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114)
看见他,李昀山忙走过来,“你咋也来了?”
奚琢道:“听说卫山澜要来。”
听到这个名字,李昀山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对,她一会儿要来看探班。”
“探班探班,探什么班,今天的戏还没拍呢!”
奚琢一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脾气上来了,于是道:“导演,你刚和寒洲说了吗?”
李昀山刚要说这当然得说,身后化妆间的门就打开了,戚寒洲从里面出来,没忘了轻轻合上门。
奚琢望向他,叫了一声,“寒洲。”
戚寒洲没什么表情,冷冷清清的一张脸,看样子是什么都知道。
他看到了,才觉得刚才自己是有点儿着急了,想着要把这事先告诉戚寒洲,但是忘了一点,要是卫山澜要来的话,第一个通知的应该是戚寒洲。
李昀山面上还是愤愤的,他看眼戚寒洲,“没事,也先别管其他的了,先把今天的戏拍了。”
他说完,给奚琢使了个眼色,自己先走了。
奚琢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看见戚寒洲衣袖折起了一角,便顺手帮他抚平整了,放下来。
手要收回来的时候,却是被一把拽住了。
戚寒洲勾着他的手指,晃动几下,面色很是认真的道:“奚琢,我快要气死了。”
他这样面无表情的说这话,着实有些诡异,也实在有些可爱。
奚琢忍不住笑了,“但你看起来好像没有生气。”
戚寒洲哼了一声,毫不遮掩道:“这是装的。”
奚琢没有什么惊讶,点头,“这个我也知道。”
他想了想,又问:“她什么时候来呢?”
戚寒洲道:“不知道。”
奚琢看眼他的神色,猜测:“你把她电话挂了?”
似乎是终于谈到点儿值得开心的,戚寒洲笑了一下,道:“是挂了。”
奚琢:“……”
“好吧。”
他低头看一眼对方的手,想要将手指头抽出来,抽了一下,没抽动。
戚寒洲手上一边更用了些力,一边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说话时,头是低着头,那双眼睛乖乖地垂下来,叫人难以拒绝。
奚琢发觉这人好像是越来越会卖乖了,而且每次都很聪明地挑着他没办法拒绝的方法使。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了想,没想明白,就将这暂时归结为过近的距离,于是一使劲儿,还是把手抽出来,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前走,“我们快走吧,一会儿要开拍了。”
戚寒洲站在原地看着空了的手心,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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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清修书一封,要送信人快马加鞭务必要送到沈云集手里,而后便去了主厅。
他到门外暂时先未进去,看见里面站着几位一身白袍的人,正如元宝所说,恰好是五位。
主位上坐着位中年人,面容坚毅,浓眉下是双炯炯的鹰目,不怒自威。
“鄙人在京城为官数年,从未听说过什么赤玉,诸位却时时来问,实在是为难。”
沉厚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沈云清仔细听着,听到这话过后,白袍人似乎是开口了。
“沈大人所言差矣,若是你这里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我们自是不必远道而来,更遑论还要扰人清净?”
“先阁主早有遗书,本阁至宝在二十年前落入凡尘,后来被一游方道士带走,辗转流离,消息最后便是断在京城沈家。而今我阁不过是想探查清楚,还望沈大人莫要阻拦。”
屋内沈毅还在应付,沈云清立在门外,眉峰渐渐皱起。
十年前,确有一方士来到京城,那人一身破旧布衫,脚踩草履,身上背着一破包袱,数日里抖着沈府前徘徊。
沈毅生的一副刚毅不近人情的模样,但却个容易心软的,在那方士逗留的第五日,将他叫进了府门。
那方士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问他来处,只说来自天地间,问他要去哪里,也只说是山河万顷,何处都是可去得的,虽说自己是个方士,但却并不谈及相关,平日里只是弹些琴,偶有了趣味,同沈毅下上一两盘棋,时间久了,竟是如朋友一般。
变故便是在半月后发生的。那时沈府的二公子沈云集刚八岁,偷跑出去玩儿,只是人是走着出去的,回来时却是被人抬着,满身是血,腰间一道大口子,看着瘆人的很。
那赤玉便是这时候出现的。
沈云清回想起那时沈云集满身是血的模样,现下仍旧是觉得心有余悸。
若是没有那方士,没有那玉,恐怕今时今日早就没有沈云集这样一个人。
那玉八岁时入了身,再要取出,也不知会生出些什么变故。
他握紧了拳,心说什么都是可以给的,唯有这东西万万没有要再取出来的道理。
正是时,屋内几个白袍人出来了,沈云清立于柱后,瞧见那为首的人背影匆匆而过,行走间,那身形瞧着竟是有些熟悉。
世间人这么多,有几个相似的倒也不算奇事,他收回视线,回转身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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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谓魔教圣物,其实是个会吸人血的石头?”
沈云集撑着下巴,面上尽是不解之色。
殷羽摇头,“不是人血,是‘气’。”
沈云集更觉迷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殷羽叫他伸出手掌来,接着指尖轻轻在他掌心一点,“且仔细看着。”
沈云集便认真盯着自己掌心,见方才被殷羽一点的地方竟然缓缓升起一缕浅金色的雾气,一时惊诧,“阿羽,阿羽,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