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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162)

作者: 归檐 阅读记录

府上寂静无声,他走出院子,却意料之外的瞧见一个人,立时顿住了脚步,怀疑着叫他一声:“云集?”

沈云集听见这声,转过头来,一看见他,便笑起来,“兄长,你怎得起的这般早?”

沈云清看他今日似乎是格外高兴,笑道:“我有事要办,赶早不赶晚,倒是你,往常这个时候可是还在榻上的。”

“哪有!”沈云集被揭了短,立刻反驳,“我那是,那是偶尔嘛。”

沈云清只是笑:“嗯,没说不能睡,我倒是情愿你多睡些。”

两人一同往外走,沈云清奇怪,问他:“你这是也要出府?”

沈云集嘿嘿一笑,“对呀,所以才这时起来。”

沈云清只当是他又要带着那位去游玩,应了声知道了,便没再多想,只是叮嘱了一句:“早些回来,别太贪玩。”

彼时刚至门边,他正抬脚要走,沈云集却先一步跑到他前面,面上瞧着很有些歉意。

沈云清瞧他那神色,心里一沉,开口:“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沈云集吩咐小厮开了府门,外头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则是一匹白马,缰绳垂下来,由殷羽牵着。看见沈云清,殷羽冲他微一点头。

马车是沈云清安排着提早备下的,那马——

“兄长,”沈云集站在他眼前,忽然很认真地看着他道:“这些日子我想了许久,还是想出去看看。”

沈云清霎时了然,他静默片刻,道:“这是非要走不可了?”

沈云集点头,“非走不可。”

沈云清叹口气,却是笑了,招招手:“过来。”

沈云集乖乖走过去,一把搂住他。

沈云清拍拍他的背,笑道:“这样舍不得,我看还是不走为好。”

沈云集立时跳起来,“这不行!”他吸吸鼻子,看着沈云清:“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云清无奈摇头,故意逗他:“但愿如此。”

“兄长!”

“好了好了,”沈云清笑着看他,正色:“和爹说过了吗?”

沈云集立时变了脸色,正要说话,忽地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和我说什么?”

沈云清回头,看见沈毅缓缓踱步而来。

沈云集眼睛瞪大了,转身就跑,“阿羽,快,快,快上马!”

殷羽看看沈毅,犹豫一下,还是翻身上马,扯着缰绳,朝沈云集伸出了手。

沈云集两三步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上了马,冲沈云清道:“兄长,爹这里就靠你了!”

“哎——”沈云清喊他一声,下意识往前一步。

沈毅瞧这样子,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抬脚追出去,气的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马儿嘶鸣一声,沈云集搂着殷羽的腰,坐在马背上挥挥手,笑得肆意:“再会!”

他的声音随马蹄声阵阵远去,消失在初起的天光里。

长街那么远,一直延展着,仿佛要到世界尽头。】

————

正式全员杀青那天,下了一场小雪。

摄像机最后一次运作,将难得的雪景拍下来,剧组的大家都特别高兴,平时内敛些的人也好像放开不少,在雪里拍了不少照片,留下忘不掉的回忆。

李昀山是最高兴的,雪刚一飘起来,就拿着喇叭说这是瑞雪,又开玩笑似的说了很多吉利的话,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导演的喇叭释放压力的时候,奚琢刚从马上下来,白马高大,他下去的时候走神去了一旁响起的欢笑声中,踩脚踏的时候滑了一下,动作就不稳,还未落地,腰却被人先一步搂住了,那人搂着他的腰,一只手则托着他的手,轻轻一用力,就让他整个人都稳稳的下了马站在实地上。

刚悬起来的心脏就这样又落回去,奚琢顺好了有些乱掉的呼吸,抬起了头。

戚寒洲还托着他的手,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因此两个人的动作离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雪花还在缓缓落下,细小的纯白雪粒,粘在漆黑如墨的发间,很柔美。

奚琢下意识后退,低头时睫毛颤动,抖落了几片小小的雪。

那几片雪融入其他下落的雪花里,戚寒洲眼里,却好像与其他的不同。

他仍旧抓着奚琢的手不让人后退,自己也向前靠了一步,低头的时候,长发从一侧垂下,“奚琢。”

他轻声叫人的名字,本来是冷淡的声音,尾音垂下来时候却很勾人。

奚琢不动了,他没和这人说过自己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但偏偏每次对方都能拿出这一套来,犯规的很。

算起来这几天,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离得这样近的时候。

奚琢努力地把视线偏移,却听戚寒洲又叫了他一声,这次是很委屈的样子。

他一顿,小声道:“你说。”

戚寒洲垂眼看着他,睫毛上的雪花融化成水珠子,像是眼泪,“你是不是生气了?”

奚琢愣了一下,张了张唇,“没有啊。”

戚寒洲不信,“你这几天都不理我,”他低头,眼神黯淡:“一定是生气了。”

他这样一副伤心的样子,叫奚琢恍惚间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不由地回想了下,把这几天捋了一下,确定自己是除了有意的避开人之外没再做其他事情。

“我真的没有生气,”生气和有意避开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奚琢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他想了想,手上用了些力,回握住戚寒洲的手,认真道:“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戚寒洲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睛却还是湿漉漉的模样,不太相信地问他:“真的吗?”