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153)
“宝宝,”戚寒洲却不放过他,声音放的轻且低,在耳畔响起,像温柔的水流,“发生什么事了?”
“你叫什么……能不能叫名字?”奚琢看他一眼,约莫是房内热度上来了,他的脸红起来,仿佛燃烧起来的云。
戚寒洲哼哼两声,“我喜欢这样叫,”他蹭蹭奚琢的耳朵,唇在柔软的耳垂上轻吻,很黏糊,“说说,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奚琢觉得痒,却又觉得舒服,在他怀里渐渐放松身体,靠着他,但大脑内的神经依旧紧绷,他低着头,不打算把见到那个人的事情告诉戚寒洲,说出来的话半是真半是假:“去了咖啡厅,听说那里有猫。”
“什么颜色?”
戚寒洲笑着问他,眼睛一直盯着他低垂的眼睫。
奚琢仍旧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白色的,很乖,当时离我很近的。”
“白色啊,”戚寒洲抓住他的手指,换成自己来揉捏,“没给它起个名字吗?”
奚琢抬头看他一眼,觉得奇怪,“那是店里的猫,老板肯定已经起了名字。”
戚寒洲笑了,“嗯,我随口一说的,”他搂着奚琢腰的手忽然用了些力,用力往后一拉,怀里的的人便整个陷进去。
奚琢吓了一跳,仰起头只能看见他的下颌,戚寒洲却只是很从容地低下头来,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没别的了?”
奚琢同他对视,隔了一分钟,移开了眼睛,脸色有点不自在,“唔,应该是没有了。”
戚寒洲紧紧抱住他,埋在他肩膀上,鼻尖嗅到淡淡的香味,“那就是没有了,”他低声道。
“在这之外呢,”他咬了一口奚琢的锁骨,如愿以偿地听到一声压抑着的吸气声,他舔了舔咬过的地方,等着奚琢的眼睛重新朝他看过来,道:“我觉得你有话要问我,对不对?”
锁骨痒痒麻麻的,暂时性地留下了一点牙印和红痕。奚琢摸了摸脖子,又去看戚寒洲,很突然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戚寒洲认真地应了他,静静等着他继续开口。
奚琢沉默一会儿,问他:“你拍的每一部戏,都会这么入戏吗?”
戚寒洲明白了些什么,他捧起奚琢的脸,神色极认真:“没有。”
奚琢直直望着他。
戚寒洲笑了,“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担心这个,”他捏捏奚琢的脸,“演戏对我来说是工作,但又不只是工作,能够演绎不同的故事,体会不同的人生,很有意思,当然,”他顿了下,接着道:“对我,也很有意义。”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很容易沉浸在戏里,但这并不代表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戚寒洲低头,很认真地看着奚琢,“我父母是因戏生情的,但这样的婚姻只能是镜花水月,所以当余温冷却,他们很快就能毫不留恋的分开,我呢,作为他们过去那段愚蠢感情的纪念品,当然也不被重视。”
“除了他们,这圈子里这样的人太多了,感情像火一样燃烧,却烧的很快,连灰烬也会很快被风吹走,一粒也不留下,戏都是虚假的,戏里的感情至多是虚幻的泡沫,为这种你虚无缥缈的感情买单,太傻了。”
奚琢听他说,记很久之前听过的,他在接这部戏以前已经很久不再去接有感情戏份的戏了。
戚寒洲轻声笑了,他戳了下奚琢的脸,手指陷下去又回来,很像在触摸什么小动物,“但是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变成傻瓜了。”
心脏重重地跳着,仿佛要跃出胸腔,奚琢不禁舔了舔唇,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戚寒洲叹口气,又道:“原来理论在自己身上是不适用的。”
他半眯着眼睛贴近奚琢的脸,故意凶巴巴地说:“我都成傻子了,你可得负起责任。”
自下午开始笼罩在心头的乌云几乎是在瞬间便消散了。
太阳永远都会来拯救糟糕的天气。
奚琢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心理上的情绪刺激到身体,带来的生理反应让他难以控制,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好让眼睛看起来自然一点,然后紧紧抱住戚寒洲。
“逃避可耻啊奚老师,”戚寒洲逗他,“你得要给我承诺才对。”
奚琢埋在他肩膀上,努力向上看,好让干涩的眼睛不要突然湿润,“你这样说的话,”他收紧了手臂,声音小小的,“那我也是傻瓜了。”
“好,”戚寒洲轻笑着拍他的肩膀,声音温柔,“那我会负责的。”
“嗯?”他忽然感觉到肩膀处泛起一阵热意,像是被什么濡湿了,忙把人支起来,“哭了?”
奚琢双手合着,严丝合缝的挡着脸,很倔强地做最后的挣扎,“没有。”
戚寒洲指指自己的肩膀,“那这是什么?”
奚琢手指岔开一条缝,看了那儿一眼,睁眼说瞎话:“是口水。”
“……”
倒也找个合理一点儿的借口。
戚寒洲给他逗笑了,故意逗他:“这样啊,那我要拍照纪念一下,到时候发微博就配一句男朋友太馋我了,完美的文案。”
“……”
眼见着他要掏手机,奚琢急了,伸手按住他的手腕,“不能发微博!”
这一下可是把手放下来了,那双还湿润着的眼睛就露了出来,戚寒洲一眼瞧见,只觉得心脏抽抽,舍不得逗他,小心翼翼地给人擦眼泪,“骗你的,不发。”
掉眼泪的样子暴露出来了,奚琢没来得及羞耻,眼泪就被戚寒洲温柔的擦干了,他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人。
他小时候就很少哭,特别省心,没想到长大了却因为不大的事情流眼泪,实在是有点超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