种很奇怪的滋味，清冽中带着些许苦涩，一点都不好喝，反而让她有股作呕的冲动。

说难听些，和自己小时候在马场里学马术闻到的马尿味很相似。

见状，厉云渊又递给她一串烤肉。

“尝尝，这是羊肉串，味道很好。”

时无月半信半疑，看着眼前这个颜色熏黑的几块肉陷入斟酌，看上去没有食欲，吃起来真的好吃吗？

带着试探的心理，时无月浅尝一口，口感鲜嫩多汁，一瞬间冲击味蕾，垂涎欲滴。

不同于生煎牛排的腥味，所谓的羊肉串口感很丰富，这种鲜美的口感，足以满足味蕾的需求。

正当她想再次尝一口时，铁串的尖头却总是扎到自己的下颚，难以下嘴。

看到这一幕，厉云渊铭抿了抿唇，咧嘴一笑时，自己也拿了一串，凑近她的面前，亲自示范给她。

“这样，横着拿，然后用牙咬着一块肉，手往右拉。”

时无月像是不懂世事的小丫头般，按照厉云渊的做法学着，直至一块肉全部到了自己的嘴里。

“傻瓜。”厉云渊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告诉我想喝什么。”

时无月含羞笑着，仔细想了想：“橙汁。”

趁着厉云渊到前台拿啤酒换橙汁时，时无月已然照样子吃了三串烤肉。

起初，她还每吃一块儿肉就拿纸擦擦嘴，但当她观察周围所有人不顾形象的样子时，自己也放松开来，任由嘴角沾上油渍。

渐渐地，时无月发觉，寻常人家和贵族之间不一样的有很多，这里的人出来吃饭不需要包装自己，甚至不需要打扮，男人可以只穿便装，女人们也可以只扎一个丸子头，甚至油头垢面。

但他们彼此之间会诉说无尽的话语，打着无趣的话题，熙熙攘攘，没有豪门间的恩怨，只有柴米油盐的日子陪伴。

人间欢乐，不过三口啤酒，两盘烧烤，以及一阵喧闹的话聊。

这便是红尘世俗的滋味，慢慢的烟火气也许平庸，却叫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